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找麻烦,这句话形容的正是此刻的凯尔萨斯。[顶][点]小说 .Om
洛丽娅小姐的高声尖叫警示了附近的警卫,他们拉响了监狱中的警报,现在,原本分散的狱卒们开始聚集到一起,准备狙击逃跑的血精灵。
人类一旦扎堆就难以对付,而血精灵和娜迦真正的难题还不在于这些监狱中的狱卒……有狱卒离开了紫罗兰监狱,前往附近的军营求援。
现在,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地逃走,否则就将被人类的军队一网打尽。
……
洛丽娅闪身躲进一间空置的囚室,她缩到墙角里,闻声而来的警卫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们忙着扑灭甬道的烈焰……魔法的火焰难以熄灭,直到一名牧师赶来驱散了魔法,他们才得以继续追击。
她趴在铁栏边上等了几分钟,在确认狱卒都远离之后、正准备离开囚笼的时候,一个连剑都没挎好的家伙姗姗来迟。
“喂,你。”
听到洛丽娅的喊声,狱卒停下脚步朝她看来,或许是想起了这间囚室原本应该空无一人,他警觉起来,慢慢地靠近洛丽娅。
“我眼睛里有只猫!”
在狱卒靠近的过程中,洛丽娅突然大声喊道,对方不自觉地看向了她的眼睛。
她那绯红色的瞳孔原本像一面镜子那样清晰地映照着周围的景物,却突然变得深邃无光,仿佛要把窥视者的灵魂也吸入其中一样。
洛丽娅觉醒的第一项吸血鬼魔法——也不知该称为催眠还是魅惑,使用得远远不如雾化那样纯熟,大多数时候只能让人稍微丧失空间感,碰上了意志坚定之人更是无效……可有时候,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隐蔽的出口么,带我去。”
“好的,小姐。”
……洛丽娅原本只是打算稍微削弱狱卒的感知能力,好打翻他,再想办法逼问出离开的路线,可她那发挥极不稳定的吸血鬼魔法倒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等等等等,还是先带我去存放囚犯私人物品的地方,路上小心些,避开其他人。”
洛丽娅环抱双臂指使着狱卒,在被关进来的时候,她的三个小包和长棍都被搜走了……现在有血精灵去为她吸引注意力,她觉得应该与他们拉开距离、慢慢走出去才是上策,也正好去取回她失去的东西——但愿她的月布没有被人拿走。
“好的,小姐。”
被控制的狱卒双眼无神,只是一味地听取洛丽娅的指示,他当先带路,尽挑些偏僻难行的小道——紫罗兰监狱建立于何时已不可考证,但在数百年间的无数次翻修把这里改造成了迷宫一样的地方,遍布暗道与用途不明的机关,若是没有熟悉环境的人带领,即便有地图也很难找到正确的路线。
十几分钟后,洛丽娅跟随狱卒来到一排仓库前,原本应该在这里值守的人想来也被血精灵引开了,洛丽娅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最近的一间仓库,第一眼便看到了属于她的东西——三个小包被摆放在杂物的最外面,旁边还倚着她那根森白色的长棍。
想来监狱的守卫慑于她那‘喜欢使用恶毒诅咒’的设定而不敢乱碰她的东西,洛丽娅稍微检查一下,所有物品一件不少:不论是月布、希尔瓦娜斯送的诗集、还是从黑兔那里拿来的缝衣针。
洛丽娅又抬头看看散乱堆在仓库里的其它东西,这里仿佛是时间的博物馆,越靠近仓库深处的地方,所摆放的东西也更加陈旧……在最深处,她好像还看到了阿拉希帝国时期的装饰花纹。
或许在这里翻找一下还可以找到些好东西?
贪婪的念头甫一冒出就被洛丽娅扑灭,她只需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好,没有时间浪费在寻宝上——而且,谁知道这些东西的主人是否还活在监狱的某个角落里。
无主之物自然是谁捡到就归谁,可私有之物并不应该轻易触碰。
今天已经有了大收获,可不能再贪心啦……这样想着,洛丽娅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安东尼达斯的遗物,举过脑袋仔细观察,一小粒蓝宝石镶嵌在一块绘着看不懂的符文的金属片上,工艺说不上多么精湛,可握在手里却有一种清馨的感觉。
她虽然完全不懂这块小吊坠的价值所在,可从它能唤出安东尼达斯残破的灵魂来看,想来应该是件很不错的东西。
重新把吊坠揣回兜里,洛丽娅托起长棍离开了仓库。
“现在带我去监狱的出口吧。”
……
达拉然沉浸在一片虚幻的乐观里。
加里瑟斯和他的军队成功阻止了天灾亡灵的反攻,这座被毁掉大半的城市似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定。
几天前似乎有一群精灵从紫罗兰监狱中逃了出来,那时候街上满是追捕精灵的士兵,人们不太确定精灵最终是否成功地逃离了达拉然,很快也不再关心监狱系统可能存在的漏洞。
他们被一则好消息持续地提振着情绪:加里瑟斯将军要带领他的军队北上、去收复洛丹伦的首都啦。
有些人不太关心加里瑟斯能否成功,但一俟他的军队北上,达拉然自然会更加安全;更多人则期盼着他能够驱除天灾,毕竟,达拉然与洛丹伦一样深受亡灵的摧残,在共同的仇敌和威胁面前,似乎连国界也变得不再重要。
深夜,托里喝得醉醺醺的,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他脚步虚浮地穿入巷道,想要走近路返回驻地。
月亮在云层间隐隐现现,今夜似乎格外的寒冷,他打了个冷颤,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前行。
红月隐入云间,他被自己的腿给绊了一下,或许是命运的玩笑,口袋里仅剩的一枚银币跌落到地上,直朝前滚去,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歪歪扭扭地追着银币前行。
银币停住了,它被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地上捡起。
“就为了这个?你的良知竟然如此廉价,真是让我失望呐。”
独属于十多岁女孩子的娇俏声音传入托里耳中。
红月洒下光芒,照亮了那娇小的身影,红眸粉发的女孩子捏着银币缓缓走向托里。
不等他那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处理清眼前的场景,便感觉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似是骨头被折断一般,他再也站不住,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