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东海王一边,随着邺城被拿下,东海王军事集团进入鼎盛时期。
其主干为其四兄弟,堂弟司马虓镇守许昌,二弟司马腾镇并州(太原),四弟司马模镇邺城,三弟司马略镇守老巢青、徐。
又以幽州王浚、兖州刺史苟晞,族侄司马睿等为盟友。北方各地刺史、太守也基本遥奉东海王为盟主。
不出一兵一卒,就打跑成都王。对于东海王来说,成功不是来自军事,而是来自政治。东海王就将朝中士族名士引为幕僚。重建行台,与大名士同盟。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把惠帝从二王手中要回来。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奉并州刺史司马腾之命前来助战的拓跋骑兵,在胜利回师的途中遇上刘渊的五千匈奴骑兵。拓跋猗卢铁骑五万,一举将这五千人打跑。刘渊闻讯大怒,要点齐匈奴五部与拓跋猗卢决战。其四子刘聪赶紧阻止。说:“大晋祸起萧墙,我们要问鼎中原,首先要联合所有胡族。不应与鲜卑掀起仇恨。”
刘渊恍然大悟,不再出兵。
这位雄心勃勃的匈奴大单于刘渊,也只有隐忍不发。有臣下劝他应趁机杀出大漠,恢复匈奴基业。但刘渊出生于中土大晋,受中华文明熏陶,对茫茫大漠没有一丝情感。竟立志要做刘邦、曹操。部族在这里也呆了一百年,他们根本不知道大漠长什么样。出长城北归,不可能。于是匈奴五部在吕梁蛰伏,以待天下大变。
可叹天下怎能不变。东海王军事集团基本控制洛阳以东,可是皇帝却在河间王手中,得把皇帝要回来。
东海王果然是盟主,干什么事根本无需自己出面(这都是孙惠的功劳)。这不,东海王堂弟范阳王虓向洛阳皇帝上了一表,主要内容为三点:第一点,只要求河间王将部队从洛阳撤回长安。河间王你老老实实当你的西疆大王。这是对河间、成都二王分化瓦解,第二点,废掉成都王的皇太弟封号,封个小城养老。第三点,司徒王戎、太傅东海王是忠臣,应该进京执政。王戎已经病入膏肓,还执什么政。
范阳王虓坐镇许昌,督豫、荆、兖三州。离洛阳很近,军事实力超强。手下又有刘琨、刘乔、苟晞等一干名将。气焰嚣张,这一表实为对二王的最后通牒。
河间王拿着范阳王虓的最后通牒,愣了半晌,只好召集僚佐商议。最终决定,皇帝不能献出去。
但是这个范阳王离洛阳太近,此前经石超一烧,洛阳无险可守,万一范阳王来抢皇帝,可不好办,干脆把惠帝拉到长安来,咱也挟天子,令诸候。
其次必须废了成都王皇太弟封号,这位皇太弟已经臭了,全国刺史、太守都讨伐他,留下他的‘太弟’职位,只能给东海王讨伐的口实。再者,废了成都王皇太弟之位,也算是对东海王的一点妥协。
从讨齐王冏开始,成都、河间二王结盟,可这时,成都王是没有兵的军阀,在河间王眼里,成都王已是轻若鸿毛。
但是废了成都王“皇太弟”位,却不能再立原来的皇太子司马覃。因为河间王两次讨伐京师,两次废掉皇太子司马覃,这位皇太子对河间王一定恨之入骨。这次要是还立司马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东海王逼得,司马覃将来做了皇帝,一定只感激东海王,却最恨两次废他的河间王。
最后,河间王让张方把惠帝拉到长安,张方顺手牵羊把京师洛阳财宝洗劫一空。
然后,以惠帝诏书废成都王“皇太弟”封号,而封武帝第二十五子,二十岁的司马炽为皇太弟。引用春秋大义,立长不立幼。原皇太子司马覃才十一岁,又不是惠帝亲子,所以不用司马覃。
还有,你东海王、王戎不是要执政吗?好,调你们来长安执政吧!同时还调王衍。逗乐,这三位一个也不敢去。
河间王这一番举措,使局势又紧张起来。因为东海王集团就想要惠帝,没有惠帝,东海王执政就名不正,言不顺。
这下两边磨刀霍霍,准备开打。尤其范阳王,命长史刘舆、内史刘琨,安排进讨河间王。
天下形势骤变,河间王和东海王集团之战已是箭在弦上。
这时我们不得不插进来西蜀氐族李特、匈奴大单于刘渊,趁此时刻相继称王。
刘渊称王,立国号为“汉”,竟给刘禅上封号,表明其是大汉重新建国。东海王二弟,并州都督司马腾连续讨伐其四次,全面败北,也就不敢再进攻刘渊。
西蜀归河间王管辖,这个时候河间王没功夫理李特,一心对付磨刀霍霍的范阳王。因为此前二十年间,雍州凉州胡人造反不断,又都被大晋‘禁军’镇压。所以河间王不在意李特;东海王也不在意刘渊。二王磨刀霍霍,只想互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