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默只是在民间流传的小地官一枚,怪事却见过不少,坐在地上醒脑的我听到鬼窟传来女子优美的话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甚至一厢情愿的以为鬼新娘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开口说了话。等我扭头去看身旁的幽兰新娘,她的神态举止静谧幽怨如初。
诧异过后我再次怀疑刚才是不是幽兰新娘在说话,只好对着幽兰新娘再叙:“呵呵,你那么漂亮,是鬼我许默也不怕,活起来才可怕嘛。”
一直盯着幽兰新娘看的我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她说话,兴许刚才是听岔了。和一个死人闲聊,当时觉得自己够可笑的,哪知又传来一声:“和一个死人聊天都这么兴致盎然?”
这回听的真实,声音也大了些,不过我一直盯着幽兰新娘看,她并未启唇,怎么还能说话。我心头一惊,拔刀出鞘小心防范,回头时却看到安洁躲在石窟侧墙后,艰难地攀爬着。
这妮子什么时候爬到残破的石窟柱子上来了,我急忙收刀跑过去将她拉了上来。
安洁看看我再看看像个气球虚坐在地上的幽兰新娘才对我说,许默,我以为你死了,想不到在地下和鬼聊天,你胆子够大的,不着急找路出去吗?安洁这句话时,眼睛始终警觉地环顾着四周,我猜她一路过来肯定遇到些许的危险。
我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于是把全身的警惕性抛诸脑后,认为自己当下不宜就此和幽兰新娘撇清关系,此时最大的疑问是安洁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把她牵过来站到幽兰新娘身边站稳才问:“你从哪块儿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吓我一跳,葫芦和建国呢?”
安洁静静坐在地上烘烤她身上湿透的衣衫,撮着双手说:“你是觉得我安洁会丢下你不管吗----葫芦和建国很好,在那边。”说着指指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地下残窟。
那座残酷已经被地下河冲洗得破败不堪,只剩下一堆从水面上冒出的腐朽风化的山石。上面有两点光飞舞发出信号,正在和我们打招呼。安洁用手电筒也打了个信号,告诉其他人她一切平安,还找到了我。
安洁撇开我独自转进石窟之中查看,我只好跟在她身边陪她研究这三间石窟。她也发现了内室中的石榻和残留的烧瓷瓦罐,此时正挑着浅坑中的白骨说:“这里有人居住过,这些陶罐瓷器年代恐怕有上千年。这里应该就是幽兰女国故城。”
从安洁闪烁的眼光中我能辨别到她这一路有什么东西尾随而至,说不好已经藏在某处石缝中伺机暗算我们。
我说,安老板,你们是怎么下来的,你这一惊一乍的出了什么事?
安静摆手停在脑袋旁,四处来回寻找,最后安立在门槛边上出神地认真听周围的动静,她的双眸在眼眶中来回四顾,恨不得把空气都看出点名堂来。
我正想开口询问,安洁伸手压住我的嘴巴,把我拖到门槛隐墙后压低声音急速说:“别吵,有东西!”
地下河在沙海底下起码三五十米,属于地下河脉最隐秘的地带,若能有未知生物存活不无可能,安洁应该发现了这种东西,所以才致使她如此格外留心。我心想,不会是喾族将军和廆魙出来作祟了吧。
我把安洁压在我嘴上的手推开,仔细瞧了石窟外一圈,除了幽兰新娘哪里还有其他能动的东西。我小声追问:“是遇到阴兵了吧?”
安洁听我如此一说惊讶地把目光投向我,反问我说:“你怎么知道,你也看到了。”
原来安洁看到的只是阴兵,并不是把我抬到鬼窟的墓室将军和被她踢到鬼窟里的廆魙。我松了一口气,按在刀柄上的手垂懈下去,我说,叶秋人在这儿,阴兵肯定尾随而来,他用了“驱使令”了。
安洁以为我能对付这些阴兵,又没得到我的回复,急切的追问:“这和叶秋有什么关系?”
我走出石窟,四周都看了个仔细,这才对安洁说,“地藏印玺”号称鬼玺之首,是盗墓人的虎符。在古代阳世虎符能调遣百万雄师,地藏印玺却能调令地下阴兵,印玺在叶秋手里,这些阴兵不是被叶秋驱使能跟过来吗。
安洁哪里肯信我这番解释,又把我之所论当成胡说八道、逗鬼神取乐,然后无奈地把双肩沉了下去轻骂:“阴兵虎符?吹牛能再吹得离谱些吗?”
说什么安洁都不可能相信,过些时候她就能明白,我暂时还是转移话题问她是怎么过来的。安洁将紧绷的神经松懈开,准备讲她那段动人心魄的历险故事,这时候我们却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安洁紧张地端起了步枪,还不忘吓唬我一句:“许默,小心,水里有鬼。”
我朝石窟下看去,如墨般的黑水波光粼粼,形成数股水脉浪花奔袭而来。我拔刀出鞘,准备打一场恶仗,哪知从水里冒出一个人头来。那人抹了一下脸,双眼一抖,两排白牙露了出来----操!是建国。后面几人分别是叶秋、布鲁斯和葫芦。
我赶紧奔上两步把他们拉了上来,见到两兄弟安然无恙,心中坦然:“葫总,指导员您二位怎么下来了?”
葫芦答话:“兄弟以为你归位了,指导员不放心,说是来帮你办最后的婚礼,不就下来了吗。”
建国从水里出来后,眼神却留意身后,似乎她身后的黑水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催促着,快上去!
叶秋突然大喊:“安洁,小心?”
我们一同抬头看去,安洁居然失神地牵住了鬼新娘的手要往崖下跳。
大家惊慌失措爬上去,正要去拉安洁,崖下壁檐处却传来安洁的声音:“我在下面,别碰幽兰新娘。”原来不是安洁牵着幽兰新娘,而是幽兰新娘拽着掉到崖下的安洁,刚才的光影使得幽兰新娘幽影化身,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幽兰新娘,不过两个身影很快就重合,这和“双爝魅影”的形成如出一辙。不过幽兰新娘只是一副空皮囊,怎么可能拽住悬在崖边上的安洁。叶秋跳上去拽住安洁的手,两人都坠在了悬崖边上。
葫芦、建国和布鲁斯也扑了上去,不知道什么缘故,悬崖矮了一截儿下去,几个人吊成个“人链子”,幽兰新娘双脚离开了地面,虚飘在半空。
我跑在最后面,本来想跳过去抓住葫芦攀在悬崖边上的双手,哪知幽兰新娘迎面撞了过来,我身子一虚,跟着飘在了半空之中,渐渐凌空悬在了黑水上方。
大家嘶喊成一片,不知道这些事是怎么真实发生的。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伞兵跳伞,双手只能紧紧抓住幽兰新娘的双脚,看着身下黑水翻卷,似乎要从水中钻出什么鬼东西来。
幽兰新娘此时像足了一尊石像,神情默然,双手轻挽放在身前,两条腿伸得笔直,慢慢凌空移动,活像个神仙踏云飞渡。
河里果然有东西,水面抖动几下后慢慢飘上来全身漆黑的死人来,这些死人的身上能夺光生辉的仅仅是额头上的金链子幽兰花饰。
葫芦一人之力将其余人拉了上去,冲着我大喊:“默默,小心头顶……”
我急忙抬头去看,幽兰新娘上半身以上挂满了藕丝般的粘稠白线,白线最后变成红丝,像是人体的毛细血管充了血,幽兰新娘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好像要活过来。
建国也大吼一声:“默默,别跳下去,水里全是死人!”,安洁却说:“许默,快摇伞过来,那边是死海,没落脚的地方了。”
当时的我上又上不去,下去没准被河中的死黑人给吃了。我使劲摇了几下幽兰新娘的双脚,企盼她能为我当一回降落伞,把我带回安全之地。
幽兰新娘全身被细丝牵引稳如泰山墩身在了半空之中,我丝毫摇曳不动,渐渐地,她全身皮囊发出袅袅幽冷的蓝光当时我以为是红光,事后安洁告诉我黑水里的尸体头饰是蓝光,本来死灰般的皮肤渐渐光滑,犹如少女肌肤细腻,甚至我似乎看到本来描绘上去的眼珠子晃动了几下,我说完一句:“完了,新娘活了!”以后,全身已经不敢动弹一下。
悬崖石窟石台上的葫芦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喊成一片,吵着说小心。我感觉幽兰新娘本来冰冷的双脚有了些许的余温,吓得我迷信胡喊:“葫芦,真被你说中了,千年幽兰新娘的确是等待配冥婚的。”
安洁急了,端起步枪就要把幽兰新娘打露气,我急的大喊:“安老板,你可别想不开打我媳妇啊,你嫁其他人去吧,别等我了!”
哒!哒!哒!安洁开了三枪,不过不是打我脑袋上的幽兰新娘,而是打水中已经炸开了锅、活蹦乱跳的死人鱼。
当年在龙水江打渔网虾也是这般情景。下面奇形怪状的“死人鱼”还能动弹,像是鱼子儿似的跳跃着要来拽我的双腿。我哪敢再想跳下去这档子事,这些死人都变成“鱼妖”了,掉下去百分之百当了它们的口粮。
更要命的是壁顶上的裂石山缝中爬出两只将军。这两只将军全身布满鳞片,脑袋斜在半边儿,独目瞪得泛白,我都分辨不清楚他们看得见还是看不见;黑水下慢慢泛光幽亮,没几下像是几尾小鱼入网,蹦跶活跳,扑扇着翅膀悬停在我脚下数米,叽叽喳喳的好像正在讨论吃法把我分尸塞到口中垫肚子。
枪声断断续续,谁也想不到艅艎底下有深窟,窟下还有这么多吃人不吐骨头的“墓妖”,弹药不足,安洁他们也只能吵吵着瞄准射击,不浪费一颗子弹。
我坠在幽兰新娘的双脚上已经十几分钟,快没力气借力,再怎么下去,我石壁要掉到水里喂了“王八鱼”,就待无计可施之际,耳畔传来虚幻的女声:“上来……”
我纳闷,又是谁说话。举目四顾,安洁他们专心瞄准射击,哪还有空和我瞎扯,唯一能说话的恐怕只有这幽兰新娘了。
有句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许默将死之人,耳朵也能听出点岔子来,不正是盼的急切了吗,哪能不听出点“救命信号”来。不过当我抬头看去,幽兰新娘已经躬倩着身子伸出手来。
我伸手抓住幽兰新娘伸下来的手,没用多少力气我就被幽兰新娘拉了上去,肩并肩站立。我站的位置全是从半空中伸展下来的形似藕丝的物体,切确的说,我和幽兰新娘被这些白丝缠住,吊在了半空之中。
拼命挣扎的我完全没有了逻辑思维,顾不上悬崖上的葫芦他们如何朝死里喊,我连一声“救命”都没能说出口,当我稳定了身子,晃眼瞧到洞顶,两只将军像是壁虎缓缓靠近,当独眼一瞪,跟个青蛙一般吐出长长的舌头来,我哎哟一声斜个身子勉强避过,一条将军长舌从胸口前打过,将军的舌头上满是倒长的肉刺,被舔上一口,身上就掉一块肉。
我拔刀出鞘,拽着几根细丝迎着将军戳出一刀,把趁乱伸下两爪子的将军逼退回去。
哒哒哒声响,忽然感觉全身湿哒哒一片,抬头便见一头将军脑袋被打出一个窟窿,鲜血直流。哦,不对,是白血如雨倾洒,将军身上的血液是白色的。
墓室将军白血滴到白丝上立马凝结成冒着寒气的粉红绒团,这些绒团和墓室内幽冥之主的鬼眼上的雪绒是一样的。我总算找到点头绪,急忙挥刀将手臂上越缠越多的白丝挑断。
本来全身已经被不断生长的白丝裹个严实,哪知下方的张着四翼,人首蛇身的廆魙群起扑扇翅膀腾了上来,张口怪异地叫数声,细如发丝的火线吐了出来。
廆魙点火,白绒团碎裂成灰落了下去,还没到黑水面,半空中就燃起了磷火般的火焰,最后整个水面居然烧起了冷幽幽的火海。
安洁似乎明白了过来,双手做喇叭状朝我呼喊:“许默,避开你身上的伤口,白丝吸血,你会被吸干的。”
这些白丝能吸食动植物的血液,汁浆,但遇到将军的血液却可以形成粉末状的白色结晶绒。结晶绒是比磷燃点稍高的碳化物,燃烧后热量积累才能发烫,不过结晶绒燃烧的特别快,和气体一样,只要身上有结晶绒粉,一旦烧着,火舌很快就会把人全罩在其中。在墓室中沙子能燃烧就是沙隙中含有结晶绒粉,墓室内能燃烧是被墓室长明灯之妖廆魙点的。
掩埋在黄沙之下的幽兰女国故城被结晶绒烧得一片光明,石柱残窟上残留的羊皮灯笼齐亮,幽兰故城一片汪洋火海。水中的“死黑鱼”被烧得发出轰鸣惨叫声,河中黑水四溅,犹如鱼儿入网打挺逃窜,我甚至虚听到无数人被烧的惨叫声。
安洁他们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呆了,站在崖边上观望,早把被两只将军和数只廆魙围攻的我给忘记了。
将军已经被打成蜂窝,白丝像是有生命的白色藤子一般纷纷刺入将军的伤口之中,然后白丝鼓起形成结晶绒疙瘩。将军下肢攀在石壁上方,整个身子被白丝拉了下来,半吊在空中嘶吼咆哮。
在敦煌鸣沙山后的沙漠里遇到叶秋时,他说艅艎里有非人的生命体,说的就该是这些将军了,看来叶秋所言并不是全数捏造,这类将军生命力极强,能在幽深的洞窟之中存活,实属罕见。
廆魙对我的攻击无非是它们口中吐出的细火线,我双腿被白丝裹住,躲避不及,身上全冒出稍有热量的火焰。这些火焰扑灭一片,另一片就燃烧起来,我身边全是结晶粉,根本就灭不了这些火。
火越积越大,全身开始滚热难耐,庆幸的是从棺材里逃出来时和将军打斗落入黑水地下河中,身上全湿,暂时抵挡住结晶绒粉燃烧所发出的热量。
我猜想,叶秋精通墓室构造,不可能看不出幽兰故城是按照“生人勿近”格局布置的。“埋在地下的群楼高塔风水残破在东南,借北寓西南方,摇旗飘忽以北,北则引极星入坠,沉位按在“囚龙”位上,龙诀已倒,不再是风水位上的‘丞龙诀’,而是一隅‘风水残局’也称‘风水困局’。”
“风水”不仅分吉凶,也分顺逆,此地水相墨黑,气不陨亦不散,气脉得益于水相环生。但气入水有两种格局,水清方可气宇通彻,乾坤清朗,龙诀则晰;水浊养气,脉象霍乱,雾相不成脉,乃是遮天蔽日光泽,何以入得风水丞龙诀,反而是极阴的“养尸殿”上的“葬魂阁”。单从这些风水理论看,幽兰故城废弃后风水排位顺寻变换起码三个顺逆位置,看来这里最后变成了囚困拜月教徒的地下积怨宫,水里那些非人非鱼的“死活物”十有八九就是被幽兰女王运用“女王殛怼”封印的拜月教徒。
六十年代末期,幽兰女国第一次出现在美国的某杂志上,而在此早前几年《灭棺盗尸卷》在中国第一次运用,也是整个六、七十年代中国最神秘恐怖的刑侦案件,也就是我爷爷提及的清朝假尸案。从中可以捋出一点线索,尸体封存在“葬魂阁”之中,会发生超自然的现象,也就是民间流传的诈尸。诈尸其实是灵魂血肉重新入尸形成的短暂复活现象,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或许如今黑河里的死人如鱼复活便是其中一例。
我已经找到破解这些谜团的迷信手法,堪称盗墓世界里的“鬼位借魂”。
“鬼位借魂”是《盗鬼经卷》中最离奇也是最难以用科学解释的法则,在整个中国乃至整个盗墓世界里只发生过一次。有些墓穴地宫布置成“生人勿近”格局,既然生人勿近,那就必须有死人引路,就称为“鬼位借魂”。有些盗墓贼进入地宫后怪事连连,甚至死伤,所以才会运尸进殿,破坏其中暗藏的“葬魂阁”,才能顺利到达主墓之中盗宝。中国考古史上运用“鬼位借魂”方法的只有一人,也就是付博义教授的师父、有考古怪才之称的新中国考古第一人含玉如教授,他可是茅山后裔,道家出身。
“借魂”需在“鬼位”上,鬼位又只能在“生人勿近”的格局中才会体现出来,幽兰女国城池布置正好就是“生人勿近”的格局,那我们要寻找的就只剩下“鬼位”,这鬼位要入殿破坏其中蕴含的“葬魂阁”,很幸运,这一切早在千年前,幽兰女国舍弃故城时就已经布置好了的,最关键的“鬼位”其实就是幽兰新娘本人,我们要借的其实是她的“魂”。鬼位借魂相关的方法,诀语和理论本卷不做介绍,在第三卷閤尔纳舸中会详细叙述
寻找到一点线索的我已经被白丝绑成个粽子,当时掩埋在万里黄沙之下的幽兰故城石窟壁顶上尽是白丝飘絮,就像是古老的幽兰故城长出了白发一般,困惑的是我对这些白丝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从中脱身。
葫芦他们已经叫骂不止,他们手里的子弹已经耗尽,想要帮我打掉攻击我的廆魙和将军都不可能。水里太多没有思维的“死活物”,游到河里无异于自取灭亡。
我被像是蜘蛛网似的的白丝困住了全身,始终动不开手脚使唤,任由那些会飞的廆魙火线打在了身上。当时我是不是该庆幸这些火一下子不会烧的滚烫呢。其实我最大的庇佑是幽兰新娘,是她身上奇异的香味阻挡了廆魙的靠近。
葫芦和建国已经嚎啕大哭,跪在悬崖边上捶胸顿足呼喊着我的名字,两兄弟是想扑到水中想办法来救我的,不过已经被安洁他们死死拽住,石窟悬崖边上一片嘶吼哭喊声,或许他们认为我已经被这些只是比磷火烧热的火团给烧死了。
别以为这些奇异的“鬼火”不能伤人致命,它们在燃烧过程中热量会慢慢积累,只要达到一定的热点,我身上的衣物就会尽数烧成灰烬,我的身躯血肉也会被烧得只剩下残骨碎片,痛苦中死成齑粉。
我听到安洁泣不成声求叶秋想办法救我,可叶秋虽然假借“世尊地藏”之名且技术一流,但他根本就没见过如此怪异的“鬼火”,也只能拖住将要跳到河里来救我的安洁爱莫能助了。
民间流传,盗墓损阴德,掉脑袋,其实描述的就像我现在的情形。很多盗墓贼就算能从古墓中盗取金银珠宝安全出去,身体也会在不久后出现异端,这是有数据可考的,但凡盗墓贼盗的墓多了,晚年很难保证安然无恙,大多数怪疾缠身,在痛苦中死去,盗墓也和茅山术士有一个规矩,入行就提前准备接受这些无常怪事。
眼看叶秋和布鲁斯拖不住安洁、葫芦和建国。我急忙用刀子挑断缠住脖子和口鼻的白丝,透出空隙大喊:“别下水,水里全是要借魂的‘死活物’,下水就万劫不复了……”
听到我的声音,葫芦他们纷纷冲我喊话:“默默,怎么办啊………兄弟,你快想办法……”
最后的期望在安洁身上,我大喊一声:安老板,“鬼位丞龙诀”,就在你脚下,快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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