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天明之后,让苏右使到东王府去一趟,这怎么令军中上下信服之事,也需要老张你多想一想。⊥顶⊥点⊥小⊥说,.2≮x.c√”韩健一笑道,“毕竟苏右使是调遣到你手底下做事,你便是他的上司,需要你来从中斡旋。”
张行点头,抱拳行礼道:“属下知道如何做了。”
韩健说完,直接带着侍卫回东王府。
在路上,他也想了苏廷夏的事。
苏廷夏是有才而不得重用,至于此人到底能否担当大任,或者说是在军中证明自己,韩健虽然很期待,自己也没把握。毕竟苏廷夏的才气是很高,但这并不代表是文武全才,很多人也只是会纸上谈兵而已。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好像当初的张行和林詹一样,他也是力排众议将这两名“亲信”调到军中,领的却是战斗力最弱的战备兵马,却是立下奇功。现在军中上下,哪个还敢怀疑张行和林詹的能力?
韩健到东王府,梳洗过后出来,天色已明。这时候苏廷夏也过来求见。
“苏兄,请坐。”韩健见到苏廷夏精神头似乎很好,便知道苏廷夏不会有失眠这样的毛病。
睡的好,自然精神也好。
本来韩健也可以无忧无虑,但在当了大位之后,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缠绕在心头的事太多,便也就越睡越少。但韩健平日里的精神也并不觉得困顿,可他也知道这也是在虚耗自己的身体。
“东王让苏某人前来,苏某人虽然不问。却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苏廷夏说道。
“哦?”韩健笑了笑,“苏兄你说说看。”
苏廷夏道:“苏某人有自知之明,想我一介莽夫,到军中,自当一书生,旁人也只会当是门外汉。而东王上来便给苏某人高位,自然会有人心中不服,大约是捅到了东王这里……”
韩健笑道:“苏兄言重了。旁人是不清楚苏兄你的能力,可苏兄也不用妄自菲薄,英雄总有用武之地。而今江北一片乱局。不也正是苏兄你大展宏图之时?”
苏廷夏一脸惭愧道:“东王所言,倒是苏某人愧不敢当了。苏某人身怀的本事,不过只是空会去体察一些事,对与不对。暂且不说。便是肯听苏某人说的。却也只有东王一人而已。”
韩健拍了拍苏廷夏肩膀,道:“苏兄不用担心。这次找苏兄过来,便是有件事安排苏兄去做。”
“东王请吩咐。”苏廷夏这一听。马上严肃起来,行礼道。
“这事情,本是军中最着紧之事,但想起来,军中上下却是无人能担当此任。倒是苏兄你,因为是初来乍到,很多人还不熟悉,反倒容易去做。”韩健道。
“哦?”苏廷夏微微蹙眉,便是以他的聪明才智,也不知道韩健到底有何差事要安排他去做。
韩健道:“而今东王军中,虽然上下一心,但军中总有北方余孽在内,还有西王军中之人在刺探。这些人,始终是军中隐患。”
韩健说到这,看着苏廷夏,便也想察觉一下他的反应。
苏廷夏微微点头道:“少公子莫非是让苏某人找出这些人?”
“嗯。”韩健点头道,“苏兄是明白人,果然是一点就透。而今东王军中,将领之间彼此都有派系纠葛,看事情也不能洞察全局,只有苏兄你,不会与这些人有私下的来往,查探起来也更容易入手。再者,东王军中,始终并未有查探情报重要职责之人,这次让苏兄,可能也要兼任此差事,帮我好好查一查这军中上下之事。”
苏廷夏这一听,登时感觉头皮发麻。
本来他就是一个初来乍到的,韩健委任他为随军右使,已经是格外的恩赐,如此已经令军部的一些来资历的将领和谋士颇有微辞。而现在韩健居然又让他去调查这些人,这是明摆着给他“公报私仇”的机会?
“东王殿下,苏某人是初来乍到不假,可初来乍到,对于这军中上下之人,本就并不认得几人,这……如何去查?”苏廷夏看着韩健,一脸苦笑道。
韩健给他安排这差事,令他觉得太为难了。或者说近乎带着几分刁难。
韩健笑道:“那苏兄需要多少人手?”
苏廷夏这一听,便知道推辞不掉,这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二十人手。”苏廷夏想了想,也不再多言,直接说道。
“少了一些吧。”韩健笑道,“我给苏兄你一百人手。这一百人,都与军中上下并无联系,不过却也是调查的能手,苏兄可以随意调用这些人手,要是有什么人对你的差事有所阻拦,也可以以我的手令,对你办事有所阻碍之人先行处置。”
苏廷夏见韩健果然将手令拿出来,有些紧张。这明着是给了他先斩后奏的特权,但他也知道,这对于他这样的“新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事。
一个新人,要是被军中一些人知道他有这样的“特权”,他自然也会成为首先被攻讦的对象。而他本身是南王府过来,便是他这“出身”,便会为许多人所诟病。而就算有东王来给他撑腰,可当他犯了众怒,韩健也未必会为了他,而得罪军中上下的人,来保他。
不过苏廷夏当下也识相,知道这手令是非接不可。
韩健把手令交到苏廷夏手上,又交待道:“苏兄你放心。本王自然也知道你心中的顾虑,此事,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三者知道。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本王会对张将军交待一番,不会让他干扰到你的调查。也希望苏兄你早些有进展,这样军中上下也不会再有人对你说三道四。”
苏廷夏先是领命,但是脸色却也有些煞白。
韩健给他的差事,令他很为难。
现在韩健明摆着是让他在军中立威,但立威的方式却很不一样,居然是让他调查军中的细作,把一些人给挖出来。这么一来,最要紧的事,其实跟调查本无太大联系,或许他可以尽心竭力找出不少的细作,但怎么找,总会有漏网的。他只需要对韩健有个交待便可,这个“交待”,便是他日后在东王军中安身立命的保障。
韩健把人手的名单交给了苏廷夏,这些人,都是韩健自己培养起来的,都并非是东王军中体系的人马。而是专门负责情报调查的人员。
这些人本是隶属于大西柳来调遣,因为大西柳毕竟跟洛夫人关系紧密,韩健对大西柳也并非没有保持防范,因而这些人也仅仅是归大西柳调用,真正的主事人,韩健一直没有安排。
对于这些人,在军中算是很大的机密,便是张行也不知道。因为这些人常年都在外,并非在江都或者是洛阳城,这些人跟军中的情报体系还并非是一个体系。
韩健最后交待道:“苏兄用好这些人。要是人手不够用,恐怕本王也没办法。苏兄也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招揽人手,至于是三教九流,又或者是敌方的哨探,那都无关系,只要能帮得上忙,都可说是东王府的人。”
“苏某人明白。”苏廷夏感觉肩膀上的压力很大,现在这么一个重任在身,却也只有一百人手。
这一百人能帮他查到什么,他自己也没有一个概念。但想来,韩健也不会随便安排一百个无用之人来给他“添乱”,这些人总归还是能帮上他的忙。
韩健送走苏廷夏,苏廷夏紧忙去与接头的人联系。
等苏廷夏走了,韩健才让人去通知让张行过来。
张行本准备补觉,被韩健传召,也不敢怠慢,马上到东王府与韩健会面。
“老张,这些天……我安排了苏右使去做意见特别的事。这件事,事关到军中的一件大事,你帮忙调度一下,要是跟军中的一些人,还有一些事有所冲突的话,你能放则放,而且此事不要张扬。”韩健道。
张行问道:“不知为何事?”
韩健笑道:“事情也并非不能说,但还需要些时日,老张你放心,苏右使在军中也只是负责文职上的事,不会让他去统兵打仗,自然也不会与你在军中的位置有所冲突。”
张行马上行礼道:“少公子有所误会,其实……属下对苏右使还是颇为认可的。自然不会有所嫉才。”
韩健笑着点头,又道:“而今军中最要紧的事,还是布置洛阳的防线。这几个月内,洛阳可能还会平稳一些,可当北边的人马缓过劲来,洛阳可能会腹背受敌。过些日子,林将军那边的人马可能也会调回来,加强洛阳防备,因为将士思归,总不能只是用江都的兵马来长期驻守洛阳,终究还是需要在地方上征兵。”
“少公子说的极是。”张行点头,韩健说的的确在坎上,便是出征了不到半年,军中上下已经有不少人有牢骚,想要回到江都去,要不是而今正是军中得胜之时,这股气还会更恶劣。
可一旦到了几个月后,战士感觉到有战功无望,便会更加思归,逃兵也会越来越多,这种事在军中历来不鲜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