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汉众人在赵普警告之后,每日都加长了工时,加重了工作的力度,仅仅使用二十天便将赵匡义的后院园子给建好了。
工程一完成,齐汉拿了工钱就带人返回齐头村了,众人都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
“娘子!”一回到齐头村,齐汉就冲进了自己的农房。踹开大门,眼前的一切让齐汉都愣住了。
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但是里面却添置了一些新的农具。自己的爹娘正在院中喂食着小鸡,自己的儿子还在弄虫子,娘子正在纺车旁纺织着麻布。一副温馨的场面,丝毫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凌乱。
“难道自己被骗了?!”齐汉抓了抓脑袋,自己家中不像是被洗劫过了,反而还添置了一些新物件。
“虎儿快去叫爹爹!”一个小男孩扑倒饿齐汉的身上。
“娘子,难道最近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齐汉抱起了儿子,揉了揉眼睛,再望了望四周,这绝度不是做梦,是真实的家里。
“官人,村里到是发生了一件怪事!”齐汉的娘子开始讲述前些时日发生的一件怪事。
前些时日的一个夜晚,有一大群黑衣人冲进了齐头村东边的几十户人家之中,这些人都是跟随齐汉外出赚钱的人家。黑衣人冲进来便告诉妇孺老人不要轻举妄动,说她们家的男人惹了贵人,贵人要警告一下,并且派人将妇孺老人的一些随身物品给抢走了。
妇孺老人都十分害怕,但是没有人敢反抗,害怕被黑衣人给杀了。黑衣人抢走了一些随身的物品之后,又给每一户人家分发了一些银两。告诉妇孺,自己家的主人很欣赏她们男人家的手艺,如果她们男人家愿意,那么可以前往投效。
妇孺和老人都被吓呆了,久久才缓过神来,自从那一夜之后,黑衣人再也没有来过。各户的娘子见黑衣人再也没有来,心里也不害怕了,就开始拿着碎银子去花了,齐汉家几购置了一些新农具。
“官人,这就是黑衣人留下的一封信。官人若是愿意去投效他们主人可以拿这一封信前往真定的赵氏当铺,到时候会有人安排。”
“还有,官人,这些是各户收到的银子,总数在这里,奴家虽然不识字,但是数字还是晓得一点。”齐汉的娘子曾经跟随齐汉外出过一段时间,还是能认识一些数字与简单的算术。
“恩!”齐汉接过了自家娘子的统计,工匠们收到的钱数是原来契约上约定工钱的一半多一分。一半的工钱是齐汉应该得到的,而多出的一分是行里的规矩,加快速度,一般加钱一分!
“一个以恩报怨的贵人?!”齐汉拿着手中自家娘子统计的数字呆在了原地。
赵匡义的新宅造好了后院的池苑之后,赵匡义心情舒畅,又多邀请了一些开封附近府县的好友一起来庆贺自己的新宅落成。新宅之中大摆酒宴,赵承嗣也捞了不少好处,从赵匡义手中强取豪夺了三十两银子。第二天,赵承嗣就将银子全部送去了苦儿巷,这些银子可以让巷子里的百姓吃上几顿白米饭。
自从齐汉事件之后,赵匡义跟随赵普学习的热情更加高了,还随身带了一本笔记,记录下赵普处事的方法与窍门。赵匡义与赵承嗣又跟随赵普学习了一个月,赵普便离开了开封,到宋州公干了。
杜氏见赵匡义有所长进,特别允许赵匡义可以在赵普不在开封的时候每月出门五次。赵匡义一改懒散的作风,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去内廷任职了。(本来赵匡胤为弟弟谋了一个内廷的散职,赵匡义一直不去上任,经过赵普的教导之后,赵匡义决心在内廷建立自己的势力,开始认真去履职了。)
“承嗣,走,今日亚父带你出去玩玩!”这一日赵匡义在家休息,闲来无事就决定带赵承嗣去街上溜溜。
“好的,亚父,承嗣换了衣服就去!”赵承嗣点了点头,这几天在家里都闷坏了,正好可以出去玩玩。
赵承嗣换好衣服之后,就骑在赵匡义的脖子上出门了,赵二紧跟在赵匡义的身后。
赵匡义带着赵承嗣在州桥附近的商铺逛了一圈,买了一些东西就来到了徐氏茶铺,准备喝些解暑茶再继续逛逛。
“好可怜的女娃!”
“是啊,真是蛮可怜的女娃!”赵匡义与赵承嗣刚刚到徐氏茶铺,就听见茶客们都在议论一件事情,有一个可怜的女娃。
“小二,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赵匡义指了指巷口不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应该是那里发生了大事。
“赵官人,那里有一女娃卖身葬父,甚是可怜,听闻女娃样貌不错,惹得不少人在围观。”小二上前帮赵匡义擦了擦桌子,将巷口的事情告诉了赵匡义。
“哦,有这等事情?小二你先准备一些吃食,本公子去看看热闹!”赵匡义一听此事抱起了赵承嗣来到了巷口。
只见一名女子正跪在地上,前方摆着一张大大的麻布,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下面是卖身的价格: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赵承嗣看见了价格不禁吓了一跳,这基本是天价了,怪不得只有人看,没有人出手,一百两可不是任何人都买得起的。在看看素服女子的样貌,赵承嗣就明白了,一个美人儿值得这个价!
下跪的女子虽然一身素服却难以掩盖其娇艳之色。肤色皙白脸如凝脂,淡扫秀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绝对算得上绝色二字了。
“好一个漂亮的女子!”赵匡义看见此女子都愣住了,不禁赞美了一句。
“亚父,莫不是你想买下此女子?”赵承嗣在赵匡义的肩上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便宜岳父又犯色心了,看见别人美貌就食指大动了。
“承嗣所言甚是,亚父正缺少一个侍女,此女子正好合适!”赵匡义点了点头,将赵承嗣放下,从怀中掏出了钱袋。
“此女子本郎君买下了!”就在赵匡义抛出钱袋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另一个钱袋也抛了出去,两袋钱同时落到了麻布之上。
“哦?”赵匡义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名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也抛出了银两,要买下卖身葬父的女子。
“哼,你这人快拿走银两,是我们公子先看上的!”富家公子身旁的一位小厮突然站了出来,指着赵匡义大吼。
“混蛋,是我们家公子先抛出银两的,此女子是属于我们家公子的!”赵二也不甘示弱,冲了出来指着富家公子大吼。
“你可知我们家公子是谁?我们家公子可是当朝李重进大人的内侄李刚官人,识相的快滚开!”富家公子的小厮神气地站了出来,介绍自家主人的身份。
“哼,我们家公子可是当朝赵匡胤大人的亲弟弟赵匡义官人,难道还比不过你们李家?”赵二轻哼了一声,不就是李重进的一个内侄,用得那么嚣张。赵承嗣一听,原来对面是李重进的内侄,这件事有趣了,殿前司和侍卫司的两个纨绔要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