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皇上在圣旨里没有说任李序然为大将军的事。 小说 因为,现在的大将军还没有被撤职,他总要找个借口。况且,李序然也在登云寺,这些事都需要一个过程,哪怕是短暂的也要顺延一下。
其实,皇上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想再等一等,哪怕是拖个三天五天的,就是希望皇五子能立个功,至少打个小胜仗,做为父亲的也算是脸上有光,皇家脸上也有光。
但是,这次恐怕令他失望了。摩萨国的拓拓木不会考虑这些,敌军的进攻是步步紧逼,而朝廷大军却是节节败退。
泉州已经完全失守了,一驰命人筑起来的工事形成了一道人工的防线,上次二十万大军被拓拓木打的退了回来,后来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交战,慢慢的就越过到了都州府,都是让火炮把敌军给压了下去。用一驰的话说:要是再失去地盘,那就是北沙的罪人。
看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火炮也会用完的时候,而时间久了,敌军继续南下的话,北沙百姓的决心就像溃堤的大坝一样,而一旦民心倒了,那就是千军万马也打不了胜仗了。当年,李序然采取一边攻打一边安抚的策略就是为了瓦解赫利的意志。
京城、城南、登云寺。
李序然已经接到圣旨了,他当然也就知道圣旨的内容了,但是他没有立刻领旨,他向传旨的人托词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想再静养一段时间。
这天晚上,李序然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复出的旨意已经来了,但李序然没有太多的惊喜,而是更加的矛盾了,这是他最重要一个计划的开始。但是牵扯的面太广,事情之大,他也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住持大师再次来到了他的房里,李序然能感觉的出来,他这次是有备而来的,能在这里遇到是缘分,希望他能为自己化解一二。
“施主啊, 老衲是来向你道喜的,同时。我们也应该说声道别了吧?听说朝廷来了旨意,施主已经是朝廷军机首辅大臣,一品大学士了,要是在官场中的人,应该要称呼你是李相了吧?”,住持大师说道。
“大师说笑了,在下还不知道应该去当还是不当这个官?现在正犯愁呢?本来想着大师来了能为在下化解一二呢,没想到大师要取笑在下了”,李序然给他倒了一碗水。“委屈”的说道。
“烦恼都是因为**,矛盾是因为事关重大,朝廷让施主做一品大学士,施主你还在犹豫。还在矛盾,莫非施主是想要做一国之君?”,住持大师淡然的说道。
自从重生过来之后,李序然经历了无数的惊讶。而最多的还是和这些大师级的人对话,他们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心里一样,每次都让他惊讶的目瞪口呆。
不过。李序然自认为他还是和这些人有缘分的,自己来到这个朝代已经很神奇了,所以,他还是相信一些神奇的事情和人,而像静远大师这样的师父,他都非常的尊敬,这次,这个主持大师也不例外。
“大师说笑了,自古这皇帝不是继位就是抢夺的,即使继承都有手足相残的,而改朝换代的皇帝,那个不是用成河的鲜血和如山的骨头垒起来的,在下就是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啊”,李序然说道。
“皇上只是一种称呼,是一种对权力的称呼,不可否认,权力大了可以办成很多事,但真正的智者,是靠思想来感化万民,将精神发扬光大,如果施主不便通过杀戮和武力来达到一种极高的权力,从而能完成自己的目标。毕竟要权力也是为了做成事情, 不然空在官场走一回了。无冕之王才是智者和官者追求的境界”,住持大师慢慢的说道。
真正的智者,是靠思想来感化万民,将精神发扬光大……,李序然听着这话怎么熟悉呢?
“大师这么一说,倒让在下想起了一个人”,李序然说道。
“哦?有这么巧吗?这个人是谁?”,住持大师问道。
“他是在下的师父,也是像你们一样,是个得道的高僧,悟道的智者,是对在下影响最大的一个人,他教会了在下了很多很多,同时,也因为在下,他圆寂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李序然没有说仙师的事,估计他说了也没人信。
“你说的是静远大师吧?”住持问道。
“你?你?大师?你到底是谁?”,李序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住持大师哈哈哈大笑几声,对这外边说了一声:“进来吧”。
李序然急忙揉揉自己的眼睛,他在想不会是静远大师吧?不可能啊, 静远大师现在是仙师了,那来的人会是谁呢?
“师弟别来无恙啊”,话音未落,一个仙姑轻轻的推门而进。
“师姐,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师父呢?”,李序然急忙走上去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
仙姑没有对李序然说话,而是转而走向住持大师说道:“见过师叔”。
啊,这个住持是他师姐的师叔?那就是他师父的师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住持大师说道:“你们谈吧,一会到师叔禅房里来,师叔给你师父写了一封信,回去的时候你给带上,老衲先告辞”。
房间来之剩下李序然和他师姐,他急忙问道:“师父还好吗?我可想你们了,就不知道怎么见你们,今天真是太好了,你一会带我去见师父,好吗?”。
这时,仙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坐下来,并将手中的白刷子放在桌子上:“我说师弟,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怎么?不给师姐倒碗水就想问话?”。
师姐毕竟不是师父,年纪和他差不多,但看相貌,她这个师姐反倒比李序然小多了,所以,他们开开玩笑也是很正常的。
李序然急忙跑过去倒了一杯水。那样子就像是个店小二, 把他师姐都逗笑了。
之后,他师姐便对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个登云寺的住持是他师父的师弟,李序然来这里的事情已经被他师父掐算到了,所以,他师父叮嘱住持大师要多加照顾李序然。
论起来,住持大师也是李序然的师叔,所以,对他格外的照顾,过年那晚来这里和李序然品茶并向他说了那么多。就是这个缘故。
就这样,李序然和他师姐聊得不亦乐乎。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他师姐身上有梦盈的影子,或者说梦盈的身上有他师姐的影子:她们都很了解李序然,和他也有很多的话题,同时总能在某些方面压住自己,让他这个一品大学士一点优越感都没有。但是,他还是很希望身边能有这样一个女人,只是梦盈现在不在了。他的师姐一会要就要走了。
登云寺后山有片林地,仙姑从她师叔那里取完信后,李序然带她去了后山。
这里好安静啊,葱葱郁郁的林间偶尔有鸟雀飞过。给这个寂静而又孤独的山头增添了几分生机。
“师姐,你能不能给师父说一声,就留在我身边,好多事情我根本化解不了。高处不胜寒,有时,连个说话、能说话的人也找不到。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说着,李序然捡起一块石子,摔得老远。
“你见过庙里的菩萨会说话吗?人们照样对着她说话,可他从来都不说话,要知道,一旦她经常像说家常那样的说话,就没有尊奉她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向他说话了。你我虽是师兄妹,但毕竟道不同,我可以一个月不说话,也可以一年不出山,可是你行吗?”。
仙姑继续说道:“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你才认为我说的话很有意思,如果师父真的让我在你身边了,你就会觉得我们其实差不多。你已经做到了一品大学士的位置,统兵数十万抗敌,一般的道理你比我都懂,只是你做的事很多,争取的很多,所以,就困惑很多,才有了这么多的疑问”。
李序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他师姐的话,但是他能听的出来,那就是他师姐不会留在他身边的。
李序然沉默了一会,对他师姐说道:“那你这么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对了,你给我留个地址或者暗号之类的东西,我也好找你们啊”。
“地址?”仙姑不解的问道。
“就是见面的地点,最好的是固定的一个地方,那样我就可以找到你们了”,李序然这才感觉自己说错了。
“该见面时自然会见,好多事情师父都可以算出来,到时我自然会来,修道之人讲究的是清心寡欲,你要是这么得寸进尺,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了”,仙姑故作生气道。
李序然急忙朝自己拍嘴巴:“口误,口误,请师姐千万不要告诉师父,不然他老人家又该说我六根不净了”。
这时,仙姑笑着说道:“没事,反正你是俗人, 又不是我们修道之人,对了,我有样东西送给你”,说着,仙姑取出一支短笛。
李序然接过来一看,这是一支相当精致的短笛,是用玉做的,做工十分考究,上面还有一个小配件,是用丝绸编制成的一个饰物,李序然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
“拿好了,这可是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你的。好了,师父已经算出你将有一劫,你要小心化解,这是师父给你的书信,你要仔细看,认真领会其中的奥秘。我走了,你多加小心,师父让我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情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实现,但唯独不能用杀戮和武力,外敌侵犯要打仗是无奈,但自己不要挑起祸乱”,说着她取出信交给李序然。
李序然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他又左右看了看,正要抬头问他师姐,但当他抬头时,发现他的师姐已经没了踪影。
他拿着短笛和信,愣愣的在那发了一会呆,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立刻打开信,而是快步走向登云寺。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急忙打开信,里面只有一张纸,只见上面写道:
“序然徒儿,得知你能到登云寺修行,免于立储之争却能从大局着眼,用最温和的方法处理大事,为师甚是欣慰。接下来北沙的战况再次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你要谨之慎之。
权力再大也不过是个官字,官再大也不过是个称呼,之前为师对你说过:用思想来感化为民。将精神发扬光大,才是上上之策,也是民之福,社稷之福。
为师已经叮嘱过你师姐,希望你记住她给得说的话:,你要做的事情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实现,但唯独不能用杀戮和武力,外敌侵犯要打仗是无奈,但自己不要挑起祸乱”。
看完信后。李序然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他蒙上了眼睛,把头钻到了被子里,但总是能看到一幅幅的画面。
那是一幅幅杀戮的场面。为了权力,为了地位,为了名声,为了皇位。李序然以他在北沙和两江的兵马和朝廷大军开战,而朝廷也有他的心腹,各种势力在争夺。各路人马在打打杀杀,最后,得到了一切的李序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李序然在犹豫和徘徊着,但此刻,在京城的皇上也好不到那里。
北沙的大军节节败退,大臣们天天喊着李序然复出,可是,李序然却不回朝复职,弄得他这个皇上也没面子。
明天又要早朝了,北沙的问题这么严重,弄不好会殃及两江,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啊。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果然还是说这些事,李序然依旧没有来朝中,不过刑部尚书却上了一道折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意如下:
鉴于北沙原先有赫利和乌金之患,后被平后,民心有所好转,但北有摩萨国之劲敌多次扰乱,北沙的民心如得不到控制,恐有再次慌乱之迹象。
两江乃朝廷之腹地,民风淳朴,粮食充足,但和北沙省相邻,如北沙之患得不到控制则有蔓延之可能。
故臣建议将北沙省和两江的南江省、北江省合为一处。一来可以加强统一管理,二来一旦再有战事,以三省之人力、物力、财力、兵力来对抗,则进可以攻打自如而无粮草困乏之忧,退可防守有礼有节可解人多地少之慌,以北沙之战事来引两江之戒备,以两江之民心来安北沙之浮躁,则北沙之患可永除之。
刑部尚书说的很明显,他就是要借助北沙和两江的地理特点,结合两地的优劣之势互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来对抗和解决北沙遗留的问题和摩萨国新的隐患。
刑部尚书的话一出,大家立刻都开始议论起来。
按理说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无论从战略还是从操作上,都是很有道理的,现在北沙的战况频频传来,却都是败报,这也无疑从另外一个角度增加了解决这件事的筹码。
大家都同意了,但是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官职的设置,要是两个省可以设置个总督,像两江就是这样的,但三个省,而且是除了军政大权外,还有统兵打仗一项,这个官到底该怎么称呼?
这时,还是掌管礼制的吏部尚书说了个好主意。
照理说,三个省也可以设总督,但那都是地方事务,要是兼领朝廷大军,应该在总督和大将军之上设一职务。
那就不用说了,比这些官还大的你就是——王了。
但是,异性封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好在历史也并不是没有例子,像唐朝就有很多异性王,不过,封王是件大事,最后还得皇上同意。
皇上确实很犯难,他知道不管是刑部尚书还是礼部尚书,包括哪些大臣他们所说的这个王就是李序然,而李序然现在一直不肯回朝,或许也就是在等待着什么。
确实,他考虑的没错,这次刑部尚书所上的折子也是经过李序然同意的。
而这也是李序然遵循他师父的教诲:用最平和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序然早就想过了,以他在两江和北沙的势力,加上河北河南的号召力,同时兼有朝廷各部的势力,他完全可以改朝换代。
但是,那样的代价就太大了,首先要损失的就是无数的无辜的生命。他师父说的对,官再大也不过是个称呼,只要他的目的达到即可。
作为穿越过来的他,李序然自然知道这个朝代在接下来的时间会很惨的:外来入侵,各种欺凌,各种不平等的条约……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落后,因为没有坚炮和战船,没有先进的思想……
而他毕竟是**之身,他也会有老的那一天,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在自己离开这里之前做一些事情,要强大这里,到时就没人敢欺凌了。
所以,只要他能做到这一点,当什么官,什么王,都已经不重要了。
而皇上却不知道这一切,他还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个封王的问题。其实, 他也觉得封不封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摩萨国的隐患给除了,至于封王嘛,可以封,也可以撤,毕竟他是皇上嘛。
于是,第三天的时候,李序然接到新的旨意:
为了统一管理,彻底解决摩萨国给北沙带来的隐患,朝廷决定将两江和北沙三省合为一处,设北王,以亲王之礼对待。
北王在该三省有军政、调兵以及任命当地官吏的权力,为期三年,三年后,恢复现有建制。
但涉及重大事务北王必须上报朝廷,每半年北王来京述职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