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上了心,感觉有点不对。
这一片都是建材厂,顾名思义就是生产建筑材料的厂家,是东北帮把控的地盘。这地方鱼龙混杂,几乎什么人都有,要是喊一声抓流氓。不知道能跳出多少老爷们拦着,这青年竟厉害到这种程度,说跑就能跑了?
附近一片还有这等高手?
我便和这几个女工闲聊,打听出她们厂的具体位置之后,便暗暗记在心里。等到人少的时候,便迅把摊子收了,然后联系徐扬。在徐扬的安排下,我来到事地所在的建材厂保卫科,调取了女厕所的周边监控,锁定了上午耍流氓的那个矮个青年。
青年身材矮小,却身手矫健、动作灵活。在女工一声呼喊之后,至少有二十来个爷们上来围着,而这家伙左突右击、上窜下跳,竟然叫他给跑了。徐扬一见他,便立刻激动起来。说前几日攻击建材厂的就有此人,嘴里说着一口叽里咕噜的东洋话,而且身手极其了得,杀了东北帮不少的兄弟。
我的热血顿时上涌,总算是露头了,这几天的烤红薯没有白卖!
嘿,这家伙有够无耻的啊,竟然在女厕所里干这种事。
徐扬说可是他已经跑了。那怎么办?
我说这人一看就是惯犯,而且肯定不止在一个地方安了偷窥的摄像头。徐扬急了,说现在就找人去查,可不能在他的地盘上生这种事。我说这人一看就是监察方面的高手,你的人未必能查的干净,还是我叫人来吧。宏叨找圾。
我便给马杰打了电话。叫马杰迅过来一趟。
马杰这几天一心扑在老林子里搜查,搞的浑身灰土土的。也没有任何进展,听说建材厂这边有了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见到马杰后,我便把上午的事和他说了一下。
马杰在保卫科的视频存档上看到了那个矮个青年,说这人叫做松本,确实是个很厉害的监察专家。我说你怎么知道的?马杰说他当初在那几个南方老大开会的房间里布下监控设备,就是被这个叫做松本的拆除了。
说到这,马杰笑了起来,说这人真有意思,一身的本事,却用在这些无耻的作用上,竟然去偷窥人家女的上厕所!
我说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引出他吗?
马杰点头,说有的,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我说你先说说看吧,马杰便告诉我,说他们这种搞监察的人,碰到势均力敌的,互相之间会不服气。比如这个松本,当初在拆除马杰的监控设备时,还故意冲着摄像头对马杰比了个中指,当时差点把马杰气的半死。马杰说,这次他也拆除对方的设备,并且激将对方和他比试一下,或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说那好,你是专家,你赶紧行动。
马杰易了容,伪装成建材厂保卫科的人员,花了一下午时间,排查了一下建材厂附近的女厕、女澡堂、女寝室等地,果然摸出来一大堆的监控设备,形形色色应有尽有,那松本简直就是个偷窥狂魔。
还好这事是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做的,不然非在建材厂引起巨大的反响。拆除摄像头的时候,马杰也如法炮制,冲里面的人比中指,甚至还骂对方是个**。
拆到最后一个,马杰冲着摄像头威胁松本,说你再敢安这东西,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然后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完事以后,马杰告诉我,现在守株待兔就行,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松本马上会回来重新安装的。叫一个来自东洋的监察高手被区区建材厂保卫科的保安鄙视,那怎么行?
如此,我们便在建材厂保卫科的监控室埋伏下来,专心致志地等待那人出现。监控室里有上百个视频,完全覆盖整个建材厂周边,我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头大,眼睛也酸涩起来。
不过马杰却是如鱼得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监控视频,两只眼睛便能监控这么多的视频,实在让我佩服不已。
一直看到半夜,也没生任何情况,我便又困又乏,马杰让我休息一下,有情况的话再叫我。我说那好,咱们两个轮班,你困了叫我,便去睡了。结果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后现马杰还盯着视频在看。我说天啊,你难道就不困吗?马杰笑了笑,说没事,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一个礼拜不睡都行。
我说这也要天分的吧?当初你就喜欢晚上不睡觉,然后偷听我说梦话。
马杰哈哈笑起来,说那个不挨着,我当时睡着了,但是也能听见你说梦话。然后又问我,说飞哥,你知道你来到同州以后,晚上睡觉喜欢喊谁的名字吗?
我心里一咯噔,说我不想知道。
马杰又笑起来,说不想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等你哪天想知道的时候,可以问我。
我说我永远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王瑶一个人。
如此过了两天,马杰真的一只眼睛都没闭过,饿了也只是吃很少的食物而已,还是他自己带的压缩食品,说这样可以最大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我是彻底的服了。
我说这都两天过去了,对方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不会来了?马杰说应该不会,对方是个高手,怎么会服气一个保安?再等等看吧。
当天晚上,我睡的正香,马杰突然把我叫醒,说飞哥,有情况了!
我立刻一跃而起,跟着他来到监控墙前面,上百个视频看的我眼花缭乱,根本找不着那个松本。我说他在哪里?马杰指着其中一个视频说道,在这!
我定睛一看,那视频里空无一物,只是一片雪花,就像以前的老电视收不到信号一样。
我说马杰,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这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马杰摇头,说松本就在这里面。十分钟前,这视频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雪花,这说明松本已经到了,并且运用技术手段破坏了视频。视频坏掉的地方,就是他站着的地方。
我一个激灵,说真的?
马杰再次摇头,说不一定,这只是个猜测,也有可能是摄像头确实恰好坏掉了。
我差点吐血,说你妹啊,半夜玩我?
马杰笑了起来,指着这个雪花的视频说道,如果真是松本的话,那么再过一会儿,这个视频会恢复原样,而那个视频则该坏了。
说着,他便指向另外一处画面。
我顺着马杰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建材厂后墙的位置,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马杰说道,松本想无声无息潜入建材厂中安装他的设备,就需要将沿途的视频"搞坏"再恢复。
原来如此。
我们盯着那个视频细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我以为没有任何情况的时候,那个视频的画面突然变成了雪花状,而上一个视频却恢复如初。
"耶!"
我和马杰同时叫了起来,果然是松本那小子!
马杰也激动无比,这个曾经侮辱过他的东洋监察高手,如今正一点一点地落入他的渔网之中!
今天晚上,便是马杰的雪恨之日!马杰又指了几个监控画面,说不出我所料的话,接下来这几个视频会依次坏掉。
果然不出马杰所料,在接下来的十分钟时间里,这些监控画面依次坏掉,又依次恢复。监控每"坏"一次,就代表松本正处在那个位置。
我也激动起来,说什么时候过去抓他?
马杰指着一处监控说道:"按照他的路线来看,他最终的目的地是在这里,飞哥你可以过去守着了,但是不要带其他人,小心打草惊蛇。"
我定睛一看,现竟是一处公厕。
"嘿,这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又把毒手伸到女厕所去了哈,看老子今晚替天行道。"我随手拿了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飞哥,要小心。"
"放心吧。"
出了保卫科,我沿着路灯照不到的小路潜行。我没通知徐扬,也没叫其他人,准备单手和那松本过招。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而是因为对付松本这样的老狐狸,需要足够小心,我怕别人做不到小心,这也是马杰的担忧。
对付老狐狸,需要足够的耐心。
很快,我便到了马杰所指的公厕,这建材厂条件不好,招的人也鱼龙混杂,公厕都是露天的,化粪池就在后方,臭的可以。我三下五除二,便攀爬到公厕顶上,接着拐到女厕的墙头。
爬上来的一刹那,我突然特别想哭,想我左少帅一世英名,竟然半夜爬女厕所要是被人给逮着了,这便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能怎么和人家说?
"说出来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在等一个东洋人。"
想想就好笑吧。
不过这三更半夜的,想必也不会有女工来上厕所,所以我现在还是安全的。厕所里面腥臭极了,我捂着口鼻,将自己隐藏到阴暗处,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假装自己是在赏月。
不过一会儿,厕所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