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骑着他的小乌骓走在官道上,夕阳西沉,官道都被晒的升腾起滚滚热浪,张牧衣衫前后都被汗水浸透。
看着一侧行使的马车,张牧的心里不由一阵苦笑:“流年不利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苦差事。”
抬头朝着前方望去,浩浩荡荡的两百多人的队伍,让张牧的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个时候,韩方山骑着快马从前方而来,停到张牧身边小声的道:“大人,距离桐庐县还有二十里。”
“还有二十里?”张牧用力的一瞪马镫,微微的站了起来,伸手一摸屁股,裤子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而且屁股也酸疼,便问道:“你们屁股都没事么?”
韩方山笑道:“起初骑马都这样,等日后慢慢的就习惯了。”
张牧听到这里,便怀着羡慕嫉妒恨的看了一眼小郡主的马车道:“继续探路去吧,只求这一趟平平安安,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大人放心,卑职一路上都留心看了,并没有人跟着。”韩方山笑道。
“那天武大人来的时候,我让你追查的那辆马车,你可有了下落?”张牧问道。
“小的已经查明,那辆马车最后到了杭州城南的谢家。这谢家乃是杭州本地的乡绅,几辈子都在杭州城居住。门下一些田地和小产业,祖上三辈都是老实人。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韩方山说道。
“那那日车上的人,你问询了没有?”张牧问道。
“回大人,那日车里的是个女人,卑职亲自去打听,听他们后门的老奴说,这个女子是他们谢家的远房姑表亲戚。只是临时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余下的卑职怕暴露了,就没有再多问。不过已经派人暗中盯着那里,并派人继续探听,大人放心。”韩方山道。
“给我盯紧点。我总觉得车里的那个女人不是一般人。”张牧幽幽的说着,脑海里便回想起来那日见到这个女人的时间的场景。
虽然隔着一条马路,只是惊鸿一瞥,张牧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来是因为那个女人确实长的倾国倾城,但是更加重要的是,那个女人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冷笑。
这一抹冷笑,让张牧觉得,这个女人绝对认识他,而且这个女人和那个菜农是同时出现,让张牧觉得疑点颇多,不调查清楚,无法安心。
“什么女人?”这个时候,严素骑着马到了张牧身边问道。
张牧急忙笑道:“就一个可疑的女人,没什么大事。”
严素幽幽的看了张牧一眼,咬着牙道:“你最近命犯桃花,可要小心点。”说完,她就摸了摸断水流的刀柄,然后大有深意的看了张牧一眼。
张牧咳嗽了一声道:“那有啊?再说了,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知道么?”
“哼,谁知道你的心意是什么?又是什么小郡主,又是什么神秘女人,张大人最近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了。”严素漫声说道。
今天早上出发的时候,严素就说话夹枪带棒,张牧听到这里,不禁一笑道:“怎么?吃醋了?”
“呸!我才不稀罕呢。”严素白了张牧一眼说道。
张牧刚要解释,就听到马车车窗打开,紧接着小郡主探出头来喊道:“张牧,你给本郡主过来。”
严素听到这里,俏脸陡然一黑,一咬牙牵着马便朝着前对而去,张牧不由的苦笑一声道:“遵命。”
到了马车边上,小郡主百无聊赖的道:“闷死了,给本郡主讲个笑话听听。”
“郡主殿下,小的不会讲笑话啊。”张牧耷拉着脸说道。
“那给本郡主唱个歌也行。”小郡主说道。
“殿下,您就别难为小的了。”张牧急忙笑道。
这个时候,陪同在车内的一个老嬷嬷咳嗽了一身道:“殿下,把窗户关上吧,外面热。小心中暑了。”
小郡主秀眉一皱,一脸的不痛快道:“停车!”
“停!”张牧急忙大喊一声,浩荡的队伍马上停下。
小郡主便从车门内跳了出来道,伸了一个懒腰,张牧赶忙翻身下马,赶紧下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小郡主看到这里,俏脸一红道:“你羞不羞啊,这么大的人竟然尿裤子还不知道。”
张牧不由的老脸一红道:“别闹,卑职这裤子是被汗水浸透的。您老人家坐在车上,小的可怜兮兮被大毒日头暴晒了一天。小命都剩下半条了。”
“嘻嘻,你当日不是一个人对战一百个人都不怕么?怎么今日才骑了半天马就怂了?”小郡主弓着腰,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忽闪忽闪的问道。
这个时候,老嬷嬷从车上下来,行礼道:“殿下,时辰不早了,还是赶紧赶路吧。这马上就天黑了。”
小郡主看到这个老嬷嬷就一脸不爽,她就烦这些人,整日里唠唠叨叨,耳朵都快起了老茧,便一皱眉,强忍着怒火道:“张牧,你来教我骑马吧?”
“哎呦喂,郡主殿下,万万使不得,这那有女娃娃骑马的?这不成体统。再说了,您是金枝玉叶,万一摔了,老奴和担待不起。快别胡闹了。”老嬷嬷急忙说道。
小郡主咬牙道:“我祖母孝慈高皇后,骑的马,打的仗,我为何就不能骑?你是说我祖母也不成体统么?”
老嬷嬷陡然一惊,急忙跪下磕头道:“殿下,老奴不是那个意思。”
小郡主怒道;“张牧,扶本郡主上马。”
张牧看这小郡主正是叛逆期,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是越来劲,看了一眼天色,确实也不早了,今日一路上都没消停,再闹天就黑了,无奈的道:“来啊,给郡主取上马凳。”
侍卫们急忙将上马凳给拿过来,张牧扶着小郡主上马,老嬷嬷急忙在两边伺候着,队伍这才又缓缓的前行。
小郡主应该是第一次骑马,十分的兴奋,再加上她性格外向,也不怕跌下来,让张牧牵着,在马背上高兴的手舞足蹈。
张牧吊着苦瓜脸,心里暗道:“得,刚才还有马骑,现在直接走路了。你说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