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序然前往南沙城的时候,去向杨峰通报的差役回来了,他告诉李序然:钦差大臣说他自己来这里,不用元帅过去。李序然听了之后非常欣慰,看来,还是他的师父对他好,他一定是考虑到元帅的军务繁多,不能轻易离开帅府,而他自己只是个钦差的闲职。
于是,李序然便在帅府恭候恩师的到来。同时,他秘密的派尘远去调一批亲信,叫上上次在给他打造过一千艘船只的师傅,专门打造一批大木筏和竹筏,为大军渡河做准备。
同时,李序然命人秘密的打造了二十万个随身携带的口袋,就是那种便携式的,到时无论是穿山的还是渡河的将士都可以随身带上二三天的口粮,如此一来,就会给后方运粮的将士带来很大灵活和便利,同时也给作战的将士增加了几分底气:即使后方的粮草没到,也能坚持二三天。
到时,李序然打算让他们带一些咸菜和干饼,这些东西携带方便又能很好的充饥,同时也不容易坏掉。另外,每个人背个小水壶,大军专门有负责吃喝的士兵,这些东西只是应急的。
没过多久,钦差大臣就到了,李序然便起身出去迎接。晚上,要和自己的恩师好好的喝几杯。
‘学生李序然拜见恩师大人‘,李序然说道。
杨峰还是像上次一样:哎呀,我说序然啊,给你说多少次了,你现在是大元帅了。就别这样了。
李序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就算是对他的一种尊敬。而李序然当了元帅,越是这样越要一如既往的处理他们的师生关系,李序然知道,杨峰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来到屋里后,李序然摒弃左右。亲自为杨峰倒上茶水。
‘你这么忙的,叫为师过来干什么?‘杨峰说到。
‘主要是好久没有见到恩师了,想说说话。另外,学生最近制定了一个攻打南州府的计划,想请恩师给把把关‘,李序然如实的说道。
杨峰喝了口茶。慢慢的说道:‘你都是元帅了。你看着部署就行了,之前的几仗不都打的挺好的吗?为师都替你高兴‘,杨峰说着话,李序然感觉他很疲惫的样子,大概是他上了年纪,一路劳顿,累了吧。
李序然便顺势说道‘恩师一路劳顿,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杨峰也没有拒绝。于是李序然开始安排酒菜,之后又令人给他安排休息的地方。李序然打算晚上的时候去和他说说话。
杨峰为官多年,深通谋略,加上他们之间的默契,一定能给李序然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序然向往常一样,将自己攻打南州府的计划告诉了杨峰,等待着他的意思。
杨峰听后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喝茶,最后,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口说话了。
‘这个计划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为师觉得还是比较冒险,到时,现在这种战局,不攻打又不行,为师觉得你打或者不打都是事,朝廷一定会怪罪于你,因为此仗能胜的可能性太小了‘。
李序然认真的听着,他知道他的师父是在向着官场的话题说了,李序然知道,在他们这个级别的官员看来,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李序然只要继续听着。
杨峰接着说道:‘敌军三十万兵力而且都是本地的,他们熟悉山岭作战,我们的兵力全部才三十万按照你的计划,只是投入二十万的兵力,而且是十万十万的分开。在山里和水里火炮和投石器都无用武之地,我们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
杨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虽然你已经取得了一些功劳,但是比起整个北沙省的战局,比起平北大计,这些还只是皮毛,所以一旦你大败,朝廷就会再次考虑换帅,即使这次不换,以后吃败仗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旦再败那换帅就势在必得。为帅者不在一时,而在难有善果
况且,你推出的政治和军事结合的手段来解决北沙之患的策略,虽然出发点和切入点都很好的,但是打仗都真没费劲,更何况是政治手段了,那需要太多的时间和耐性,而且随时可能出现问题,到时也随时可能将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否定。
为师知道你为官志向高,也是个真正办事的人,但是,选择了这条路,就把你自己一辈子的前途都搭进去了,其实,你不需要冒这个险,因为,你现在已经是一品大员,而且是朝廷百官中最年轻的,所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好退路,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然后等待调入京城‘。
李序然听的后背发凉,看来这个征北元帅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怪不得自己没有经受太多的压力就当上了,像他师父这种久在官场的人要是看不到结果一定能赢,他是不会争这个帅的。
为官者,有时不是不想做点事,而是因为有些事情要看见成果,需要太多的时间,而一任官就那么几年,所以,好多事情就那样最后不了了之了,就像环保问题,不是人们不懂,而是解决他需要太久的时间,而要破坏它却易如反掌,百姓都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是当官的呢?
可是,这些道理即便李序然都一清二楚,那有能怎么样呢?难道不要辞掉这个大元帅吗?现在,只能继续做下去,一直到底。
很显然,杨峰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他只要做好太平官就行了,那天吃了败仗就等着换帅吧,其他的多劳无益。
也就是说,杨峰对李序然的这个计划并不看好,那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主意了。
‘恩师,南沙城就靠你了,学生很是担心啊‘,李序然只好换了个话题。
‘南沙城要经过太古府和凉州府,敌军是不会来的,你就放心好了,为师那五万大军还有火炮都不是吃素的‘。
李序然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只好聊了会其他的,然后起身告辞。
来到院子里,李序然看着天空的月亮,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他的仙师,还有他的师姐。
可是,他们在那里呢?此刻又有谁知道他这个平北元帅,朝廷最年轻的正一品官的痛苦和孤独呢?
沉思良久后,突然,李序然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而且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就像是自己当年剿匪的时候一样,李序然要打开杀戒,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战争,因为,他现在是朝廷征北的兵马大元帅。
这场战争不结束,他就无安宁之日,这场战争不结束,两江和北沙的百姓就不得安宁,所以,不管有多难、有多危险,哪怕是只有自己的几个亲信能理解并支持自己,李序然也把这个征北元帅坚持到底,解决不了北沙的隐患,誓不为人,就像是皇上的那句话:不破楼兰终不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