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进了房间,王院长和芦父坐在上首,张枫和小芦坐在下首。上了菜后,四个人不咸不淡地吃着,张枫说了让卫生院准备一根18号的三腔导尿管后就只顾低头吃起来。
反正张枫答应给芦老爷子做手术,一来是碍不过小芦的面子,二来张枫不是穷吗?他也想挣点辛苦费。所以也没必要看谁的脸子。
小芦没话找话地和张枫说着话,张枫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王院长再次确认了不用他请麻醉师后,这次个没滋没味的饭局终于结束。走时说好明天上午八点做手术。
小芦送张枫走时一个劲地对张枫说着对不起。
张枫笑着说明天做了手术再说,出水才见两腿泥呢,实力和爱一样,做了才能看出来,才能出效果。
“流氓,人家本来想安慰安慰你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小芦笑骂道。
张枫和小芦二人嘻哈着告别各自离去。
第二天上了早自习在学校学生食堂常会勇“手里啊捧着杠子馍,菜里啊没有几滴油”的歌声中张枫吃了早饭就向镇卫生院赶去。
张枫走到镇卫生院手术室门口时差五分钟八点。张枫看见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四十多岁的人。那男的是芦父,那女的估计就是芦母了。
张枫和芦父打了一个招呼就进了手术室外间,自己找一套干净点的洗手衣穿上,换了拖鞋。张大枫又在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套一次性帽子和口罩戴好就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手,他连洗三遍后进了手术室手术间。
其实以上这些程序王院长应该派人陪同张枫的,最起码也应该有人告诉张枫东西在哪不是。
幸亏张枫前世曾去不少乡镇卫生院走穴做过手术,乡镇卫生院手术室的东西摆放位置大都差不多,才没让张枫露了怯。
张枫进了手术室的手术间。
已穿好手术衣的王院长忙道:“我正想让会国去接你呢,你咋洗了手自己进来了,这真是。”
“没事,没事我自己就行。”张医生道。
张枫心道,不相信哥就是不相信哥,你就装吧。
张枫看芦老爷子已经躺在了手术床上,小芦正在给他扎针,这也是小芦没有出去接张枫的原因。张枫看到芦老爷子已经备好皮了。也就是说阴毛已经被剃干净了。
倒没让张枫亲自干这个,这本就是助手的工作。
医学生和进修生常说:‘实习实习,导尿备皮。进修进修,缝皮拉钩’。如果患者没有前列腺增生或增生不严重,尿管还是很好插的。
说白了,不管是导尿、备皮,还是缝皮、拉钩。都是体力活,技术高的医生是不屑干的。
前世张枫刚毕业时经常干这类活。前世张枫曾和他妻子戏言,如果有一天从医院下岗了,他就改行去做理发师,保管剃得好,皆因备皮也就是剃阴毛的活干得太多了。
这工作熟啊。估计今天备皮这活是常会国干的。阴毛剃得也很干净,看来这业务很熟练。他也不怕下岗。
张枫看小芦扎好了针,就开始用碘伏棉球消毒双手及双前臂到双肘关节以上十厘米,如此三遍。
消好毒后张枫走到布类推车前拿起一件手术衣,右手掂衣领抖开,轻轻向上一抛,他双手分别伸进两侧衣袖内,尽力将双手从各自的衣袖内伸出,各自拿着同侧的腰带双臂交叉后递给身后帮忙的小芦。张枫让她帮忙系好。
张枫穿好手术衣后接过郭护士递过来的7号无菌橡胶手套。无菌操作戴好手套。王院长在一边早都看呆了,看这熟练程度,这个学生医生得上了多少台手术啊。
王院长心中暗想难道他真会做这种手术。
张枫见常会国郭护士及王院长都穿好手术衣戴好了手套,就走到器械车前拿起弯盘及卵圆钳。
张枫用弯盘接过小芦递过来的碘伏棉球,用卵圆钳夹着碘伏棉球开始给芦老爷子消毒,连消三遍。
张枫消完毒就走到芦老爷子右面,拿起器械台上的银针,张枫一看,这银针是好东西啊,这绝对不是现代工业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东西,这是手工制做的东西,这是宝贝呀。
下了手术得问问王院长卖不卖,现在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张枫右手行针,关元,中极等连续十几个穴位下去,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凝滞。站在张枫对面的王院长看得眼花缭乱。这时他再也不敢小瞧张枫了。小芦在一边抿着嘴笑。
张枫用手掐了一下芦老爷子的下腹壁问::“还疼吗?”
芦老爷子答到:“有感觉,但不疼。”
“麻醉生效,巡回报告患者一般情况,准备开始手术。”张医生铺好无菌巾后正色道。
小芦在一边脆声应道:“患者芦银汉,男,68岁,即时生命体征,呼吸每分钟18次,脉搏每分钟70次,血压130/80毫米汞柱。”
做一台手术,就象打一场战争,主刀医生就是指挥官,其它医生护士要做到令行禁止。
张枫道:“巡回监测患者生命体征,每隔五分钟报一次,有情况随时汇报。”张医生用右手接过常会国递过来的手术刀,接着说:“手术开始,记录时间。”
小芦在这边应了一句明白。
张枫右手执笔式拿刀,向王院长示意了一下,他在患者下腹作一长约9厘米正中切口,张医生同时说:“芦银汉,我给你做手术你会一直有感觉,但不会疼,如果疼可以说话,但不能动,明白吗?”
“我不动,疼也不动,我忍着。”芦银汉道。
“不用忍,疼了就说,我给你打麻药。”张医生忙道。
张枫对芦银汉说完又对郭护士说:“百分之二的利多卡因10毫升加百分之零点九的生理盐水10毫升配成局麻药备用。”
郭护士在一边答应一声,手术顺利进行,只是约十五分钟,张枫就切开了膀胱,用吸引器吸净膀胱内残留尿液后就看到了增生的前列腺。
张枫在增生的前列腺上方膀胱内壁上作一长约二厘米的切口,右手食指钝性分离摘除增生的前列腺。
张枫将18号三腔导尿管经芦银汉尿道插入其膀胱,又将30毫升盐水打入尿管气囊,将其放入前列腺窝,给予一定压力后固定。
“厉害。张医生做过不少这种手术吧?”王院长在一边问。
“是做过不少。”张医生回答道。
接下来就简单了,张枫缝合得只剩皮肤后交与常会国缝。
张枫在小芦搬过来的一张凳子上休息了近四十分钟常会国才搞定。
“报告张专家,手术已经顺利完成,手术从1992年5月5日上午八点五分开始至1992年5月5日上午八点五十五分结束,共用时55分钟,其中手术时间25分钟,缝皮时间30分钟。”
常会国那个汗啊。太丢人了呀,缝皮竟比手术时间长。
小芦继续道:“患者芦银汉即时生命体征,呼吸每分钟17次,脉搏每分钟71次,血压120/80毫米汞柱。”报告完毕。“请问张专家还有什么指示?”小芦半真半假地道。
“得了芦姐,手术已经结束了,你快去照顾咱爷吧。”张枫笑道。
“你说咱爷啊。”眼看着小芦的耳根子都红了,因为小芦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不过估计脸也红了。
“张枫,你是不是欺负过小芦啊?要不小芦这反应也太大点了吧。”郭护士在一边打趣。
“患者芦银汉很好,不用照顾,多谢张医生了,恕老汉不能起床行礼。”是小芦爷爷在凑趣。
张枫只是出于礼貌才说咱爷的,没想到小芦反应这么大。
“我要欺负也只欺负郭姐。”说着话张枫拿着切下来的前列腺向手术室外走去。
“想欺负我,有胆就来,姐正好看看你的毛长全没有”身后传来郭护士的声音。
张枫话都不接了,直接门出去。他可不敢和结了婚的护士斗嘴,她们什么没见过。和她们斗嘴只能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
张枫将切下来的前列腺交给了等在手术室门外的小芦父母,他们知道手术已经顺利结束,对张枫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这时王院长也出来了。
他请张枫先在医生值班室歇一会,他把病人送到病房就会过去找张枫。
张枫坐在医生值班室的床上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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