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要是侥幸赢了那辽番,希望官家能重开武举!”李敢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重开武举?”
赵老大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敢。
“武学、武举并不相悖,相反能互促互进,这一点文学、文举已经印证了!”李敢冲着赵老大点点头说。
他在汴京城里,已经获知,宋朝从仁宗皇帝设立武举,历经半个世纪后,王安石变法,认为在国子监兴办好武学对培养军事人才更为重要,所以大兴武学,武举被暂时封存,赵老大已经十来年没举办武举了。
国子监兴办武学,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举措,不过有宋一代重文抑武,想要进武学里就读的人并不多,读了几年出来愿意出来从军的更少。
许多人混进武学无非是想换种方式曲线进国子监,因为武学文武并重,他们就死啃圣贤书,然后参加参加文举考试,想要一飞冲天。
这样下来,武学自然就背离了原来培养军事人才的本意。
李敢想要用重新举办武举,刺激武学的神经,使得武学也能焕发活力来。
“重开武举,会有人参加吗?”赵老大问。
赵老大可是知道,他自己为皇帝的最初几年,参加武举考试的生员越来越少,有一年只录用了二十来名武进士,这正是后来他暂时封存武举的原因。
“让上中下三舍的武学生员不能直接授予官职,全部必须参加武举才能获得功名,再昭告天下,让习武之人云集汴京,怎会没人?”
李敢想想,又继续说:“官家一定要让天下习武之人知道,武进士同样是天子门生,同样能享受官家的恩宠,那他们还不趋之如骛。”
哦!
赵老大在深思中,其实自从王安石罢相后,这几年陆陆续续有官员提出要重开武举,他们的理由是,王安石的武学培养的是国子监的生员,而不是天子门生。
是呀,要是一个生员只知道有国子监,不知道有天子,怎么能对自己忠诚呢,赵老大的心理是赞同恢复武举的。特别是李敢说的让三舍武学生员也像国子监的生员需要参加科举一样参加武举考试,这个观点和赵老大的想法很是契合。
“李卿一心想要朕重开武举,某非是想要成为武进士?”赵老大目光炯炯,逼视着李敢。
“小臣想的是武状元!”
“武状元?李卿已经是保和大夫,按律即使夺魁,也不能授予头名状元。”
“不能做状元,那就做探花,小李探花,也挺不错的。”李敢说。
……
李敢从宫里出来,没有回府邸,而是让高俅把轿子抬到校场上的大擂台上。
李敢要踩点,早点熟悉擂台的环境,他脱去一身官服,让高俅和自己对练起来。
“少用脚,多模仿辽番,多出拳,要知道,你现在是个辽番。”
高俅最为得意的是自己的一身腿脚功夫,听了李敢的话,只好收回腿脚,拉、扯、锁、跌,模仿起辽人摔跤的动作来。
“动作再快些,再这么慢,我拔光你手上的黑毛!”
看到高俅出拳慢悠悠的,李敢一个闪身,轻灵地躲开了高俅伸来的厚大手掌,用手硬是扯下了高俅手背上的几根长长的黑毛来。
“痛呀!”
高俅觉得手背上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他原先只是演练,又怕会伤到李敢,所以出手难免带有表演的性质。
“要入戏,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辽番,就是一只想要咬人的辽狗!”
李敢又是一脚重重地劈在高俅的肩膀上,他可是完全把高俅看作了与他身材相似的萧酬我。
高俅身体急速下蹲,卸去李敢脚上的力气,这时候,他才知道李敢是要和自己真刀真枪的对练,而不是花拳绣腿的表演。
“嘭!”
高俅双腿马步一扎,两次手臂一抡,想要一把抱住李敢。这次出手,高俅用了八成的力量,两只手臂抡起来可谓虎虎生风,又像是野兽咬合着血盘大口。
李敢当然不会被高俅的双臂所吞噬,他脚步后移,避开了高俅这志在必得的一抱,就在高俅双手空抱,化掌为拳,想要重重往李敢身上击下时,李敢突然暴起一腿,重重地踢在了高俅的肘关节上。
“咔嚓”一声,高俅右手的肘关节脱臼了,再也举不起来了。
“我输了,不,辽番输了!”高俅说。
“不,你毕竟是高俅,成不了辽番,要是是辽番,出手速度会比你快出一倍不止。”李敢说。
高俅耷拉着脑袋没有在发话,他知道李敢说的没错,毕竟李敢现在可是他的主子,他怎可能毫无顾虑地向他出手,可是辽人就不一样了。
……
李敢回到府邸不久,就下人说太子赵煦和遂宁郡王赵佶来拜见。
李敢这几天一心准备擂台事情,忙着练习武术,一般的官员来求见,都是苏闽出来接待,但是赵煦和赵佶来了,当然是要自己亲自相见了。
“这是本王母妃大人的《飞刀谱》,她听说你要和辽番决斗,让本王转交给你,要你好好习练,好战胜辽番。”
六岁的赵佶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语气郑重,不苟言笑。
李敢接过了赵佶手中的小册子,打开扉页,跃然八个大字:
陈氏飞刀,例不虚发!
李敢心里暗暗发笑,自己上午刚和赵老大说要成为小李探花,下午陈美人就让儿子送来《飞刀谱》,难不成他们夫妻还心有灵犀不成。
李敢又随手翻了翻,里面果然全是飞刀技法,有插图有文字,图文并茂倒是很适合自己这样的初学者。看得出来,这《飞刀谱》里记载的飞刀技法手法隐蔽又精妙,要是适合出奇制胜,不过现在李敢只想苦练拳脚,根本没有心思去学习。
因为李敢这次和萧酬我决斗,约好了只能用拳脚。
李敢问赵佶:“陈美人可好?”
“母妃很好,只是她说李生都不进宫,没人再给她讲故事了。”赵佶扑腾着大眼睛说。
“哦,是陈美人想要听李敢的故事,还是郡王自己要听李敢的故事?”李敢笑着问。
“是本王我,是本王我想听李生的故事,要不,李生你现在给本王讲一个好听的故事,怎么样?”
“王弟,别胡乱了,”赵煦一脸正色说,“我们出一次宫并不容易,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时间紧迫,还有很多正是要和李生相商,哪有时间让李生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