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巧布圈套削弱相府

目录:龙套进化系统| 作者:春倌| 类别:都市言情

    李良回到都骑衙署时,脑际仍充满了对琴清的甜美回忆。

    神思恍惚时,在大门处撞上荆俊,这小子神秘地道:“李大哥!昨夜钓到了一条大鱼!”

    李良一呆道:“什么大鱼?”

    荆俊得意洋洋道:“你听过吕邦这人吗?”

    李良清醒了点,低声道:“是否吕不韦的人啊。”

    荆俊道:“不但是吕家贼子之一,还是吕雄的宝贝儿子,这家伙不知如何,看上了人家美丽的娇妻,竟当街调戏,刚好徐先路过,才解了围。那知这小子心有不甘,人家小夫妻已离城避开他了,这色鬼仍锲而不舍,漏夜率领十多名家将追出城去,截着人家,打伤了男的,正要对女的行淫时,给我及时赶到,将他和一众从犯当场逮着。哈!你说这条鱼够大吗?”

    李良讶道:“你怎能去得那样及时呢?”

    荆俊更是眉飞色舞,笑道:“这全赖陶公的情报组,知道了此事后,立即通知小弟。我最清楚吕邦的性格,他看上了的东西,从不肯罢休。于乎着人监视着他,这小子果然给逮着。今趟确是万分精彩,秦人对奸淫之徒,刑法严峻,只要将吕邦解送都律所,他怎样都逃不了刑罚,最好给他来个阉刑,只要想想吕雄那心痛的样子,就可为倩公主她们稍出一口恶气了。”

    李良思索半晌后,问道:“现在吕邦等人被扣押在那里,相国府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吗?”

    荆俊拉着他穿过衙堂。往后堂走去,兴奋地道:“昨夜我把有关人等,包括那对年轻夫妇。全部秘密运到这里来,吕邦和他的人给关在牢里。唉!不过却有个头痛的问题,这小子当然矢口不认,推得一干二净,最糟糕是那对受害的小夫妻,知道吕邦是相国府的人后,慌了起来。不肯挺身作证,只是求我放他们走,说以后再不想踏足咸-阳城了。”

    李良知道若没有人证。可能会给吕邦反咬一口,弄到周身是蚁。问道:“腾翼呢?”

    荆俊叹道:“他今早的心情看来不佳,问了吕邦没够两句,就赏了他一个耳光。现在去了对那小夫妻软硬兼施。真怕他会忍不住揍人。”

    李良最明白滕翼现时的心情,忙道:“先去看看他再说!”

    加快脚步,随荆俊往扣押那对小夫妻的内堂走去。

    尚未跨过门槛,传来了滕翼闷雷般的喝骂声,守在入门处的乌言着等人,都是一面无奈的神色,不用说是到现在尚没有结果。

    李良步进等若办公室的内堂,与那对呆立在滕翼跟前的年轻夫妇打个照面。同时愕然。两人叫道:“恩公!”

    李良暗忖又会这么巧的,原来是那天赴图先约会时。在市集遇到给恶汉追打的那对夫妇,当时李良不但给他们解了围,还义赠了他们一笔钱财。

    滕翼愕然道:“你们认识李大人吗?”

    李良诚恳地道:“这事迟点再说!贤夫妇差点为奸人所害,何故却不肯指证他们?岂非任由恶人逍遥法外。说不定很快又有别的人遭他们的嫪毐手了。”

    周良和娇妻对望一眼后,毅然道:“只要是恩公吩咐,愚夫妇纵使为此事送命,亦不会有半点犹豫。”

    滕翼大喜道:“两位放心,事后我们会派人送两位离去,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们。”

    李良淡然道:“最迟明天早上,贤伉俪应可远离险境了。”

    顷刻间,他拟好了对付吕雄的整个计划。

    吕雄是吕不韦势力的核心成员之一,现既有此千载一时的报复良机,正好给储君立威。

    嬴政听毕整件事后,皱眉道:“犯事的只是吕邦,况且他又没有真的奸淫那妇女,只可将他重重打上几杖,很难真的拿他怎样。”

    李斯笑道:“微臣看国师胸内早有奇谋妙计了!”

    李良失笑道:“想瞒过李大人确是难比登天,我现正安排把消息巧妙地传入他爹吕雄的耳内,骗吕雄说他的宝贝儿子犯了奸杀良家妇女的头等大罪,只要他情急下闯进都骑衙署来要人,我或有方法教他入彀。”

    嬴政眼中杀机一闪,缓缓道:“吕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良从容道:“此人其实只是个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庸材,自到秦国后,便以吕不韦之下吕族中的第二号人物自居,气焰迫人,据闻今趟他虽当上都卫副统领,却是非常不服气给管中邪骑在头上,见到他都不肯致敬施礼。”

    嬴政沉吟片晌,思索着道:“吕雄若是这么一个人,确是可以利用。”

    转向李斯道:“李卿家立即使人把吕不韦、鹿公、徐先、王颔、蒙骜、蔡泽、王绾等数人召入宫来议事,寡人务要令吕雄求助无门,好教他鲁莽行事。”

    李斯欣然领命去了。

    嬴政等书斋内只剩下他和李良后,才露出兴奋之色道:“此事闹得愈大愈好,我可借此事立威,一杀吕不韦的气焰,这奸贼最近得到太后的支持,更是趾高气扬,竟向太后进言,要正式把他策封为摄政大臣,确是无耻之尤。”

    李良皱眉道:“太后怎么说呢?”

    嬴政忿然道:“太后给那嫪毐迷得神魂颠倒,除了在师傅的事上不肯让步外,对他总是言听计从,曾两次找我去说这件事,唉!为了这事,我两晚睡不安寝了。”

    李良想起在电影里的吕不韦,人称“仲父”。“仲”喻指的是春秋时齐国的一代贤相管仲,又含有是另一个父亲的意思,乃吕不韦自比贤如管仲、又俨然以储君父亲身分自居之意。忍不住笑了出来道:“那不如给他打个折扣,只封他为仲父。顺便害害他了。”

    嬴政精神大振,连忙追问:“不是一直叫他相父么?”

    李良道:“此事必须在滴血认亲后才可进行,否则会招来反效果。”于是把“仲父”的喻意说了出来。又解释了这称谓的另一意思。

    嬴政皱眉道:“私下叫他相父已经很受议论啦,正式封他‘仲父’会不会惹来其他重臣的反对?”

    李良轻松地道:“这只是个虚衔,全无实质的权力,但却有两个好处。首先是安了这奸贼的心,教他再难提出更狂妄的要求;另一方面却可使鹿公等对他更是不满,由于有滴血认亲这如山铁证,鹿公等大臣只会认为是吕不韦硬把自己捧作‘假王父’。使他更是位高势危,没有好日子过。”

    嬴政大讶道:“师傅为何竟能随意想出这么特别的名衔呢?”

    李良有点尴尬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名词。”

    嬴政看了他好一会后。徐徐道:“此事待我想想,师傅啊!我并非不采纳你的意见,只因事关重大,还该听听李斯的想法。”

    李良欣然道:“储君开始有自己的灼见。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高兴呢?看着你长大成人,已是我最大的欣慰了。”

    起立告退道:“吕雄应接到消息了,我该回去应付他。”

    嬴政站了起来,有点难以启齿地低声道:“师傅可否见见母后,只有你才可使母后脱离嫪毐的控制。”

    李良苦笑道:“看看怎办吧!”

    刚离开书斋,立即给昌文君截着,这家伙道:“李兄先原谅我泄露你行的过错,舍妹正在宫门处候你。嘿!你该知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做出来的了。”

    李良急着赶回都骑署对付吕雄,闻言一愣。道:“那我只好由别处溜走了。”

    今次轮到昌文君吓了一跳,道:“万勿如此,那样她就知是我泄露了她的伎俩,你还是去敷衍敷衍她吧!就当是卖个人情给我,今晚我来找你去喝酒,以作赎罪。”

    李良失笑道:“我听过有对子女二十四孝的老爹,似你般对妹子二十四孝的亲兄,就从所未闻了。”

    昌文君以苦笑回报,低声道:“我看舍妹对李兄很有好感,当然哩!她嘴上怎也不肯承认,但只要看到她昨晚见过你后兴奋雀跃的样子,便瞒不过她哥哥我这对锐利的眼睛。哈!她算不错吧!”

    李良摇头笑道:“莫要说笑了,先让我去看她又有什么耍弄我的手段吧。”

    两人谈笑着往正宫门走去,穿廊过殿,转入正门广场前,昌文君才溜掉。

    李良隔远看到嬴盈和鹿丹儿这两个刁蛮秦女,正在无聊地试骑他的坐骑,旁边乌舒等二十四个精锐铁卫对她们没有半点办法。

    他们二十四人是项少龙走后,腾翼和乌家进献的投名状似的大礼,按照李良的实力,他们的最大功用,就是平时可以增加李良的出行排场,挡挡普通刺客、武者的骚-扰罢了。

    嬴盈隔远看到了他,一抽马缰,朝他奔来,笑意盈盈地道:“李将军你好,我们姊妹不服气,又来找你较量了。”

    看着她那刁蛮可爱、充满青春活力的诱人样儿,李良真想跳上马背,箍着她的小蛮腰,靠贴香背,绕城痛快地驰上一个大圈,可惜现在没这空闲功夫,笑道:“这事何时才能完结呢?”

    马儿在他旁停下,伸长马颈,把头凑过来和他亲热。

    李良爱怜地搂拍它,拉着它和马上的嬴盈朝鹿丹儿等人走去,笑道:“我认输投降好了,大小姐可否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嬴盈不悦道:“那有这么无赖的,李良你是否男子汉大丈夫?我不管你,快随我们到城外去先比骑术,再比其他的。”

    鹿丹儿笑着迎上来道:“是否又多了个胆怯没用的家伙哩!”

    李良忽地心中一动道:“算我怕了你们,比什么都可以,但我要先返衙署,处理了一些事后,才陪你们玩耍。”

    嬴盈矫捷地跳下马来,嗔道:“谁要和你玩耍?只是见你还勉强像点样儿。本姑娘才有兴趣秤秤你的斤。”

    鹿丹儿接口道:“男人都是这样,给点颜色便当作大红,嘿!臭美的!”

    李良摆出毫不在乎的高姿态道:“不让我回去衙署便拉倒。你们不稀罕就算了!”

    两女失声道:“稀罕?”

    大笑声中,李良跃上马背,大嚷道:“不管你们要怎样也好!弟兄们,我们回署去了。”

    轻夹坐骑,箭般往大门驰去。

    李良和两个刁蛮女跳下马来时,无不感受到衙署内有股特别的气氛。

    大堂处挤满了都骑军,人人脸露愤慨之色。堂内隐约传来喝骂的吵声。

    李良心中暗喜,领着两女往大门举步走去,挤在入口处往里望的都骑军。见李良回来,忙让出路来,有人低声道:“统领,都卫的人来闹事了。”

    “统领大人到”的声音响起时。李良在开始感到有趣的两女陪伴下。昂然进入大堂。

    堂内壁垒分明。

    一端是以滕荆两人为首的十多个都骑军高级将领,另一边则是吕雄和二十多名都卫亲兵。

    李良使个眼色,跟来的众铁卫扇形散开,包围了吕雄等人的后方处。

    吕雄头也不回,冷笑道:“可以说话的人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配合著吕雄的神态姿势,可看出他不但不将李良当作高上两级的上司,甚至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内。

    嬴盈对秦**制相当熟知,把小嘴凑到李良耳旁低声道:“都卫不是你辖下的人吗?”

    给她如兰的芳香口气吹进耳内。又痒又舒服,李良柔声道:“你两个乖乖留在这里。不要让他们知道,好给我作个见证。”

    两女更是兴奋,并不计较李良吩咐的口吻,挤在入门处看热闹。

    布置妥当,李良来到滕荆两人中间,对着脸如火炭般的吕雄故作惊奇道:“吕大人口中那个‘可以说话的人’,未知指的是何人呢?”

    滕翼和荆俊为了挑起他的怒火,故意哄笑起来,其他都骑军也合拍地附和着。

    吕雄眼中闪过充满杀机的怒火,一字一字地道:“指的当然是李统领,你不是可以话事的人吗?”

    李良目光一凝,毫不留情喝道:“好胆!”

    堂内的细语和笑声,立时敛去,变得鸦雀无声,气氛更趋紧张。

    吕雄想不到李良竟敢对自己这个相府红人如此不客气,脸色大变,但又知自己确是说错了话,逾越了身分,一时间失了方寸,不知如何应付。

    李良淡淡道:“吕雄你见到本将军,不施军礼,已是不敬,还口出狂言,没有上下尊卑,是否知罪?”

    吕雄自有他的一套,傲然冷笑道:“统领若认为我吕雄犯错,大可向吕相投诉。”

    在场的都骑将士,全体哗然。

    荆俊嬉皮笑脸道:“异日吕雄你若被派往沙场,是否亦只听吕相一人的话,只有他才能管你呢?或事事都要派人回咸-阳找吕相评理呢?”

    都骑军又发出一阵哄笑,夹杂着嬴盈和鹿丹儿的娇笑声。

    吕雄被人连翻哂笑,面子那挂得住,勃然大怒道:“荆俊你算什么东西,竟敢……”

    滕翼截断他哂道:“他若不算东西,你更不算东西,大家都是副统领,说起来荆副统领还比你要高上半级。”

    这些话出来,登时又是哄堂大笑,两女竟然鼓掌叫好,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吕雄和他的手下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李良不容他有喘息定神的机会,大喝道:“吕雄你太放肆了,给我跪下!”

    堂内外处双方近七十人,立时静了下来,屏息以待。

    吕雄愕然退后一步,声色俱厉道:“李良你莫要迫人太甚?”

    滕翼知是时候了,下令道:“人来,给李统领把这违令狂徒拿下!”

    众都骑军早摩拳擦掌,登时扑出了十多人来。

    吕雄目的本是来要回被扣押的宝贝儿子,岂知在李良等蓄意挑惹下,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里,兼又一向恃着吕不韦这大靠山,看不起任何人,此时怎容给人当犯人般拿着,“锵!”的一声拔出佩剑,失了理智的狂嚷道:“谁敢动手?”

    他的随从都是来自吕族的亲兵,平时横行霸道,心想有吕不韦作后盾,那怕你小小一个都骑统领,全体亮出兵器,布阵护着吕雄。

    李良与滕荆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后,先喝止了不知应否动手的都骑兵,摇头叹道:“吕副统领若不立刻放下手中兵器,跪地受缚,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吕雄狞笑道:“你能拿我怎样呢?”

    李良从容一笑,打出手势。

    二十四铁卫敏捷一致地解下背上的弩弓,装上劲箭,抢往战略性的位置,瞄准敌人,把吕雄一众硬迫往一边墙壁处。

    到退无可退时,吕雄醒觉过来,喝止了手下们示弱的行为,厉声道:“李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荆俊怪笑道:“你手上的长剑是什么意思,我们手上的弩箭就是那种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了?”

    由于气氛有若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没有人敢弄出任何声音来,只有嬴盈和鹿丹儿两女那理得这么多,给荆俊的语调说话逗得“噗哧”娇笑。

    今趟吕雄当然察觉到她们的存在,往入门处望去,沉声道:“这两个女娃儿是谁?”

    其中一个都骑军的校尉官叱喝道:“连这两个鼎鼎有名的女英雄嬴盈小姐和鹿丹儿小姐都不识芳驾,吕雄你还当什么都卫副统领。”

    吕雄总算有点小聪明,闻言脸色剧变,大感不妥。

    若没有都骑军以外的人在场,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事后总可推个一干二净,但现在当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李良监貌辨色,知他生了退缩之意,岂容他有反悔机会,大喝道:“吕雄你若不立即弃剑下跪,我会教你后悔莫及!”

    他始终坚持吕雄下跪认错,就是要教他难以接受。

    吕雄犹豫了片晌,尚未有机会答话,李良下令道:“射脚!”

    机括声响,二十四枝弩箭电射而出。

    在这种距离和室内的环境里,根本避无可避,吕雄的手下登时倒下了二十四个人,都是给劲箭透穿了大腿。

    弩箭再次上弦架好。

    吕雄虽没有受伤,不过已锐气全消,更怕李良公报私仇,愤然掷下长剑,厉声道:“算你狠!我倒要看看你怎样向吕相交待。”

    他身后七名尚未受伤的手下,纷纷弃剑投降。

    嬴盈和鹿丹儿想不到李良真敢痛下辣手,都看呆了美丽的大眼睛。

    李良打了个手势,都骑军拥了上去,把吕雄等几个没有受伤的人绑个结实,硬迫他们跪了下来。

    在咸-阳城里,都骑军一向自视高于都卫军,怎受得这种闲气。李良这种敢作敢为的手段,正大快他们心怀。

    李良不理那些倒在血泊里呻吟的人,来到吕雄面前,淡淡道:“吕副统领,这是何苦来由?令郎只不过是打伤了个人,为何要闹得动刀动枪的呢?”

    吕雄剧震,失声道:“什么?”

    李良柔声道:“你听不清楚吗?不过什么都没有关系了。现在我就和你到吕相处评评理,看看是谁不分尊卑?是谁以下犯上?”

    吕雄脸上血色尽退,刹那间,他知道一时不慎下,掉进了李良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