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我们兄弟虽然久居淮南,但是也听过银鞍契丹直的事情。当年北平王投降契丹蛮族,三千银鞍契丹直已经被辽主耶律德光所杀,你们怎么会是他们的后裔?”王五眼眉一挑,轻哼一声,这二人肯定是诓骗成瘾的骗子,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在二人口中莫不成还能变出另外一个花样。
“笑话,你才是无知之辈,银鞍契丹直乃是北平王以怀柔边疆之士的策略,北平王以山后八州为基才有了银鞍契丹直,难道军士不能有其家眷?”长枪武人不屑地瞟了王五一眼。
“看汝之年岁,恐怕还是一名童子,并未婚配?!”长枪武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指了指王五与张七,露出了**的笑容。
“你………。”
“二位兄弟莫要见怪,我这位兄弟就是心直口快之人,有得罪之处在下代为赔罪,只不过我二人所言不假,我们确实是银鞍契丹直之后。少主人手中握着的银牌就是银鞍契丹令!”文人收起羽扇,向赵承嗣一拜。
“银鞍契丹令?”赵承嗣望了望手中的银牌,原来这块巴掌大的令牌是银鞍契丹令,是银鞍契丹直主人的象征。
“这………?”
“纯阳子,你识不识得令牌上的文字?是不是银鞍契丹直?”王五与张七都是粗人,根本不识字,只有期望于纯阳子这个道童了,要看得懂道家经文起码要初通文墨。
“师弟,让师兄看看?”纯阳子伸过手向赵承嗣要过了令牌,看了一眼又递回给赵承嗣。
“王大哥,令牌上确实是银鞍契丹直五字!”
“啊?”王五愣住了,难道眼前这二人真是银鞍契丹直的后人。
“二位,就算你们是银鞍契丹直的后人,你们为何不去投效赵赞元帅,反而要在渭州之地以此怪异的方法寻主?”纯阳子望着二人微微一笑,暗中聚合劲力,如果此二人又回答不妥之处,自己就要出手了。
赵承嗣听着众人的对话已经渐渐地冷静下来,当听到赵赞二字的时候,赵承嗣不禁抬头望了一眼纯阳子。自己这个师兄连赵赞都知道,看来陈抟师徒结交了不少显贵。
赵赞乃是后唐北平王养子赵廷寿的儿子,母亲是后唐的公主,现在是大周的一名节度使随柴荣从征淮南。如果这二人是银鞍契丹直之后,为何不去投效赵赞。
“哼!北平王背信弃义使吾族人被耶律德光斩于幽州城外,实乃吾先祖之罪人,为何要投效其后?吾先祖曾言:谁能手刃此贼人,便是新的银鞍契丹令之主!”文人听到赵赞二字毫无尊敬之意,脸上还略有愤怒之情。
突然,庙外传来一阵骏马疾驰的声音。王五与张七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纯阳子也往后退了一步,按住腰间的长剑。
“大哥,我们的人来了!”长枪武士指了指庙门之外,二人的属下赶到了。
“请少主人随兴奚前往前面的庄园一趟,兴奚让族内的长老见见少主。”文人跪在赵承嗣面前,但是眼睛却望着纯阳子,刚刚纯阳子唤赵承嗣为师弟。
王五与张七都望向纯阳子,他们只是赵承嗣的护卫而已,纯阳子是赵承嗣的师兄,可以为赵承嗣做主。
纯阳子此时望了望赵承嗣,一脸苦相。心中大喊:师傅啊,你怎么让我摊上了这个师弟,不惹事就好,惹事惹出了这么多人!纯阳子虽然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但是从马蹄声来辨认应该不下数十匹马。
“不好不好,娘亲还等着我回去,回去晚了城门要关的”赵承嗣也听到了庙外的马匹声,别人来帮手了,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少主人放心,庄园距离此地只是几里路,少主人去去便回,不会耽误少主人回城的时间。”文人似乎不愿意放走赵承嗣,一定要赵承嗣前往庄园。
“你能保证本公子可以在城门关闭之时回到城内?”赵承嗣望了望四周,庙外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还是先弄清楚再行动。
“少主人不必担忧,兴奚乃言出必行之人。”
“师弟,我们还是去庄园里玩玩,说不定还有好吃的东西?”纯阳子拍了拍赵承嗣的左肩,向赵承嗣使了一个眼神。
“恩!”赵承嗣马上会意,纯阳子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要出去看看有多少人,如果有机会就冲出去,没有机会就另做打算。
“少主人请!”文人与武人让出了一条道路。王五与张七一左一右护着赵承嗣,纯阳子紧随其后。
一出庙门,王五与张七咽了咽口水,奶奶的,外面居然有百余名武士,身穿胡服,手持长枪背有长弓壶中装有几十支长箭,身后骑的都是西域良马。
王五与张七都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硬拼,这个架势赵承嗣有没有事不知道,如果三人硬闯就算是纯阳子都不会捞到什么好果子。
纯阳子见到这么多武士并没有吃惊,凭借自己的武艺带着赵承嗣冲出去还是有机会的。但是自己的马匹已经被控制了,没有马匹纯阳子可不敢自夸轻功能快得过西域良马。
“少主人请上车!”一辆马车赶到了赵承嗣的前面。
“恩。”见到这个架势赵承嗣也没有办法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去文人口中的庄园里看看。
赵承嗣与纯阳子三人一起上了马车,在一群武士的护卫之下来到了三里外的一座庄园。
庄园占地颇大,背靠一座小山峰,庄园的外墙装饰有一点西域的风格,不过整体还是依照了汉人的建筑风格。庄园的大门有些奇怪,两边伫立的不是动物装饰,而是两辆特殊的牛车。
赵承嗣望了门前的牛车一眼,这到底是什么族,在门前放牛车?
“少主人请进!”文人与武人分列左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承嗣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纯阳子三人一起进入了庄园。
庄园之内的设计就完全是西域风情了,前院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坪,根本没有汉人琼楼玉宇山涧水榭之景色,倒像是一个宽广的草原一般。
过了大草坪,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座的高大的帐篷,这些帐篷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蒙古包,但是体积比蒙古包大多了。
最后,赵承嗣一行人来到了一座西域建筑的面前,若是一赵承嗣的眼光来看,这建筑颇有一点古中亚味道。建筑的瓦顶并不是汉文化特有的燕尾三角顶,而是带有西域风格的平顶建筑。
西域王庭?赵承嗣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这建筑怎么有点像古匈奴的王庭。
赵承嗣一行人进入了这座王庭风格的建筑。建筑之内只有一个巨大的长厅,地上铺着百花羊毛地毯,在大厅的正中央放着一辆巨大的马车,两旁摆着十二张矮桌,并没有汉人家庭之中的椅子,在矮桌旁都放置有两个蒲团垫。
“少主,请上座!”文人指了指正中央的那辆大马车,示意赵承嗣坐上去。
赵承嗣抬起头盯着放置在中央的那辆大马车。马车前宽后窄,车毂较长,车轮略大,车轴则较短车牙不厚,车轸很短。
这辆马车与赵承嗣所见的马车有所不同,一般的马车都讲究前窄后宽,轮子不仅仅要大而且要厚实,车轸要长而粗,目的就是为了耐得住长时间的磨损。
在马车前面有一只木制的大宛马牵引,在马的额头之上还刻有一个字,这个字从象形的角度来看,赵承嗣会把它认作诗一个奚字。
“奚字?马车?奚车?!”对了,这就是历史上很少有记载的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