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息怒........。”张德钧与几名侍卫在牢门前愣住了,赵匡胤像发疯的狮子一样,用木棍敲打着两名牢头的头颅。
两名牢头早已经死了,满头是血,血中还带有一些白色的液体,让人一阵作呕,这是两名牢头的脑浆,被愤怒的赵匡胤击打出了脑浆!
“哼!真是该死!”赵匡胤将手中的木棍一扔,踢了地上的两名牢头,已经一动不动了。
“好!好!”看到两名牢头的死状,监牢里沸腾了,一些人听到了张德钧交换赵匡胤为官家,顿时牢里响起了官家圣明的喊声。
“末将武德司下二指挥使.........。”赵匡胤刚刚击毙了两名牢头,武德司的一名指挥使就来到了监牢之中,看到赵匡胤,连忙跪下口呼万岁。
“好好款待监牢里的囚犯,让王仁瞻一个时辰后来见朕!”赵匡胤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武德司的监牢,只留下一名唯唯诺诺的指挥使。
皇宫大内,赵匡胤回到了皇宫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寝宫休息,而是来到了偏殿的一间书房之中,手中握着一块木牌“点检为天子”五个字深深地印在上面。
“点检为天子”五个字可以说是贯穿了赵匡胤的前半生,自己的升迁进爵,黄袍加身取得皇位都离不开五字真言。只不过现在的环境变了,对象也变了。
“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赵匡胤眯了眯眼睛,拿起一块玉麒麟把玩起来,如果不好好处理这一件事,恐怕会留下后患。
五代是一个流言的时代,今天你当皇帝,明天你可能就会被砍了,所以市井流言一日三变都是常事。流言的多变已经深深影响了政局,从石敬瑭的起兵后晋的建立,到郭威亲属被诛起兵反后汉,一直到赵匡胤的陈桥兵变都离不开流言二字。
“一定要借此机会止住流言!”赵匡胤睁开眼睛,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武德司的监牢之中,王仁瞻已经来到了监牢,看见两名牢头的尸体,王仁瞻的双眉皱了起来,二人的尸体已经是惨不忍睹了,但是从里面读出的信息却让王仁瞻心惊肉跳,看来赵匡胤是真的发怒了。
“官家临走前说了什么?一字不差地告诉本官。”王仁瞻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处理掉两具尸体。
“回禀大人,官家说了:好好款待监牢里的囚犯,让王仁瞻一个时辰后来见朕。”下二指挥使拱了拱手,回禀王仁瞻。
“就这一句?”
“是,大人,就是这一句,小人听得清清楚楚!”
“恩!”王仁瞻点了点头,思绪从一丝慌乱恢复了平静,从赵匡胤的话语之中,自己又读到了重要的信息。
“臣王仁瞻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时辰之后,王仁瞻来到了书房,面见赵匡胤。
“王卿家,你这是作甚?”赵匡胤愣了一下,王仁瞻并没有身穿官服,而是穿了一件囚衣来面见赵匡胤。
“臣罪该万死,让陛下在孩童面前食言,臣有罪。”
“除了此项罪名,卿家还有什么罪?”赵匡胤将手中的玉麒麟放下,然后微微一笑,望了王仁瞻一眼。
“臣有私心,想在开封城内苦儿巷附近购置地产与房产,所以私下耍了一些小手段,请官家责罚。”王仁瞻向赵匡胤一拜,然后长跪不起了。
赵匡胤望了一眼王仁瞻,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拿起毛笔,开始在一份空白的奏章上书写着什么。
“好了,卿家也跪够了,下去换好官服再回来,朕可没有让你去官。”过了半个时辰,赵匡胤才抬起头,让王仁瞻出去换衣服。
“臣遵旨!”王仁瞻长吁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出去换衣服了,换好了官服之后,王仁瞻又回到了书房。
“王卿家乃是朕的故友,前朝节度的时候就跟随朕了,朕记得卿家的功绩,只给卿家一个八品的武德司是不是对朕有怨气?”赵匡胤走下龙椅,拍了拍王仁瞻的左肩。
“臣深受皇恩,岂敢言对错,臣虽为一名小小的使臣,但也是忠心事主,陛下之言让臣惶恐。”王仁瞻说完就要跪下请罪,但是被赵匡胤拦住了。
“好了,王卿家的心朕是明白的,苦儿巷的事情是怎么样的?点检为天子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自从陛下出京以后,京城内流言四起.............。”说起苦儿巷的事情,王仁瞻又昂头挺胸了。
原来自从赵匡胤亲征之后,前线的消息从边境像雪花一样传来,消息很多真假难辨,到了最后竟然有一条消息成为了流言的主体。
赵匡胤亲征阵亡,在前线留下了遗命,让皇弟赵匡义为帝。赵匡胤的出征距离陈桥兵变只有几月的时间,而且赵匡胤儿子尚年轻,陈桥的前车之鉴在那里,这个流言让不少的百姓都信以为真了。
王仁瞻身为武德司的统领,自然有禀报的责任,但是当时赵匡胤在外出征,通信不便,王仁瞻只好秘密调查,最后将谣言最多的苦儿巷作为突破口,抓捕了一批人。
王仁瞻自信满满地回禀赵匡胤,赵匡胤在监牢留下的那一句话让王仁瞻有了底气。“好好款待监牢里的囚犯!”赵匡胤给武德司监牢里的百姓定义是囚犯,说明赵匡胤内心是要止住流言,不然政局不稳,皇权不固。
“恩,卿家没有说谎,此事与朕知道的相差无几。只不过卿家为了一己私欲,要利用此事与天水男爵争夺房产,可有此事?!”赵匡胤点了点头,王仁瞻处理流言的方法没有错,就是假公济私这一点做得不厚道了。
“臣向陛下请罪,臣与天水男爵争夺房产事出有因,臣原本想以双倍价格收购天水男爵手中的房产,可是天水男爵并没有同意,臣一时气愤........。”王仁瞻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假公济私,但是缘由是赵承嗣挑起的,双倍价格都不愿意,太不给王仁瞻面子了。
“哼,卿家乃是大人,何必与孩童争一时之义气?还公器私用,实属不该!”赵匡胤将长袖一甩,用手指指了指王仁瞻。
“臣知罪,臣........。”
“好了,卿家乃有功之臣,想追求富贵本是人之天性,并无过错,只不过不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行了。”赵匡胤打住了王仁瞻,出言安抚王仁瞻一句。
“臣谢陛下恩典!臣谢陛下不罪之恩!”王仁瞻听到赵匡胤的安慰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责罚了。
“恩,卿家日后处事要谨慎一点,天水男爵是赵卿家的幼子,有先皇的诏命在身,又有太后与皇弟的宠爱,你岂不是自找麻烦?更何况天水男爵也算你的子侄,事情传了出去,对卿家不利。”赵匡胤望了王仁瞻一眼,希望王仁瞻表一个态。
“臣治罪,只不过官家之言臣不认同。臣与天水男爵有私怨实属不该。但是臣日后处事恐怕难以谨慎了,臣只知道为陛下尽忠,哪怕得罪了朝中的权贵,臣也会据理力争,请陛下明察。”
“哎!你这个性子!”赵匡胤微微一笑,回到了龙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