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幢即使在漆黑的夜里都能够发出与月光一般皎洁的光芒的巨大城墙,向两侧延伸到众人一直看不到的方向。↑小說,而云宿那句“有人”脱口而出之后,所有人的心都紧张的跳到嗓子眼儿,的确,从那柔和的光辉照耀之下,的确似乎密密麻麻的有不少黑影窜动,几人渐渐接近之后,才发现是一个个变异了的异兽军团士兵,正高高的扬着鼻子,四处嗅着什么。他们数量之多、之大,基本将离开的路团团围住,而且他们背上皆有翅膀,云宿几个也不能犯险从半空离去。
“这里什么时候成了这些变异的族民们活动的地方?”云宿微微蹙起眉头,问一旁的瑾辰道。
瑾辰也是不明所以,却觉得似乎有危险接近,因为这样数量的变异异兽一齐出现,的确是太过诡异的行为。他们平日里应该是在统一被管理的,不可能会有意识;而如今瞧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到了某种命令,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嗅着什么的样子,“王,可能有危险,我们撤离,还是从大门走吧。”
“大门处也有异兽军团守着呢。”
云宿还没接话,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一个稍微带着些苍老的声音便凭空出现;而随后,守澈的身影居然忽然出现在几人面前,之前没有丝毫预兆。瑾辰眉头中间拧成一个大疙瘩,咬牙切齿道,“是你做了这一切?!”
“是与不是,都轮不到你这杂种来理论,给我滚回你的狗窝去!”守澈抱着膀子盯着瑾辰,那厌恶的眼神在瑾辰看来,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已经无法再伤害到他了。
“为什么,守澈长老,你……你怎么会看得到我们!”对于这一点,云宿实在是不敢置信;隐术一直是远古雷氏以及体内流有远古雷氏血液的旁系亲属才能够拥有的天生潜能,为什么瑾辰能够拥有,是因为他早逝的娘亲是远古雷氏的后人,但为什么守澈并非远古雷氏亲属,只不过娶了远古雷氏的女子而已,却能够学会隐身术?
同时在隐术中的人们,是可以看到彼此的;所以不管是哪种隐术,哪怕是雷风这种最高级的,也同样被守澈看到了。守澈呵呵的笑笑,摸摸下巴,眼睛却盯着一双紫瞳的雷风,似乎是故意问道,“雷氏的家伙,你可知道?”
“难不成,是……是那本名为《隐遁之术》的书,已经从雷氏消失了几百年的书,被你偷去修炼了?”雷风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隐遁之术》本是一种术法,能够让修为和天分都极高的人学会隐身之术,远古雷氏的原族主怕真正的人类学会,拿去做坏事,便将此书收在藏经阁中。只可惜这本书已经丢失了几百年,谁能想到是被守澈这个家伙偷了去呢?看来卑鄙这个性格真是守澈从血液中便流淌着的了。念及此,雷风当真是对守澈愈发的没有任何好感了。
“说的别这么难听,并非是我偷的,而是我的好妻子被驱逐出雷鸣山庄的时候,顺便拿出来的,”守澈说着,难掩得意的面色,“她本是小心收藏,有一****得见,她便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当时我虽答应她绝不会去学,不会拿来害人,可是她既然已经离世,这样的好技能我又不能让他就这么失传了,所以我还是私下练习。我可是花了几乎上百年的时间,才修炼成功。不过毕竟不是雷氏血脉,我对这隐术的造诣,可是不如你们。”
“别纠结这个了,”冥赤上前,站在云宿一旁,以一副训导的口吻道,“如若不是当初你一时心软放了他,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祸根。云宿,你心肠太软,根本不适合做一族之主。”
“抱歉,可是……”云宿将目光转回了守澈身上,还是不敢相信守澈居然出卖了他,“守澈长老,你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想抓住我们的话,当时你在地宫之中,何苦做那么多呢?”
“王,您莫要怪我,”守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顺便摊摊手,道,“现在异兽族的形势比你想象之中要严重的多,我必须在有把握证明所有人都未死、应粼做了大错特错之事以后,才将他们全数抓起,送到宫离兄那里去。并且,我就是要在幻锦找不到风花飞的时候,将风花飞送还给她,这样,幻锦同样也欠了我一个人情,同时,她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定是不会再那般信任应粼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击应粼,同样也为了赢得幻锦的信任,为自己扳回一局。王,我绝不会对您做什么不敬之事,只是还要请您回到地宫中去,至于剩下的这群人,就是我要领赏的物件了。”
“守澈,你变了,你从前不会这样的,在我印象中,守澈长老一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而且从小,教导我如何做一个王者的,不就是守澈长老你吗?”云宿试着用从前的感情来打动守澈,毕竟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那样大数量的变异异兽军团,就算他们几个一起上,赢的几率都不会太大,更何况如今雷风和瑾辰已经消耗了大量灵气,并不适合持久战了,“而且,守澈长老,别忘了,你那已逝的妻子,长老夫人,为了你而被远古雷氏驱逐,那么心甘情愿的无论发生什么都陪在你身边,难道你现在要对她家族的人一网打尽吗?长老,不谈别的,你觉得对得起你的妻子吗?”
“既然我已经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家族,就更不能连自己如今唯一能够保护的异兽族都对不起了!”守澈说着,也不再与云宿几个多言,直接现身,对着后面的百余个变异异兽吩咐道,“以我为中心,呈半圆死角包围,不能够有一点空隙!”
守澈话音才落,那些变异异兽便蜂拥而至,从半空,从地面直接将隐术结界中的几人包抄,弄得他们没有一点退路和进路。冥赤见既然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再继续让雷风和瑾辰消耗灵气与外面的那些变异家伙耗时间也是没有必要,便直接对雷风和瑾辰道,“你们两个,撤销隐术结界。”
“这样我们会变得愈发不安全,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对付那样数量的变异异兽军团,不可能有胜算的!”雷风这样开口说着,语气中带着焦急,面色此时也变得苍白无比,可能是想到了那已经可以预见的未来。
“但我们这样耗下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冥赤说着,转头时候发现默大王想说话,便直接打断道,“不行,默大王你空间虽然能够让我们暂时避一避,但是你自己怎么能对付异兽军团呢?届时你牺牲了,我们永远锁在空间里,那还不如和他们殊死一战!”
“他说得对,”一直沉默的风花飞忽然发了话,对着余下诸人道,“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宁可死的壮烈些。”
瑾辰不会去听他们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云宿;但见云宿满面是无法掩饰的愧疚,对着瑾辰点点头,示意要听冥赤的话;瑾辰便直接撤掉隐术结界,和云宿一起暴露在外;雷风随之咬牙收回灵气,玉蓁蓁几个也很快暴露了目标。
“这就对了,你们不要乱动,让我好好的将你们抓住领功就是。”守澈的语气中满是得意,不过下一秒钟,他的得意立即僵在了脸上,因为云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霜月洞天抱至胸前,十指波动的工夫,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后迅速凝结成小冰箭,向着周围便飞掷出去;冥赤在云宿之后祭出冰翼剑,玉蓁蓁与冥赤背靠背,祭出琼阳剑,两人心中默念水与火系的雷神符,后那两把宝剑好像化成了一火一水双龙,咆哮着向半空中飞着的变异异兽而去;风花飞、瑾辰与雷风皆使用雷系法术,向着一侧的变异异兽发动天雷,一道道紫色与白色相交的光芒与异兽围成的这半圆圈中来回闪现,随着变异异兽们一声声的哀嚎,半圆圈彻底崩溃,异兽们都被打的跌倒在地。
玉蓁蓁几个气喘吁吁的,以仙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刚刚的这波攻击,他们耗费了不少灵气,可是地上趴着的异兽们却很快爬了起来,再度向他们围攻过来。那些变异异兽都是服用了傀儡丸的,根本不会死,而且永远有用不完的力气,只要支使他们的人还在。冥赤对着玉蓁蓁使了个眼色的工夫,玉蓁蓁心领神会,御剑而起,双手持咒,向着守澈所在的方向便一道流星火雨打出;与此同时,冥赤同样御剑而起,到了守澈的另一方,双手持咒,打出一道雨恨云愁。这一火一水双面双向攻击的效果非常明显,守澈几乎逃无可逃,便直接的受了从两个方向而来的两种灵力的巨大攻击;而余下的风花飞几个,则对付逐渐上前又张牙舞爪着的异兽们。
冥赤低头一看,尽管守澈承受了巨大的攻击,可底下的异兽们行动却一丝迟缓都没有;这证明他们刚刚攻击虽然雷声大,但是雨点小,似乎对守澈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伤害。果不其然,月光之下,那水火浇在一起冒出的烟完全变成飞灰消失之后,守澈蜷缩在一起的身子完全伸展开来,面色上满是得意,口中道,“你们都展示过自己的能力了,这次,也轮到我了吧?”
守澈是七尾狐。异兽狐族的能力,是随着尾数的增减而增减的。即是说,七尾的能力一定是逊色于九尾狐的,守澈一定不会比云宿更强。可是这一点,守澈会不清楚吗?既然他那么清楚,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大话?还是说,他当真拥有了超越云宿的能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一行人在被变异异兽围攻的情况下,还遇到了个不得了的大将,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云宿的十指不停在霜月洞天上来回拨弄,因为清楚了不可能完全将这些变异异兽打死,那么他们如今的行动就只为了延缓变异异兽的行动,以给头顶上御剑的玉蓁蓁和冥赤两个人争取时间,让他们能够专心的对付守澈而不被其他事情所影响。自然,守澈那句自信心爆棚的话也传到了云宿耳中,他间歇的抬头望了望守澈,心中却愈发的不解,何以守澈有这样的信心说出这类话?自他记事起,四大长老的能耐他都是见识过的,而且他也师承这四位长老,如今因为天生灵力与领悟力的高超,他的能力早就超越了四位长老;可守澈脸上的笑容决计不是装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侵袭了云宿全身,甚至让他的心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
“王,”瑾辰看到云宿第一次露出有些无法遮掩的恐惧神情,心下也是一急,忙向着云宿这面而来,与他背靠背的工夫,又担忧开口道,“王不必担心,想来那个老家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有几斤几两的本事,咱们最清楚。”
“不,”云宿说着,十指依旧没有停止波动琴弦,力求能够更久的将冰霜打在那些已经被冻结住的变异异兽身上,以让他们挣扎的时间再久些,“瑾辰,我了解守澈。他刚刚的笑容中没有半丝掺假,他……他是真的,或许拥有了超越从前,也超越我的能力了。”
“怎么会这样!”瑾辰见云宿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而与此同时,雷风那边传来一声惨叫;他抬起脚步准备去支援的时候,但见雷风已经被一个冲出雷与冰双层结界的变异异兽一把抓在手里,眼看着就要将他整个人用力的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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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守澈痛苦的抱住头,悔恨交加的泪水不停的往下落;瑾辰却是一丝怜悯都无,只是依旧带着警惕的目光盯着守澈,只当这又是守澈在他们面前演的一出猴戏;但云宿和方泠芷却再也看不下去,不顾瑾辰的反对,迅速打开了牢房门锁,奔到守澈一旁,两人齐心搀扶着守澈的时候,还听守澈不停的喃喃自语着,“我错了,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了,原来我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我有负于先王的嘱托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