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滔滔已经晕倒在地,她是就在刚才的那一声“不”之后,她的魂魄受到损伤,突然晕倒的。
她刚才因为科兹洛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步步逼近的李敢身上,所以心智完全失去了控制,猛然苏醒过来的她,发现了自己眼前的番人科兹洛正拿着武器抵住自己,因此大声叫了一句“不”字,但是随着叫声的结束,她的原本还有些蒙昧的心智因为受不了突然间而来的清明思绪的撞击,晕过去了。
“看着我!”
科兹洛又用他那蹩脚的汴京官话对李敢说道,他的目光已经锁住了李敢的眸子。
李敢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眸子里所有的神智和思绪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样,都在喷涌而去。
科兹洛的眼睛在贪婪地擢取,仿佛要把李敢髓海里的一切掠夺干净。终于,过了一杯茶的时间,科兹洛满意地笑笑,他发现李敢的脸上也全是幸福的笑容,仿佛是沉湎在某个开心的场合里不能自拔。
科兹洛收敛笑容,他轻轻说道:“把武器放下!”
李敢还是一脸的幸福,他空洞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点对科兹洛的信任和遵从,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看样子也是无法思索,就干脆利落地把自己手中的长剑抛在脚边了。
科兹洛对李敢现在的表现很是满意,他心里略略犹豫了一下,现在是杀还是不杀李敢,他看出这个太监装束的李敢的武功不错,要是能听命于自己,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帮手。他要继续把自己的意志往李敢的髓海中探视,他要看看李敢对自己的抵抗力能有多强,他好判断能不能在今后彻彻底底地控制李敢,让李敢变成自己的一个傀儡。
很快,科兹洛发现自己的意志在李敢的髓海中长驱直入,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他有些惊讶,这看过去武艺高强的李敢的意志力怎会如此的薄弱,即使是一个普通人的意志力似乎也要比李敢强出许多。
“难道有诈?”
科兹洛心头一惊,他想是不是李敢故意把心智驱空。让自己的意志在他的髓海里自由驰骋。但是科兹洛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点想法,他看着李敢那双空洞的眼睛,他在想,如果李敢真的是伪装中招的话,那需要李敢自己懂得摄魂**,还需要有比自己更强的意志力,这才能行。
科兹洛当然不会认为一个太监居然也会自己的摄魂**,更不会认为李敢的意志力比自己强,他想李敢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所以意志力特别的薄弱。
很快。科兹洛的目光落在李敢的一身太监服饰上,他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李敢的意志力如此的薄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不是别的,正是因为他眼前的人是个太监,而太监因为身体残疾的原因,往往是最缺乏自信和自尊的,这又势必会影响了他自己的意志力。
科兹洛看出李敢的年纪不大,武功不弱,却被净身成了一名太监。他想李敢应该是极度自卑到了心理极端扭曲的地步的,因此意志力才会如此之差,因此自己才会如此容易就能完完全全摄取李敢的魂魄。
科兹洛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瞄了一下脚边已经被击晕的向皇后,他向李敢说道:“拿起武器,杀了这个女人!”
“是!”
李敢就像是在梦呓中一样。轻轻应诺了一声,他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细剑,猛然刺去。
李敢的剑没有刺向向皇后,而是刺向了躺在向皇后身边的高滔滔。
科兹洛大惊失色,他发现这向皇后和高滔滔在地上几乎是挨在了一起。也难怪神志不清的李敢误会了自己的指令,他急忙惊喝道:“慢,住手!”
李敢听到科兹洛的命令,后退一软,身子后靠,急忙收住细剑,只见那原先刺向高滔滔胸部的细剑微微翘起,停在了高滔滔的额前一寸的地方,要是李敢刚刚慢了片刻,只怕高滔滔已经丧生在李敢的细剑下。
科兹洛长长地出了一口冷气,他见李敢已经对自己言听计从,也就不再试探着让李敢去杀向皇后了,眼下最为重要的当然是让昏迷的高滔滔再次开了,这万岁殿里可是还有几十名朝廷大臣在等着她开口呢。
科兹洛没有理睬李敢,他翻看了一下高滔滔的眼睛,发现她的瞳孔未散,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有了着落,他命令李敢道:“快,把她给我扶起!”
李敢没有犹豫,他手中还握着长剑,就直接到了高滔滔身边想要扶起高滔滔。
科兹洛见了,心里有些着急,他知道一个人刚刚被自己夺取魂魄,正是这种情况,做任何事情都是丢魂失魄的样子,他知道只有今后在对李敢多多进行调.教,才会把李敢用的趁手。
科兹洛怕李敢手中的长剑伤着了高滔滔,急忙吩咐李敢道:“可放下手中的长剑,不要伤到人,再把人扶起,要慢,要慢慢扶起。”
科兹洛的这次指令非常详细,非常清晰,李敢也似乎听得明白了许多,他照着科兹洛的吩咐,慢慢放下手中剑,慢慢扶住高滔滔,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体慢慢托起。
科兹洛见高滔滔已经坐起,就开始施展自己的回魂**。
刚才,高滔滔因为猝然醒来,清醒时的意识把她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魂魄冲散了,要是不对她实行回魂**,高滔滔恐怕就要永永远远得了失心疯,再也无法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科兹洛双手紧紧抱住了高滔滔的脑袋,他的嘴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向高滔滔耳语些什么,配合着手上的按摩动作,也就一杯茶的功夫,高滔滔居然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的眼睛里依旧空洞无物,显然是科兹洛在施展回魂**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继续对高滔滔施展催眠术。
此时,万岁殿主殿里,赵老二领着一帮大臣还跪在地上,他们一个个全身汗涔涔的,每人身下的地上早已湿了一大滩,可是高滔滔就是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