这时,李序然才想起了自己的绝世内力,只要他安心宁神,然后再发功,就可以听到发生在几百米之外的声音,哪怕是很小的声音。
“我说李四,要是真的有山匪来侵犯,光靠咱们两个人的力量如何能保护的了知县大老爷?”。
“哎呀,王五,我说你呀,不是派人去叫沈捕头了吗?还怕什么呢?再说了,万一有事,我们弟兄俩还可以叫守城的兄弟啊”。
“我还是担心,就是沈捕头来了,也未必能抵挡的了啊,山匪都是成群结队的来啊,李大人刚来几天就使得我们太仓县衙士气大涨,人心所向啊,这样的知县老爷,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这两个这样窃窃私语的人原来是县衙的人,应该是刚才的守着城门的差役吧?
他们一定是看到李序然一个人上了山,放心不下,才偷偷跟来保护他的,看样子,他们一个叫李四,一个叫王五。
这时,李序然心里突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阵阵暖意涌上心头。
看来,这些差役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冷漠绝情,短短的几天内,他们就对他这个新知县大人如此的忠诚。
他现在才知道想起静远大师的话:用心智战胜敌人,用思想感化万民,将思想发扬光大。只要用心感化这些人,时间久了,他们还是有善的一面,而且这种感化的力量要比单纯靠权力和镇压所得到的要大的多。
李序然仰天而望,再次向静远大师致敬,他虽然圆寂了,但他的思想将永远感化着李序然。
这时,李序然故意环顾四周,那两个人躲闪不及,被他发现了,李序然便把他们叫过来。
李序然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通过内力来听到他们谈话的,所以装作无意中看见的。
李序然让他们一起过来坐下,于是,他们三个就这样开始说起话来。
“老爷,咱们还是回去吧,一会天黑了,这里不**全啊”,那两个人说道。
“不要紧,你们不要担心,那里有朝廷的命官怕山匪怕的连城门也不敢出的?这里还是不是我大清的国土了?看你们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本县有些话想问问你们”,李序然平静的说道。
这个李四和王五看守城门已经有十年之久,他们对这里的事了如指掌的,更何况他们两个人生性耿直,不会阿谀奉承,所以一直没有升官发财。
“本县刚来这里,一些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城内有——太仓四杰之祸,城外有山匪之乱,你们两个能不能具体的给本县说说”。
“城内的太仓四杰由来已久,表面上看,这些人是做正当的生意,但实际上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继续说到:“城北的白霸堂表面是开个镖局,其实他暗地里养了不少打手,在太仓简直无恶不作,抢地盘、抢银子、抢女人……
城南的陆如海几乎囊括了城里所有的大生意,但他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太仓县地小人寡,地理位置偏僻,所以有些必须要买的东西只能在陆家的店铺里买,实在是苦不堪言”。
至于城西的樊家,靠着开**和赌场挣钱,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太仓县的百姓本来就生活疾苦,但有些人还是忍不住**,来到**把仅存的一点银子也给花了,还有的人染上了赌钱的恶习。一个春满楼,一个豪星门,这两个地方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
城外的山匪头子马一刀,手底下有不少人,经常进城扰民。由于他是距离太仓县城最近的一个山大王,所以人们都很怕他,顾叫他为“马一刀”,是他的人经常骑着快马,同时,手里拿着大刀的缘故”。
什么太仓四杰?简直就是太仓四恶
李序然认真的听着,关于这些人的情况,自己在来太仓县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些了,李四和王五说的还不足以让他完全明白这几家的关系,看来,他需要进一步了解。
同时,这两个人又向李序然说了一些其他关于太仓县的事情,李序然都认真的记下来。
就在他们准备起身回城的时候,突然听见传来一阵急促的马步声。李四和王五急忙起来护着李序然,因为,马一刀的人经常就这样快马加鞭的横冲直闯。
等走进一看,原来是沈捕头带着几个人过来了,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老爷,属下有要事禀报,到了衙门后,听他们说你出去了,后来巡街的守门的差役告诉我你在这儿,大家都担心你呢”。沈捕头急匆匆地说道。
李序然则平静的说道:“我这不好好的吗?担心什么呢?对了,你说是有事,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的?”。
“今天我再次去调查那个郭四的时候,到了他家后,听见屋子里静悄悄的,我们喊了几声,也没有人来应答,当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发现他已经死在屋子里了?”,沈捕头简短的向李序然禀报道。
李序然大吃一惊,来到太仓县这段时间,他还没有像在江都府当知府和南江省当按察使那样,随时就有天大的消息传来,令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个消息虽说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毕竟人命关天,同时,这也是他当这个知县以来遇到的第一庄命案。
于是,他立刻命令沈捕头带他去县城,同时,李四和王五继续在城门口守卫。
李序然慢慢的整理着思路,这个郭四的案件只是他随手翻出来的,只是当时考虑到证据可疑而已,所以才令沈捕头去重新调查的。
上一次报上来的结果是他只伤了一条腿,可这次怎么突然就毙命了呢?
难道?这和县衙的突然调查有关?
目前能证明的是这个郭四和银满楼有过节,但也只是欠了他们的五两银子而已,至于说是赌钱之类的纠纷,一般情况是不会引起人命官司的。
看来,其中,必有缘故,他一定要查个究竟,不管背后是谁在操纵,他一定要将真凶抓起来。
就算是真正治理太仓的一个前奏吧!
不一会就来到郭四的家里,这个院子里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落魄的人家。
这个郭四家里再无其他人,就他一个好喝懒做的赌徒,哪里还有什么钱财可言?
要是真的为钱财的话,那早就应该动手了。
在沈捕头的带领下,李序然来到了案发现场。
郭四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由于房间里本身就很凌乱,所以很难分出那些是因为打斗引起的混乱,那些是本来就乱放的。
于是,李序然命人认真勘察现场,同时,令验尸官尽快安排验尸,以查明真正的死因。
李序然发现院子里有两个大木框,一个养的是几只鸡,另外一个里圈着两只兔子。
看来,这个郭四虽然游手好闲,但其实人心并不坏,连这些小动物也舍不得杀。
那么,到底是谁对这个既可怜又没什么坏心眼的人动了杀念呢?更何况他生前已经伤了一条腿了。
这时,沈捕头走过来,向他禀报道,现场都查验过了,尸体也被抬回衙门了。
李序然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他看见,其实周围的院子和这里差不多破旧,只是,其他的家户有人经常打扫,所以,显得干净一点而已。
李序然既在考虑着这个案子,又在考虑着百姓们的生计,沈捕头说过,县里经常会发现偷盗和伤人的案件,但杀人的还是比较少,就是山匪来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只要把钱财给他们,他们一般还是不会伤人性命的。
想到这里,李序然认为有必要从其他方面入手,还是先问问周围的邻居吧。
结果这些邻居一看是知县大老爷来了,吓得竟然连话也不敢说了,于是,李序然摈弃左右,只留下沈捕头和自己,这才问出了一些信息。
原本这个郭四之前的家境还是可以的,自己做点小生意,还有个老婆和两个孩子,日子过的还可以。
但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染上了赌钱的恶习,没多久后就家产尽失,老婆也带着孩子改嫁了,再也没回这个家,
郭四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毛病,刚开始,还有人给他赊点账,后来,就每人理他了,到现在为止,听说好像还有些欠账至今都没还完呢。
他的邻居说话很小心,李序然不停的解释和耐心的讲解,才问到这么点话,其他恐怕再问也问不出来的。
这时,李序然换了个话题。
“大叔,大婶,你们现在感觉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或者说你们觉得什么问题最需要解决?”。
这些人刚开始还对这位知县大老爷不敢怎么讲话,但慢慢的他们发现,这位年轻的知县和以往的老爷不太一样。
他说话随和,而且也没有什么架子,甚至直接就抓起水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喝起来,这都是老百姓才这样做的。无形中,他们感觉和这位知县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加上问的是他们的生活生计,所以对于李序然的问题,他们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饭,能穿好衣服,最关键的是要安全”。
李序然知道他们说的就是解决安全和温饱问题。
哎,本来,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本是最简单的、最起码的问题,怎么在这些人眼里竟然成了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