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千年又是什么,南柯一梦,大梦初醒,庄生梦蝶,不知是蝶是庄生。
当张青黛困难的睁开眼睛之后便是这种状态。
眼前,葱郁的树木连成片,后面是茂密的森林,粗大的树干上,一只两只雀鸟正站在那里互相为对方梳着毛,黄色的鸟喙那么的显眼,林间还会不时传出两声鸟叫,那么的悦耳动听。
张青黛不禁仔细的听了听远处传来的鸟鸣声,是那么的好听,就像是在唱歌一样,她似乎有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悦耳的声音了,的确,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声音了。
风声,鸟叫声,还有远处的知了在不停的鸣叫,地面上,不知是蛇还是其它什么动物,慢慢的爬过,很是惬意的样子。
张青黛的手指动了动,那么的自然,就是有些酸涩,好像是有很多年都没有动弹过了一样。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投射出点点光斑,时不时还有飞鸟经过,张青黛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从鼻端被吸进肺里,带着水汽却又不是十分潮湿。
张青黛双手试探性的握了握,随即微微用力撑在地面上,松软的地面上是腐烂的落叶和树枝或许还有某种动物的尸骨堆砌而成。
不是很费力的,张青黛慢慢坐了起来,身上的落叶和枯枝“哗”的一声掉落,灰尘在阳光下四处飘逸,闪烁着些许光彩,就像是亮晶晶的金星围绕在身边。
周围的飞鸟走兽被这一声轻响吓了一跳,纷纷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周围,半晌,见没有什么危险。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吃草的吃草,梳毛的梳毛。
张青黛看了看左右。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宽大的树叶就好像是生长了上千年一般。没有尸体,也没有鲜血,更没有神秘的白雾,低头看了看腿上散落的落叶和枯枝,轻轻的拍开,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鸟兽看见张青黛突然站起来,一下子快速逃走,林中的鸟雀一下子全都飞走了。
张青黛慢慢的伸了伸腿。然后站在原地随意的抻了一个懒腰,身上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一根根筋被用力抻开的感觉,张青黛慢慢露出一个微笑,嘴角的弧度绽放的恰到好处,正如这明媚的春天,给人以温暖和希望。
地面上,有两只松鼠后爪着地,前爪抱着一颗大大的松子,快速的跑过。临走前还警惕地看了张青黛一眼。
那松子都快有它的脸一样大了,松鼠大大的蓬松尾巴在地面上快速的蹦跳了两下,就轻松的跳上了旁边的大树。张青黛这才看见那棵树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熟悉的场景,让张青黛有些恍惚,她似乎回忆起了曾经的某一个场景,不过有些记不得了,记忆中,仿佛也是这么一个松鼠,前爪上捧着自己爱吃的东西,机灵的很。
晃了晃头,张青黛将记忆中的情景甩出去。她好像好久都没有走路了,抬腿轻轻的迈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走路了,幸好。走路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没几下张青黛就顺畅的走了一个圈。
周围的鸟兽没察觉到什么危险,又都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各做各的事情,张青黛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天还是那么蓝,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张青黛透过一层层茂密叠加的树枝隐约的能够看见那么一小片天空,周围是盘根错节的树木,巨大的根系形成了一个个拱形微微露出地面,高大的树木上一根根粗藤从上向下垂下来,竟然分不清那到底是生长过旺的根系还是密集的枝条,或者真的是藤蔓。
张青黛随意的在周围走了两步,寂静的森林中只能听得见属于鸟虫走兽的叫声,以及风吹过树叶带来的“沙沙”响声。
被这种静谧的气氛感染了,张青黛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随意找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三两下就爬上了大树,粗大的树干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木床,想了想,张青黛伸出手按在大叔的树干两端,木灵力一点点的渗透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树干开始发生变化,旁边的树枝也是同样。
很快,就在张青黛有意识的操控下,这颗约有十人合抱粗的大树就发生了简单的变形,底部还是那个粗大的树干,只不过不比之前那么圆滚,平坦的很,足够作为房间的地面了。
周围茂密的树枝被木灵力慢慢聚拢在一起,依靠着底下宽大的树木地板一根根穿插交错在周围形成一圈薄厚适当的墙壁,在最上面与顶枝上的树干相连并互相纠缠生长在一起。
张青黛轻轻的挪开手,微微仰头看着这间树屋,并不算宽阔的地板足够一个人居住并行走了,四周是一根根树枝并着藤蔓连接形成的树枝墙壁,根根靠拢在一起,不露一点缝隙,最上面形成一个尖尖的陡坡,这样外面若是落叶或是下雨时就可以顺着这个斜坡流淌下去。
四处看了看,张青黛从平整的“地面”上慢慢走过,右手轻轻放在东方的墙壁上,木灵力透掌而出,不过一会就在这里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张青黛试探性的轻轻一推便推开了这窗子,又用了一根藤蔓在外面吊着这扇支出去的窗子,西面的墙壁上也是如此。
很快,这间小小的树屋便按照张青黛理想中的形状盖好了,张青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在靠近南边的墙角随意的一挥手,大量的木灵力催生出了地下的树皮,竟然从一个鼓包中渐渐升出一枝细弱的枝藤,很快,这根枝藤一点点的发芽抽叶,眼见得功夫便长得犹如十多年的树木一边粗细。
张青黛手掌微动,那根树苗在地面上开始盘旋着生长,也就是几息的功夫吧,竟然渐渐变成一个长方形的矮床,最尖端的枝丫从墙壁上慢慢攀爬,从最上面伸了出去。
看着这略有些凹凸不平的床面,张青黛灵机一动,随手从旁边的窗子外面车过了一根细藤,藤蔓在她的手中就像是活过来了一半,不断地自我穿插,很快就在她的手中形成一张藤席。
张青黛看着手中深绿色的藤席,有看了看空旷的手腕,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没什么,张青黛干脆不去想那么多,将宽大的藤席直接铺在床面上,最上头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鼓包,坐在床上,张青黛慢慢的躺下身体,正好就枕在那个小鼓包上,随即,轻轻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她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她现在想不起来了,不记得那些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先让她睡一觉再说。
合上眼睛,张青黛缓缓进入梦乡,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那种轻快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要飞起来了一样。
她觉得,这一定是自己这一辈子睡过最好的一觉了,这也是自己这一辈子度过的最平静,最安稳的一天了。
没人知道张青黛在这个梦里都梦到了什么,只是在梦中,张青黛的嘴角仍然挂着笑容。
没人知道张青黛这一觉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也没人知道张青黛想要什么时候醒过来,真正的醒过来。
时光飞逝,岁月如流水,大梦一觉,却不知人间已千年。
张青黛这一觉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现在是哪一年了,就是在某个清晨,窗户外面悦耳的鸟鸣声响起,张青黛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慢慢坐起来,张青黛抻了抻懒腰,浑身上下的骨头照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张青黛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外界怎么变化的这么大。
还好她当初将这间屋子建的够结实,若不然可能这间树屋早就已经塌了。
原本齐整的墙壁现在依旧是齐整得很,只不过之前被强行捏合在一起藤蔓和树枝现在已经紧紧地生长在了一起,互相连接,就好像是本就生长在一起的一样。
头顶上,尖尖的屋顶也挂满了树叶,一根根一条条的垂下来,随着窗外的清风吹拂,在屋子里不断地来回飘荡。
窗子也是这样,原本张青黛将窗子与外面的藤蔓勾连到了一起,现在也是彻底的生长死了,窗沿却多出了些许的藤蔓,从两边高高的垂下去,她身下的木床倒是没有多少改变,不过那根攀爬墙壁向外生长出去的树枝此时已经长成了一株大树,就靠在窗户旁边立在床头。
张青黛眨了眨眼睛,从床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窗户旁边,低头向下看去,不知何时外面竟然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小溪,里面偶有游鱼来回游动,溪水哗啦啦的响,伴随着来回吹拂的风声和森林里的鸟鸣虫叫声,好听极了。未完待续
ps:修仙无岁月,转眼一千年,不知昔日故人,如今可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