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是蛇群,那声音听着就瘆人心骨,难以想象那里究竟有多少条蛇了。我们哪敢多加逗留。
连滚带爬,一路奔跑,气都喘不匀了,直跑了一个多小时,想必后面没有什么东西追来,于是慢下步子,扶着洞壁大口喘着粗气。正当往前准备在继续行进,抬腿一伸,两眼一扫,居然没路了,洞已到尽头,难道现在还得往回走?
“操你大爷的,什么破洞,没路了!”我发狠叫骂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
“他奶奶的,大不了往回走,跟它们干了,管他什么鬼东西,我手上这把砍柴刀也不是白搭的……”葫芦也叫开了。一旁的建国双手扶在两膝上,喘着气开口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们的,大不了拼命……”
“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俩兄弟来接应,我……”葫芦开始自责,垂头丧气瘫坐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我们三兄弟谁怕死了,你出事,我和建国能不来吗,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我和建国要埋怨也就埋怨你事先没吱个声……”我说了一句。
“对呀,葫芦,大不了死在这,死很可怕吗,碗口大的疤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要紧嘛……”建国安慰起葫芦来。
我说:“嫑这种泄气,我们不还好好活着的吗,也没死嘛,活着就有希望,人就得往前看,过去的事别去提。我就不信这个邪,还出不去了?”说着立起身子飞踢挡在前面的洞壁,只感觉脚上力道一虚,洞壁凹陷进去一截。我感觉不对,扑上去伸手一摸……哧……他妈的还是烫的,差点把我的双手烧坏。
葫芦和建国上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复述了一遍,他两人上前伸手便摸向石壁,结果惊叫了一声,缩回手来,往手心处吹凉气。
“他奶奶的,石壁着火了还是火山口,里面藏着火山浆……”建国首先骂开了。
我说:“你都在这地方活了这么十几年,有见过这一带有火山口的吗,最多也就地热……”说到此处,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两侧的洞壁,冰冷异常,看来只有尽头的这堵石墙有热,那就奇怪了,怎么回事?
我们三人不敢轻易去碰山洞尽头的石壁,也没打算往回折返,于是干脆坐了下来,先就地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这一路全他妈逃命了,都没好好休息过呢。
从时间上来看进山洞差不多有四天的时间了,一路寻路跋涉,还要躲避洞中的猛兽,体力消耗不少,一歇下来便昏昏欲睡。
我和建国带进来的口粮不多,仅能维持个一两天了,还好好吃的葫芦多带了些干粮,他的豆米糕我们三人吃两天还是够的。总起来,吃个三五天是没问题的,现在最缺的就是装备,人手一把砍柴刀,焊洋枪我们人手一把,登山绳每人还有一卷,手电筒加上葫芦携带的总共就剩两把,备用电池一共有四组,暂时可能还用不上,油树漆恐怕不多了,葫芦也没多带,三个小时之内我们就得用上手电筒照明了。
三人在身后的地上插了两个火把,然后靠近尽头处的洞壁取暖,分吃点干粮、牛肉干等。我提议暂时先睡一阵,现在动身寻找出路恐怕不现实,都累瘫了,万一再遇上什么猛兽,可没力气与之周旋了,休息够了,体力恢复,精神振奋才好行动,现在是耗时费神的时刻,得增加点信心才行,可别精神崩溃了。
我吩咐葫芦和建国先睡一阵,我先守夜放哨。很快葫芦和建国便打起鼾声睡了过去。我取出酒瓶子,拧开瓶盖,喝了两口酒下去,一来驱寒,二来壮点胆色,三来提神。我坐靠在洞壁上看看一旁熟睡的葫芦和建国,再瞧瞧离我两米有余的来路上插在地上的火把,心里五味杂陈,什么都想了一遍。
火光照亮一片方圆,深处被黑暗吞没,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有什么动物追来,此地倒也算安全。只是空间过于狭小,加之在洞穴深处时日已久,不免心里沉闷发悸。我提提神盘算起如何找路出去,想个神思飘摇,也没计上心头。此地已无路,想要出去还得往回走,估计还会遇到不明的猛兽,少不了一番恶斗,遂担心起前路的情况。我们三个都还年轻,想到要葬身此处尸骨无存,心里还是惊惧了一番。
我也实在累得够呛,眼皮子差点就给合上了。现在身处洞穴之内,四处不知道埋伏着多少的凶险,也不敢大意,只得又灌两口白酒下去,强打精神……
现在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万一来路有猛兽来袭,防不胜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此时我已经是到了虚脱的关口,眼睛合了几秒算是睡了,心有考虑又急忙睁开。来来回回折腾,眼睛都弄得生疼,真怕我这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那时真有猛兽来觅食,我恐怕第一个被吃了,还要连累上我两个兄弟。
“默默,该你睡了!”不知道建国何时醒了过来对我说。我问建国我睡了多长的时间,建国说可能睡了个把小时了。我和建国换了位置,找个地方躺下就睡了过去。这是我有生以来睡得最酣的一次,似乎惊惧一消而散。
当我醒过来时,葫芦和建国早亮起了手电筒,火把已经熄灭。我摸爬起身,亮开了手电筒,睁开双眼,这么一瞧,我差点站立不稳,只见我面前有两颗脑袋,满面血迹,头发蓬松,眼珠子鼓溜溜地左右晃动……
我吓得不轻,以为是见鬼了,原来是葫芦和建国。砍杀钻山独角彘时溅了一身的血,还没来得及擦洗干净。
我晃身,后退,葫芦和建国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东西,警觉地将手电筒照向洞穴深处,并未发现有任何东西追上来,于是慌忙问我出了什么事。
“把脸擦擦,他娘的,差点被你们两个给吓死,还以为见鬼了呢。”我这么一说,葫芦和建国才反应过来,肩头一沉松了口气,伸手去抹脸上的血污,我也依法擦了一下脸,免得也吓到他们。
“默默,咋个整,给是要往回走?”建国轻轻问了一句。我四处照了一下,真没有其他的路径,除了按原路返回,还有什么办法。我瞧着堵在前面的石墙气就上来,本以为这层山洞倾斜向上会是出口,结果是个死角,哪能不生气呢。人一急,手脚就收不住,伸腿就往山洞尽头的石壁上踹去,然后骂了一声,三人转身就往回折返。
还没走出几步,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暖风,我们三人感觉到此处状况都立住身子。我心想怎么会无端起风,身后是堵得严严实实的石墙,根本就不透风,难道是鬼吹气……
三人惶恐地慢慢转身,只见我刚才踹了一脚坍塌下去的地方透出一丝光亮,暖风徐徐地吹送,洞壁上裂开的口子里灰尘飘落,建国扑了上去,跪在地上,掩面而语:“哥几个,这就是出口呀,你们看,阳光都透进来了……”建国说的几近煽情,我和葫芦也激动得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这石壁打出去就能见天了。三人合抱一团,激动得眼泪稀里哗啦乱喷。走吧,兄弟们,终于重见天日了。于是三人并列站成一排,我喊一,二,三,三人同时踹开了石壁……
“尼玛……”三人异口同声叫骂。
只见前面一处空旷的去处,大大的一个山洞,洞内有一个山包,山包上怪石柱子林立,右侧还有个大黑潭,洞内山包上火光耀眼,此处不正是找到葫芦的那个洞中山吗。
“哈,建国,还没出去呢,转了半天又回到这点了……”葫芦没头没脑地自言自语。
“真回来了,瞧瞧,我和默默烧呢火还旺着呢,带的糍粑可以烤吃嘞。”建国似乎也惊讶得懵了,糍粑都挂到了嘴上。
“啊哈哈,真回到这了,我说怎么这么亲切呢,原来是咱们会师呢地方,恭喜,恭喜……”我说着,三人抱拳互敬,像是拜年,倒是忘记了还在洞底下没出去呢。
这么大的火,偶尔还有风吹过,我想在某处肯定还有个通风口,只是我们没找对路径罢了。要不然,大火早把洞里的氧气耗尽,怎么可能还烧得这么旺。不过烟都朝不同方向的山洞涌去,此时洞中山顶部黑烟弥漫,也瞧不出通风口在什么地方。
我们身后的洞穴石墙肯定是被火烧脆了,一脚就能蹬塌,这也算是巧合吧,无巧不成书嘛,要不然我们还得摸黑往回走呢,既然天意如此让我们回到了原点,那我们得从头再议,千万别再找错路径了,想必出口肯定在于某处。
葫芦说:“默默,这么大的火,烤着真舒服,我们暂时再休息休息,吃点东西,慢慢找出口,给要得……”
我想也是这个理,得从长计议,千万别慌了神,得放松下身体,有火光,那就多了几份自信,于是三人计划起来,拣路走到火围当中,坐了下来,现在就跟旅游似的,这里存在的危险好像与我们无关。
“哈,这次要吃个饱,吃个香……”葫芦首先说了话。
“憨子,你给我省着点吃,七八个小时前才吃过的,还晓不得多哈多久才能出得克呢。你小子,光吃不长肉,竟练嘴了。”
葫芦一听我这么说,嘿嘿笑了两下,神神秘秘地将背在身后的背包卸了下来,指了指说:“好东西……”
我和建国眼珠子都不晃一下,盯着葫芦的背包,接着葫芦从背包里捞出一大块血淋淋的肉来。葫芦说我们慌乱砍杀钻山彘时,我砍飞掉的一块肉,葫芦捡了便宜。
建国张着嘴问道:“默默,这猪肉给能吃,说不定他是吃人肉长的呢,吃了给会拉肚子?”
葫芦见建国诸多疑虑,不耐烦起来:“怎么不可以吃,谁喂它人肉吃了,谁瞧见了,它吃的草,哈!能吃能吃,香着呢,瞧瞧肉质跟家养的猪肉一模一样……”
葫芦说完,转眼盯着我,在等我的口信,我挠挠后脑勺,心想这肉看着真新鲜,烤熟了味道肯定不错,想到此处,口水都流出来了。
进洞以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饱的,还真缺这么美味的东西,我咽了一下口水,清清嗓子,咳了两声,开口说道:“这个嘛……彘嘛也就是猪了,跟野猪似的,味道很好滴……这个嘛……”
我话没说完,葫芦抢过话头:“那就能吃呗……赶紧的。”葫芦说着刷刷几下,把一大块肉上的毛皮用砍柴刀剥去然后切成条状,随便拣几根树枝串上,再拣数块火炭,把肉串架到上面烤起来,三人一阵欢喜,搓着双手等着肉熟。
“哎,早知道带点佐料进来,糟蹋了这鲜肉……”建国流着哈喇子叫嚷……
这时葫芦狡黠地笑了笑,从上衣内包处搜出一小包东西,然后眼珠子一转,扫了我和建国一眼说道:“啊嘿……锅俩个,我这带了料子呢,这猪肉少不了味道,嘿嘿……”
我一把夺过来,打开闻了闻,真香啊。我就说嘛,葫芦是个吃货,遇到吃的准少不了他,各种香料都有准备,进洞探宝更是没落下,早准备妥当。
建国呵呵一笑,从怀包里搜出一瓶酒来说道:“这哈么好了嘛,酒肉齐全,我们先好好吃喝再另做打算,就算这次是个探险旅游什么滴,放宽心,总能出得克呢。哈哈,这么算来,在洞里边住上半把年也没得事嘛,吃喝都有,怕它整哪样,给是这个道理……”三人相视而欢。
这时,架在火炭上的肉发出哧哧的响声,肉色暗了下去,冒着香烟熏子,我急忙撒点香料、盐巴、辣椒粉上去,炭火一烤,肉质上的脂肪混流出来,渗到香料上,顿时香味扑鼻而来,饿的时间长了,闻到香味差点饿晕过去。葫芦满嘴的口水,连吐了几口,乐滋滋地问道:“这肉给熟了,给可以吃了,馋死我了。”
“再等哈子嘛,还没熟透呢,多烤一下,把可能长在肉上的细菌烤死了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说完瞧了一下葫芦,他蹲在地上,双手抱膝,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烤肉,时不时伸手擦擦嘴角流下的哈喇子。
建国瞧着也心急,连咽口水,然后盯着烤肉说道:“再不吃,我饿晕过克了,熟了吧……”没等建国说完,葫芦抢上去,先就扯过巴掌宽的肉条,也顾不上烫,连吹带捧,硬是撕咬了一大块肉嚼在嘴里。
我和建国看着葫芦的吃相发呆,这小子吃得跟猪拱食似的,这么一看估计这肉不错。“看着我整哪样,吃撒,太他妈好吃了,跟我们打的野猪的肉味一个样子,还有点牛肉干巴的味道……’
听着葫芦说到此处,我和建国也忍不住了,哎哟叫一声,赶紧伸手去拿烤肉,太烫了,连捧带抛咬了一口,那肉真是香甜味美,三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酒每人还剩半瓶,合着肉汁一块儿下肚,真爽快,酒足肉饱,身体就暖和起来了,精神也为之一振,心情也不再沉闷,把找路出洞这事跑到九霄云外。我说我们三个还真是探险的好料子,但凡搞考古探险的谁没个强硬的心理素质,要不然遇到危险,身处险境还不吓懵了,手足无措,还不耽搁了性命。
葫芦合计着说要不然去西安办个探险公司,专门辅助那些考古队、探险队,说不定还能发财。我和建国一听倒是这个理,只不过工商局国家政策会允许开这么一个别开生面的公司,再者,怎么开展业务,上哪找活干去,谁也不知道咱们有这门手艺,而且我们太年轻,不招那些专家待见。
我说,我们得打出点名堂来让人家看得上咱们,问题是上哪弄这名声去,总不能瞎掰乱造,糊弄人。眼下这破山洞就是最好的实践机会,说不定真有什么宝藏古墓,上报到相关部门,到时候那名气可就响亮了。
建国插话说,万一真找到宝藏那我们是拿去卖还是交给国家相关部门。说到此处,我还真没了主意,碰上宝藏估计也抵挡不住**,我也没那么伟大呀,可话又说回来盗斗名声不好,挖人祖坟缺德,实在不想坏了家族的名声,被逮住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窑子,还是跟考古队合作的好,我们顺带捞点劳务费就行,当然顺手牵羊悄悄带点渣子出来卖还是可以的。
谈论了半天才感觉这一想法有点可笑滑稽,根本行不通,还不如开个米线馆子好,再说了,我们三个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有能耐,眼下是把自己抬得太高了,此事也仅能当做玩笑一聊便过。
“哎,真他妈遭罪,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活一辈子吧,咱年轻人得有想法,敢闯敢做,要不然这辈子岂不是瞎活了?”我一时气馁,对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营生,于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葫芦说道:“要不锅俩随我去西安得了,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做点生意,也饿不死咱,有手有脚的,只要肯动手,吃苦耐劳还怕弄不出名堂来,云南这地方太偏远,做生意也招呼不开,西安好歹是四大古都之一,营生的活计肯定比云南这地方多,也好打算得多。”
建国一声不吭,只顾着吃肉听我和葫芦瞎扯,葫芦问他的想法,建国只说让我们俩做决定,我和葫芦去哪儿,他就去哪儿,男儿志在四方,就该趁着年轻四处闯荡,搏上一搏,总比这么一事无成耗下去等死要强得多。
建国是村支书的儿子,消息比我们灵通得多,他说最近个把月分产到户就推行到我们公社了,到时候田地分家到户,多劳多得,自己想种什么庄稼,养什么牲口家禽都是自己说了算,属私家所有,不再归公社统一分配,前景一片光明,生意也好做了,这还得是邓爷爷高明,改革开放,逐步实现四个现代化,人民的生活会逐渐好起来,我们作为年轻人也应该拼搏,为国家做贡献谈不上,起码管好自己的生活,不拖后腿。
“哎哟喂,建国同志,我葫芦还真小瞧你了,原来你懂这么多啊,不愧是上过高中的人,思想就是……就是……哎呀,就是那个了……”葫芦一时找不到言语来表达,只好竖起大拇指。
照建国这么一说,我一时有了干一番大事业的冲动和激情,建国说的很对,年轻人就该有拼搏精神,可问题是眼下不知道该干嘛去啊,论学问算半个文盲,论技术,修牛车都费劲,想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三人闲聊,吃点肉,喝点酒,思绪早飘到远方去了,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做起打算。
我说:“都想些什么呢,闷罐子不开壶,出了山洞再克计较,扯的远了嘛,没得事么我们先探探道,这个山洞分为好几层呢,洞里边很多是人工凿成,依葫芦所说,我也估计里面肯定有宝贝,要不然开凿这么大的石洞,不住人也不放东西,空摆着有哪样用,我想我们是没有找对路,竟在山洞里瞎转找出口。不怕死么,我们再克找一下,嫑急的找路出克了。”
建国听我这么一说,先是一怔,然后说道:“我们呢装备不够啊,吃呢东西也没有多少了。”
这倒也是,装备不足,粮食短缺,在深山洞穴探寻可是在玩命的活计,哪能这么大意,总不能一时心血来潮把生死都拋诸脑后吧。我正想开口打消这个念头,建国似乎心有不甘,赶上话头说道:“既然进来了,那咱们也闯上一闯,光这块肉干,估计就能吃上两天,要不咱们再搜上两天。”
葫芦双手举过头,欢喜的不得了,当算是都同意这个决定了。说罢三人都收拾出装备清点起来。登山绳每人一卷一百米,铁爪一人一个,手电筒两把,备用电池四组,砍柴刀人手一把,三人每人一把焊洋枪,弹药管够,葫芦比我们多了一把小型折叠铁揪,他带进来的三支**炸药还没用上,酒凑合着差不多还有一瓶,省着点喝也够,主要是火源太少,不过现在四周都有火炭,想办法带上几块还是可以的,火柴基本没用多少,三人加起来也有十二三盒,顶够。水源就不用多说了,洞内多有渗下的溪水,也能喝。
别看洞内危机四伏,可想想现在里面吃喝还是不成问题的,唯一担心的是洞内的猛兽,不过三人主意已定,哪里顾得上去讨论这些危险,以葫芦自私的说法解释就是——这么活着也无聊,倒不如实实在在轰轰烈烈地干一件事,死也甘心,若真的死在里面。只能怨自己短命,死了算逑,总之一句话,玩命……
三人收拣好自己的装备,分配好收拾妥当,下定决心,振奋了心神准备另寻洞穴觅宝藏。首先动手拣了一大堆大块的火炭,用沙土掩熄,分装到背包里,然后再拣一块大点的火炭,用五指铁爪钩住,这就算是火把了,还能取暖。
现在关键是找洞穴了。以现在所见,情况不明的洞穴有四处,一是黑潭子大洞,不过此洞原先有无数条蛇钻进去了,里面危险异常,“此路不通”一口否决;二是黑潭底下两米处的洞穴,里面还塌陷下去一层,我们刚就从那洞折回到现在的洞中山的位置,显然也不可取,而且那里还有我们未见到的数量庞大的未知动物或者是蛇群,我们不清楚情况再进去撞见可能手足无措,防不胜防,甚至会掉了性命,此路只能作为候选;三是我和建国初进洞找葫芦的那山洞,后面被我和建国炸塌了,不过往前走还有三个岔洞,我们走了通向洞中山的那条,还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条未知,另一条是我和建国看见怪影钻进去的洞穴,只有这条路是生门,走这个方向机会更大些。于是三人一手提着通红的大火块,一手操着砍柴刀转身越过洞中山上的石柱,然后按原路返回,找到了进来洞中山的洞口,钻了出去。
绕过石牙口,浮游发光蘑菇地,穿过地毯洞,再穿过光滑壁洞,走上个三两小时就到了岔洞口,我左右看了看,左面是通向被我和建国炸塌的进洞口,还有悬浮发光点火台,正前方是怪影进去的洞穴,右边是无名的深洞,在此计较起来该往哪里走。
“葫芦,带硬币没?”我问了一句。
“没带啊,默默,你傻了,这是在山洞里,想买东西也没卖处啊,要钱整哪样?”葫芦摸不着头脑胡乱说了一句。
一旁的建国摊摊手表示也没带,我硬币定方向的计划落了空,心里也没了计较。此事我事后也觉得极度不明智,关乎生死,怎么可以用硬币做决定,也不仔细观察一下地形。
葫芦说要不然玩转圈,指哪儿就往哪儿走,结果三人轮流闭眼转了一圈,都指向回头路,这哪行啊。天意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嘛,总之再回洞中山的“天向”谁都不答应。怎么办呢,建国说三人排成一列,闭上眼,同时转身,如果是前路或者是后路那就放弃,除非是面前这两条未知的才走,另外万一出现三个不同的方向,那就以少胜多,再出现三人同时指向同一个方向,那就是天意了,是哪条路都走……
“得了吧你,我们三个转晕了也找不准方向,概率忒大了,别搅合了,指指方向随便钻不就得了。”葫芦不耐烦地叫嚷。
建国不依,他说要三个人的意志才行,运气公摊,天意更准,我一时好笑,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俩好,眼下就两条路,随便挑一个走不就结了,非得这么麻烦。不过此时葫芦和建国两人都扯着要让天公做决定,葫芦说往有怪影进去的地方走,有动物肯定有出口,建国说往未知的洞穴走,寻到宝藏的概率大,俩人一时难解难分,谁也不服谁。我倒无所谓,走哪条都一样,苦于不好帮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做决定,只能闭口看热闹。
“默默,你给个主意啊!”葫芦和建国同时问我。我摆摆手说,你俩个决定吧,我消化一下食物,你们慢慢折腾,时间多的是。我干脆不理会他们,等他们俩扯累了再做决定不迟。
最后还是依了建国的提议,站在一排,面向同一个方向,伸开提着火炭的左手,同时转身,喊了二十下停住,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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