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与邱枫大笑并肩而行,邱枫怀中掏出银票递给费扬。费扬看也不看,“放在兄弟身上吧!”
邱枫不笑了盯费扬好一会儿,问:“大哥就不怕我卷钱跑了?”
“你我头次联手就配合的天衣无缝,试问:你舍得离开这样的大哥吗?”
邱枫心悦诚服地点头:“干大事不贪小利,大哥的心胸小弟佩服!”
邱枫拿出一根中空的竹管,将银票卷成卷儿塞进去。
费扬想起什么,“那张三千两的是田家洼穷苦村民的安家费,过了这个风头咱兄弟暗中托人给他们送去。”
邱枫爽快地点头,将竹管塞进衣角中,“大哥,接下来去哪儿?”
“北上辰州府,大哥有件事要办。”
“好,远离五庄盟了,我兄弟正好拿另一只盒子大干一场!”邱枫跃跃欲试。
费扬吓了一跳,心说:小子,那盒子里是我老爹呀!他嘴上却煞有介事:“兄弟,大哥有个规矩:一种把戏只玩一次,这是永不穿帮的金科玉律!”
邱枫无话可说,但心有不甘,“只可惜大计小用了,区区万两纹银真不值咱们兄弟的一番心思!”
费扬止步直视邱枫,“兄弟,察其言观其行,你必是世家豪门子弟,万把两银子当然不放在心上!可是咱行走江湖干么,不就是寻个刺激,玩儿个心跳,顺带惩治一下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吗?为这动心思,值不?”
邱枫与费扬击掌,“大哥知我心也,从此后兄弟死心塌地跟着你啦!”
“凭此话当痛快一醉!”费扬大叫,“暂且记下,待我们取回东西的。”
正午时分,费扬、邱枫到得一林木葱郁的山冈。一些不便带进田家洼的零零碎碎。给邱枫藏在林中一棵百年老槐树下。
邱枫到了槐树下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块石头,脸色大变叫道:“大哥,记号乱了,东西给人动过,快走!”
“你们走不了啦!” 一个阴恻恻的嗓音响起,一张大网兜头罩落——
俩人给兜了个正着,越挣网越紧,直到一动不能动趴伏在地。仰脸向天,听脚踩落叶刷刷响,邱枫自嘲道:“若是田家人我认命了。若是五庄盟的人,咱哥俩可百口莫辩啦!”
费扬打网眼儿中看到了走近的人,疑惑道:“不是田家人,也不是五庄盟的人!”
邱枫闻听怒喝,“何方鼠辈行此鸡鸣狗盗之事!知道你们向谁下手吗,说出来吓破你们的鼠胆:是费扬费大侠!”
“抓得就是费扬!” 阴恻恻的声音又响起,那人身着彩衣,浓装艳抹不辨男女。修为在星光四重。
费扬、邱枫给提出大网捆了手,彩衣阴阳人提了邱枫衣领扬手一个耳光。“不开眼的小鬼头,谁是鼠辈?!”
费扬大叫,“尊驾是谁?打一个捆着双手的人算什么英雄?”
“哟——”彩衣人一扭腰,“费大侠同本宫比名头么。告诉你也无妨:彩云间四大花旦之一,郁晓秋!”
邱枫倒吸口凉气,“尊驾搞错啦,他是假扮的费扬。真名叫高通!”
一阵哄笑,-白净丰满的女郎道:“你可是给我彩云间的名头吓疯啦!小兄弟莫怕,只要老老实实回话。不会吃苦头的。”说话间伸手轻抚邱枫半边红肿的脸。
邱枫连退两步,怒道:“别碰我,妖女,少爷是名正门正派子弟。”
女郎顿足切齿,“好个名门正派弟子,我看你能骄傲到几时?”
给推搡着下了山冈,费扬一路上沉默不语――
这些人同林燕儿是什么关系?如果他们是通气儿的,就不该再找我麻烦了。如果没通气儿,那就是找我打听林燕儿的下落,或不知道升仙珠在林燕儿手上,找我要升仙珠。
邱枫对费扬的沉默大惑不解,“大哥,快告诉他们你不是费扬啊!他们要升仙珠呢,我们到哪儿弄那该死的玩意去?!”
一干男男女女闻听捧腹大笑,那妖冶女郎名大白梨,星光二重修为,道:“赶情这小子真是疯了,快快塞住嘴省得他胡言乱语!”
有人上去塞住邱枫的嘴。费扬回头负疚苦笑,道:“兄弟,大哥连累你了,他们没抓错人,我是费扬!”
邱枫口不能言,瞪得几乎脱眶而出的眼睛,再清楚不过表现出他的震惊。
前行小半日,进入一个山谷,谷中别有洞天――好大一座庄园。郁晓秋庭院中老槐树下落坐,兰花指一点,问话:“两个小鬼头给我听着——”
费扬实在怕了他男嗓憋出的女声儿,忙说:“不劳阁下问,我自己说吧。”他把几天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也是说给邱枫听的。
郁晓秋听完向大白梨吩咐几句,她匆匆领命去了。费扬、邱枫给押进地牢,费扬凑近叼下邱枫塞口破布。
邱枫能说话了,气苦道,“好,真有你的!难怪你装得那么像,原来你在假扮自己,我比田家大院那些人傻多啦!”
费扬眨眨眼,“假做真时真亦假,兄弟想想能骗倒你这行家里手的是什么?只有大哥这样的真货啦。”
兄弟俩四目相对,想到一人假扮了自己去骗别人,只觉得天下再没比这更荒唐、更可笑的事情了,不由齐齐大笑。所有的不快、猜忌、怨恨都随笑声去了。
止住笑,费扬叹一声说:“唉,让兄弟失望了,我这真费扬太窝囊,除了被抓就是挨打,远没传说中英雄了得。”
邱枫摇头,“传说中的费扬是英雄,高不可攀,真的费扬是大哥,可亲可近!”
费扬甩头同邱枫的脑袋撞了个响,呵呵大笑,“此话又当一醉!一并记下了,等我们出去的!”
邱枫连声呼痛。跟着费扬大笑。
隔日,郁晓秋再审费扬、邱枫。
恰在这时,大白梨入庄下马,笑盈盈托了物证——藏宝盒子献给郁晓秋,她连夜去田家洼核实了。
让费扬心惊的是她与郁晓秋的对话?——
“盒子怎么弄得这么脏?”
“班主恕罪!”大白梨娇语,“有个疯子死抱住这盒子不撒手,属下只得用刀一根根割下了他的十指,因而脏了。”
“看见了么,”邱枫在费扬耳边说,“这就是彩云间的行事作风!”
费扬不由地汗毛倒竖。眼前浮现畅畅、畔儿的姣好面容,难道她俩也会巧笑娇语间谈论杀人分尸吗?
郁晓秋只问费扬两件事:一、林燕儿为何不惜引火烧身搭救你;二、五庄盟为何放你。
后一问费扬早就想通了,“五庄盟要以我引林燕儿上钩。”
“既知如此,你为何还要逃,逃了岂非更说不清楚?”郁晓秋紧盯住不放。
“费扬就这德性,不接受任何人硬安排给我的角色!”
“一派胡言!定是林燕儿与你有勾结,不然她栽赃后为什么出手搭救你?”问了一圈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
这问题费扬想了岂止百遍,始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气恼地道:“你与林燕儿同门。并称四大花旦,为何不问她,偏要问我?!”
郁晓秋冷哼:“那贱人背叛师门,独吞升仙珠。本教早已将她除名!现在本座为梨园系班主!你这小子鬼得很,闲话说了一大篇,最要紧的话却不吐口。本座可没有那些名门正派的假仁假义,说不得只有给你些苦头吃啦。”
郁晓秋用刑不动棍棒皮鞭。并指点上费扬腰间穴位。费扬只觉得后腰给重锤猛击,接着一股怪异的真气涌入体内,顺经脉下走。费扬下半身本就并存着两股真气。经刻意奔跑磨合,已蛰伏许久了,这下给唤醒了,奔突涌动似要冲破躯壳!他只觉得下半截身子给交替在滚水中冰水中浸泡,那种痛楚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
邱枫见状大吼一声,“人妖,我跟你拼啦!”一头撞向郁晓秋。
郁晓秋全身灵力灌注,邱枫似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等邱枫再醒来时发现又回到了昨晚的地牢,不过手上的绳子松了。他转脸找费扬,大哥的样子吓得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两眼上翻,大张着嘴发不出声,剧烈扭摆抽搐像扔上岸的一条鱼!邱枫滚爬过去扶起费扬,手按他背心。邱枫本要试探一下伤情,谁知掌心一热,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经脉与费扬的接通!
这不可思议之事还要缘于郁晓秋:邱枫撞“墙”残留了他的一点灵力,而费扬又给他灌注了大量灵力,他的这灵力就像一座桥梁,接通了兄弟二人的经脉。
起初,邱枫只觉得费扬体内灵力像钢针,由掌心刺入那种尖锐的刺痛几乎让他失声大叫!可是他坚持着不放手,他本能地觉得这对大哥有好处。灵力涌入的“口子”在扩大,刚猛狂烈的冲击震得邱枫两耳轰鸣,头晕目眩!邱枫咬牙坚持着。经过剧烈释放,费扬体内灵力不像先前般狂烈了,随着外来压力的减弱,邱枫的灵力开始反输费扬体内。
费扬在迷乱颠狂中清醒过来,如果现下的感受能够形容的话,那就是灵力在两个人的经脉中循环游走!费扬闭目盘膝,沉浸在这从未有过的体验里。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似心有灵犀,一起睁开眼睛停止运功。费扬问:“兄弟,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真气无比的充盈,大哥呐?”邱枫并不知道他体内已经产生灵力了。
“我觉得经脉无比的轻松。兄弟,我们因祸得福了。”
“那我们就再来一遍,大哥这回手抵小弟背心。”
“不行,大哥上半身没有真气。”
“这我倒忘了,大哥的真气给那姓孟的压缩到脐下了。”
“兄弟,这回你手按大哥背心时比刚才抬高半寸。”
“这又是为何?”
“兄弟刚才掌心正按在大哥真气的上沿处,随你我真气互通的口子扩大,被压的真气上移啦。”
“竟有这事?好,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