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声响,却没有声音,祁禹便推开门走进去。
“这里是哪里?”床上躺着的女修士已经醒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自己坐起来,祁禹掩下眼中的惊异,微笑着说道:“我叫祁禹。”
那女修士挑挑眉,看着他,眼中打量之意在明显不过。
祁禹知道以这女人的戒心定然是不会相信他的,想起在林中女人霸道的握住他的手腕,摇摇头,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和包涵:“这里是大古国。”
女人微微低头,看来是对大古国有些印象的,祁禹走进屋,没像之前那样搬凳子坐在床边,而是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温和有礼的问道:“要喝水吗?”
女人虽是摇头,但是他的水递过来还是喝了,祁禹心中对这女修生出一股好感,可是紧接着女人嘴里说出的话就将这一丝好感打破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这次多谢,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祁禹心中叹气,见女人从床上坐起不禁微微皱眉:“你的伤很重,本就不应该起身,怎么还站起来了。”
女人表情淡淡的摆了摆手,说已经好多了,然后就盯着他看,祁禹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的答案,只是他从来都没向别人提过要求,一直都是别人有求于他,遂敷衍的道:“暂时没想到,可以延后吗?”
女人沉默,这是不满意他的态度?
祁禹又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可以给你找个地方养伤,在你伤好之前我会提出我的要求。”
沉思了一会,女人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祁禹便从房间退出来。并说道:“夜已深,我就不打扰了,你还是多加休息的好。”
不可否认,祁禹让女人住在自己那里,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其身份的原因,当然,除此之外,不得不说,他对这女人有那么一丝兴趣。
第二天,他亲自来到隔壁。没想到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自由行走是没有问题了。将人用自己的那顶轿子送了回去,直接回了祁王府。
在来时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让她住在哪里了,东面有一个小阁楼。是以前他住过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但是很难说她会不会住在那里,一想到这里,祁禹的眼中不由闪过几许笑意。
带着她去看了住处,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若是按照他认识的那些公主什么的,怕是绝对不肯在住过男人的房间里休息,这个人很不一样。
虽说像他这样的王爷是需要每日都上朝的,但是现在就连皇帝都一直窝在后殿炼丹。不上早朝,他也就自然闲暇在家,无事的时候会去府中的湖心亭下下棋,自己与自己对弈,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吧。
那个女修叫张青黛,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温顺的名字竟然配上这么个强悍的女人,可若是药名,倒也相得益彰,同样那么凉薄。
“自己和自己下棋,有意思吗?”他没想到,居然在自己对弈的时候,她会来这里,还问了他这么个问题。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你觉得它有意思,它就有意思极了,你觉得它没有意思,那就是无趣透顶。”
说不上对张青黛是什么感觉,但是自从那天起,一向只有他一人才可以进入的湖心亭,就那么多了一个人的存在,不过,似乎他并不怎么讨厌,连续很长时间,心中就总是有那么一个淡淡的人影伫立在那里。
祁禹知道,自己这是对张青黛心生好感了,他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张青黛仍旧是对他一无所觉,其次,他们修士可是能活很久的,到那时依旧是青春不老,而自己可能早已年入古稀了。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祁禹也知道了,这个年轻女人张青黛的修为在大古国可以算作是佼佼者,他们那个国师根本就不敌她,就像是她说的,在修仙界,万万不能凭容貌年龄看修为,有些已经须发花白,却可能是个炼气修士,有猩能还不到你腰高,却是个元婴大能。
祁禹所不了解的修仙界正以另外一种方式,渐渐呈现在他眼前,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仙缘。
府中的探子早就把祁王府里有个仙人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就是他那个亲生哥哥都为此事问过他,他虽然不知内情,但是依旧坦然的撒谎,说府中的仙人只是暂时落脚,而且从未炼过丹,想必是在此行上不精通。
皇帝这才将他放出去,可是两人的这一番密谈在另一些人眼里可就是要传位的征兆啊,不时地有一些官员大臣来他这里打探消息,还有其他的皇子也来他这个皇叔这里,询问是否他要当皇帝了,是否府中的修士就是下一任国师。
虽然他一力否认,并将它与皇帝那天说的话也透脉去,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相信的,最起码,二皇子,竞争皇位最有力的人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时间转眼过去几个月,外面越来越多的人都在传他将是下一任皇帝,而皇帝痴迷于炼丹,又从未出言反对,所以,留言被更多的人所接收,认为这是真的,后来还说,继位诏书就在那个修士的身上,只等老皇帝一死便可直接下诏。
祁禹还是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下午在湖心亭与张青黛的棋更是一句不落,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他更是比任何人都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眼看着张青黛身上的伤势恢复,他知道,距离她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这日,祁禹照旧推了一切事,来到湖心亭与张青黛对弈,得承认,张青黛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而且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像男人一样的看法,就比如两人下棋,张青黛坚信的就是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
“王爷,有消息。”侍卫来报,站在亭外等着。
祁禹对张青黛点了点头,便将棋子放回棋盒里,转身出去了,心中有些遗憾,刚刚他看到一个落棋的地方,定能将张青黛的大龙斩杀。
侍卫见他出来,直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皇上驾崩了,二皇子命所有人都要去宫中哭丧。”
祁禹神色一凝,立马离开,不管怎么说,皇帝毕竟是他的亲哥哥,若不是没有皇帝,他是绝对不会有今天这一切的。
到了宫中,所有人都围上了白布,戴上了孝带,他站在大殿上,透过纱帘能隐约的看见皇帝的遗体躺在里面,顿时跪在了地上,也学作他人那般,悲从心来,一时间,哭声四起,皇兄啊,你练了几十年丹,不也还是死了吗,凡人就是凡人,不要妄想会和修士一样长寿。
从下午酉时过半,直到深夜,众人一直在这里跪着,青石地板早已冰凉,可是没有一人想要离开,就是有想离开的也不能离开,皇帝是猝死的,没有留下任何与皇储有关的旨意,现在,皇帝应该由谁来做。
祁禹依旧跪在地上,看上去是在暗自伤心,可是无论谁悄悄地和他说了什么,或是偷偷看他,用眼神示意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也让众人摸不清他的底。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李公公从昏厥中醒了过来,他是一知道皇帝死后,便立马晕过去的,此时见众位皇子王爷都在那里长跪不起,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最前方。
苍老的双手抹抹眼泪,说道:“老奴一直都是在先皇身前伺候的,现在先皇去了,老奴也应该随着同去的,但是老奴这心中还装着一件大事,不吐不快啊,还望众位皇子王爷听老奴将心中这话说出来。”
跪着的人都知这是好戏要上演了,便纷纷说道:“有话就说吧,李公公在父皇身前伺候了一辈子,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公公这才道:“老奴平时在先皇身边,就一直听他说,皇帝祁禹性格端正,果敢坚毅,是最像他的人了,虽然是兄弟,但却更像父子的关系,一直都对祁王爷赞不绝口,还说,就算是最得他心意的二皇子,都没有祁王来的亲切。”李公公咳了两声。
祁禹跪直了,听着李公公的话,眼底不仅没有欣喜之意,反而更多的是猜忌,皇兄绝不会这么说,他是最了解的,他皇兄从没想过让任何除他自己以外的人做皇帝,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让他继位,就连前些天找他问话,都是在试探他是否也有想要长生不老的意思。
“现宣先皇口谕:封祁王祁禹为果毅大将军,带兵镇守西南,保卫大古国一方水土,二皇子祁睿深得朕心,为继位最好人选,钦此。”李公公说完,一头撞向殿内的大红柱子,头当时就流出了鲜血,断气了。
所有人都非常惊讶,只除了祁禹和二皇子。
当天晚上,祁禹等人便要出宫,二皇子果断放行了,不过,在几人离开后,又派了一大批杀手前去将几人一一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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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会有其他陆陆续续的番外,大家喜欢看谁的?张寒蕊?李烁?还是轩苍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