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大雪,四野一片雪白,寒风刺骨,身体几乎冻僵!
许无言回头看一眼繁华的清风城,那里飘过来的酒香和肉香,还有温暖的炉火和众人的恭维声,纷飞的烟火,心里泛起一股充斥天地的仇恨!
许宁,我和你不共戴天,有生之年不杀你誓不为人!
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两个人携着奔跑,几乎要吐血,等到停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周身上下的武脉已经有八成都被震断了,这样的感觉,还不如直接被杀死好受!
许无言恨不得咬舌自尽!
只是,他缺乏面对死亡的勇气,同时仇恨也让他选择继续隐忍,远远地看着清风城的方向,嘴角都咬破了,滴下血来!
“怎么,你还想杀回去吗?别做梦了,先留着这条命再说吧!”
说话的是一个妖艳的女人,依靠在这个破旧的小酒肆床前,接着油灯在往自己的脸上扑胭脂。脸上本来红的就和猴屁股差不多了,却依然觉得不够,两个手的十根手指如同鸡爪子一样,细长干枯却留着长长的指甲,指甲的缝隙里面不知道是红色的凤仙花汁液,还是人的血液。
“哼,许家主,我们夫妻两个为了救你,可是费了不少劲,你好歹要表示一下吧!”
这个说话的是个男人,个头不高,身材倒是非常的匀称,一身华贵的黑色衣服,只不过五官有些特别。用口歪眼斜来描述还算是好的。左眼和右眼统一向左下角的方向斜着,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奸商。
“你们可以不救我!现在我虎落平阳,你们也好意思找我要好处?”许无言好不领情地说道。
“他妈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老娘要杀你动一下手指都就搞定!”那女的阴阳怪气地说道。
“哈哈,真不愧是蛇蝎娘子崔红啊!你上一个老公就是这么死的吗?!”许无言好不畏惧,反而瞄了一眼她手上的血红的长指甲和鸡爪一样的手掌。
“你找死……”
崔红大怒,跳过来就要动手,却被男的拦住了。
“娘子,别生气,杀了他咱们也没有办法交差。”
“哼。毛春风。你还是小心点自己的喉咙吧,说不定这娘们儿晚上看你不顺眼,看上大爷我了,就把你喉咙割了钻我被窝里了。哈哈!”
许无言放肆的大笑着。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如果他们在这里杀死自己。也无所谓。想要报仇,除非是借助杜浩的力量,自己的身体想要恢复太难了!
没想到。毛春风并不生气,只是脸上有些阴郁而已。
“许家主,你不愿意给好处就直说,我们也没有逼你,不用这么刻薄吧!”
“老子刻薄惯了,你咬我啊!”许无言继续作死的说道。
“好,好,就当我没说。”毛春风竟然忍住了,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哈哈,真不愧是被人称之为天下第一绿帽子的毛春风啊,这么说你都不生气,我很好奇,你究竟会再什么情况才动手杀人!”
“有人给了钱自然就会杀人,我做买卖很公道。”
“必须给钱才行?”
“当然!”
“哦,就算是你现任的老婆崔红当着你的面跟男人搞,你也不想杀人?!”
“……不会!”
“嗯,我看你现在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要杀我的念头了?”
“有,但是……我不能杀!”毛春风憋红了脸说。
“哈哈,哈哈!杜浩啊杜浩,你真他妈的仗义,知道我被废了生怕我难过,故意找这么一对奇葩的奸夫淫妇来救我,哈哈!”
许无言确实混蛋,也很邪恶,在普通人的严重简直就是坏蛋。
但是,这样的坏蛋最起码不会让人感到恶心。
而就他的这两个人就另当别论了,其实,许无言也感到奇怪,杜浩怎么会把他们也收编了。
就这样两个货,竟然是和自己一个水平的吗?许无言从心里感到恶心。
即便是坏人,也有嫌弃的权力。
这两个人是一对夫妻,至少现在还是夫妻。
男的叫毛春风,原本也是东洲帝国的一个不大的世家子弟,从小资质平平,家中倾尽所有才帮他开通了武脉,后来逐步修炼,也达到了我王境的初级境界。不过这个人明显脑子有点问题,他父亲从小交给他经营家族产业,对他的影响太大,而本人又不断的受到桃花劫,最后变成了一个很另类的杀手。
女的更有名,名叫崔红,究竟师从何门何派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从东洲一座尼姑寺院中逃出去的。据说是因为不守清规戒律,经常与香客们私通苟且,被老尼姑们抓住要浸猪笼,却装可怜趁机杀死看守,逃走的时候还盗取了一步武脉修行的秘籍。她的修炼级别并不是很高深,但是心狠手辣,而且纵欲无度,换男人就和换衣服没有两样,说她人尽可夫简直是太清淡了。
这样的人,就是许无言也看不起。
不过,杜浩竟然拍他们来救自己,定然是有他的考虑的。
“不管你们了,老子要先休息一下!”
许无言依靠在房门一边,沉沉地睡去了。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脚印早已经被覆盖了。而自己现在可以说是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和废物又差不多。
生死,早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此时,清风城许家,四更左右酒宴已经开始散去了。
大雪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外面是一尺多厚的积雪,寒冷的北风吹散了乌云。露出了一天的繁星。
星辉洒落在皑皑白雪上,反射出凄冷的光芒。
许宁端着一杯温酒,脸色微红,胸膛铲开,散发着身体中的热气。这种冰火相遇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阵清醒和迷糊,总之很兴奋。
“许宁哥,你真的有把握找到三叔?”许天阳一直在陪着许宁,说是陪他喝酒,其实怕他一个人不辞而别,去追赶许无言。
“放心吧。他绝对跑不掉。而且。我要把蛇都引出来!”
“蛇?”
“对啊,引蛇出洞嘛!蛇躲在洞里面不肯出来,就要找个诱饵才行。许无言,就是我们的诱饵。”许宁微微一笑说道。
“可是……大雪茫茫。脚印和痕迹都已经被掩盖了!”
“无所谓。天阳。你应该知道什么是信仰种植吧!”
“当然知道,你上次给许娇的储物戒指,不就是通过信仰种植的方式。只属于她一个人吗?”
“其实,信仰种植就是意念力投放而已,任何一种具有灵性的物体,只要允许和你的识海中意念力注入,就能够形成一种藕断丝连的气息,就算是分开的再远,也是可以感知的。”
“哦……等等,难道说,许宁哥你在三叔的身上……”
“嗯,我白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上的刺青,其实是在他的身上隐藏了一颗非常微小的晶石。通过识海的分辨,就可以知道他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哈哈,我说呢,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许天阳高兴地说。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就走三叔的人会不会怀疑这是个圈套,毕竟太容易了。看守喝醉了,外面有没有人,他们不费一点力气。”许宁皱了皱眉头,感觉大意了。
“不会的。今天是年关最后一晚,整个清风城都是华灯初上,焰火缤纷,每个人都在吃喝玩乐,谁会愿意守着牢房呢?这个时候松懈也在情理之中。”
“但愿救走他的人智商比较低吧!”许宁叹口气说道。
此时已经不是夜凉如水了,而是夜凉如冰,随着炉火逐渐撤下去,许宁和许天阳也回到房间休息了。
整个许家经过一番狂欢之后,陷入了暂时的安静。
而远在几百里外,许无言被一对狗男女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天还没亮,破旧的酒肆更加的昏暗。
“他妈的,奸夫淫妇,啥时候都不忘记干这点破事!”许无言被吵得头疼,从地上捡起一个破碗,在一片漆黑中扔了过去。
“当啷!”
“哎呦!”
听声音,是砸中了崔红的脑袋,许无言还没有来得及乐,突然一团肉呼呼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你敢砸老娘!”
许无言感到脖子处一股刺痛,接着窗外映雪的清冷光辉,看到全身**的崔红骑在自己的身上,指甲如同钢针一样,刺入自己的皮肤。
“臭娘们,真不要脸!滚!”
许无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竟然不顾死亡的威胁,伸手抽了崔红一个耳光!
崔红大怒,一甩胸前两个硕大的肉团,指甲已经刺入了半寸!
“住手!我让你们救他,没说让你们杀他吧!”
头顶传来一个冷冰冰地声音,吓了崔红一跳!抬头一看,这个破败的酒肆的房梁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青衫的年轻人。
“杜浩!”
崔红气哼哼地从许无言的身上站起来,从毛春风手中接过衣服,毫不掩饰的穿戴起来。
“哼,我还以为你不再出现了,让这一对奸夫淫妇收拾死我算了。”许无言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已经是自己人了,自己人,当然要全力相救了。”
“杜浩,你少废话,你不是誓言旦旦的说封魂入脑可以让天华赢的吗?但是我现在就如同是丧家之犬一样,你怎么解释!”
杜浩却毫不在意,冷冰冰的一笑说道:“哼,许家主,别太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先帮你恢复一部分武脉,剩下的事情,从长计议。你放心,虽然失去了许家,但是现在有一个更大的宝藏在等着你。如果做得好,许家早晚还是你的!”
“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放心,很快,许家就会有大麻烦了。”杜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