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幽幽一叹,颤声道:“亮哥,你变得越来越难以让我看懂了。”
“势吞天下乃吾侪,横扫**方儿男。”诸葛亮长声吟道。
“刘循小儿尚敢口吐狂言,我诸葛亮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为何不能问鼎天下”,不知不觉间,诸葛亮吐露了心菲。
“这乱世之中,咱们就守着草庐一间,诗书琴剑,鸡牲鹅鸭,不是很好吗?为何总要杀来杀去?征战不休?”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男儿有志当横行,岂能长埋于草庐之中?”诸葛亮豪情满怀。
不知不觉中,边走边谈,二人已来到了一座草庐前。
草庐前的一座假山,几枝翠竹,显示了草庐主人与众不同的雅兴。
诸葛亮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地道:“岳父大人,小婿诸葛孔明拜见”。
柴门“吱呀”一声开了,“贤婿,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却又显得近在咫尺。
“岳父的玄功又精进了”,诸葛亮恭维道。
“贤婿,你新婚燕尔即投奔刘备,现在回来,莫非遇到难题了,想让老夫帮你解决”,那个苍老的声音道。
诸葛亮这才看清,老岳父黄承彦就坐在地上,那个苍老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正是,小婿这个难题,普天之下只有岳父能解,如果岳父不同意,小婿只好做罢”,诸葛亮躬身道。
“贤婿,坐下说话”,黄承彦一指面前的竹席。
“泰山大人面前,哪有小婿的座位”,诸葛亮坚持站着,能让他如此恭敬,可见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人,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寒暄几句后,诸葛亮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然后静观黄承彦的反应。
黄承彦沉默了许久,一双浑浊的眼睛注视着诸葛亮,气氛沉闷无比。
诸葛亮毫不畏惧,精光内敛的眼睛和黄承彦对视着,内心却有些忐忑不安。
翁婿二人就这样对视着,并不言语。
“什么,你竟然要把自己的老婆嫁给刘备,诸葛亮,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的诗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黄月英乍闻诸葛亮的计划,震惊不已,一巴掌扇到老公的脸上。
跟着黄月英的拳头雨点般落到诸葛亮的身上。
一丝鲜血顺着诸葛亮的脸颊,流到了地上。
诸葛亮恍如未觉,如一尊亘古不动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保持着谦恭的姿势,任由黄月英的拳头落到身上。
“够了,英儿,你也闹够了,这就罢手吧”,黄承彦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像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老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让黄月英停下了手。
“啪”,一件梅花形的物件掷在了诸葛亮的脚前。
“这是什么?”
“黄家的折梅赏雪令,从此以后,你就是黄家当代家主,黄家散落在大汉各个角落的八百子弟,从此奉你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怎么知道我们黄家是黄帝的旁支?”黄承彦无神的眼珠扫了诸葛亮一眼,明明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偏生诸葛亮却觉得对方目光灼人,似要看穿自己的内心。
“外人只知道轩辕黄帝姓姬,姬姓子弟才是黄帝的正宗子孙。可是我的祖师爷逆天道人却知道,黄帝当年悄悄留下了一支血脉,就是荆州黄家。”
“你拿着令牌,带英儿下山吧,从此以后,不准你踏入此山半步,纵然你是我的女婿,也不行”,黄承彦还是有气无力地说道,话中却自有一股威严,不容置啄。
“小婿……”,诸葛亮想说些什么,一向伶牙利齿的他,却讷讷地说不出口。
“这本就是你一直要的《阴阳逆转宝典》,你拿去交给刘备吧。”
“我黄家毕竟是黄帝的后人,他日你纵然拥有天下,这种手段却太伤阴德,任何时候,我不准你再以黄家女婿自居。”
黄承彦身形一闪,不知何时,人已在数丈开外,这种身法,委实可怖。
如果刘表在此,定会大吃一惊。
荆州黄承彦,文才天下闻名。万万想不到,黄承彦竟然是武林大家,一身武功出神入化。
“刘表手下的黄忠,是我二弟,只要你拿着令牌去见他,今后他会唯你马首是瞻”,黄承彦的声音远远传来。
诸葛亮带着黄月英下山,一路上,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回响,“莫非我真的错了吗?”
少年时同庞统、徐庶在水镜先生门下习艺的一幕,如今仍然历历在目。
“你们三人中,必有一人是这乱世的终结者”,水镜先生的话言犹在耳,如在昨日。
“徐庶和庞统的才能远在我之下,如今身处乱世,我枉有匡扶社稷之才,却无自己的一兵一卒,如果不借助刘备,又怎么结束这纷纷扰扰的乱世”,诸葛亮心乱如麻。
新婚之夜,刘备喝了很多酒,想躲过洞房花烛夜的尴尬时刻,却又有些期盼,希望黄月英真有回天妙手,让自己从此能享鱼水之乐。
黄月英到是落落大方,没等刘备说明用意,直接从怀中摸出一本古朴的书掷给刘备。
书封面上的几个弯弯曲曲的古字,刘备一个也不认识,还好,里面的字是用当时通用的大汉王朝的隶书写的。
刘备翻开第一页,顿时瘫倒在床前,几个大字格外刺眼,“欲练残篇,必先自阉。”
过不久,刘备又翻了一下书页,再也忍耐不住,里面记载的武功,虽然阴毒,却是厉害非常。
凡是练武之人,看到此书,就算没有被废,也可能会自阉练功。
有一件事,他永远不会知道,这部残篇,被他敬爱的军师诸葛亮动过手脚。
从他开始练功的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诸葛亮的傀儡。
一年后,刘备和黄月英的儿子呱呱坠地,取名为“刘禅”。
真实的含意,只有诸葛亮和黄月英知道。
从孩子落地那一刻起,刘备的一切,都已经禅让给了诸葛亮。
(东窗剪烛按:历史上真正的刘备的两个儿子,一个义子刘封,一个亲子刘禅,合起来叫“封禅”,体现了刘备想当皇帝的野望。此处是小说,不必当真。)
关于刘禅的来历,肯定不是刘大耳的,到底是谁的?读者诸君自去领悟,请述笔者不再赘述。
这些都是后话,暂时按下不表。
这世上鹊巢鸠占的事,天天都在上演,不过版本不同,主角换了而已,并不是刘大耳朵一个人才遇到了。
刘备大军撤离冀州之时,刘循正斜靠在袁绍的雕花大床上,享受着袁绍留下的一切。
“真是一张好床啊,又回到了我的手中,物是人非,让人感慨万千”,刘循摩娑着袁绍的大床,爱不释手。
说来真是讽刺,这张大床,原来还是刘循送给袁绍的礼物,如今礼物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原来主人的手中,新的主人,又不知睡到哪里去了。
“冀州之战,自己收了张绣和张郃两员猛将,平白收了大军数万,实是意外之喜。袁绍如今龟缩在青州一隅之地,已经不足为患,下一个该收拾谁呢?”刘循开始盘算。
“西凉马超,竟然野心勃勃,想犯我汉中,上次竟派人以踢球为名刺探虚实,那是必须除掉的。”
“江东孙策,也是一匹猛虎,不把他的牙给拔掉,那也是要咬人的。”
“淮南袁术,竟敢公然称帝,看我不收拾你!”
刘循一个对手一个对手的掂量,一时半会儿倒是想不出下一个应该进攻谁。
冀州富庶之地,刘循鹊巢鸠占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操控局势,稳定人心。
对于冀州的士农工商,刘循发布命令,让他们一切照旧。
在益州时那种杀富济贫式的做法,刘循早就摒弃不用了,那样做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却容易失掉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袁绍此次兵败,和甄家在最后关头的倒戈一击,也有很大关系,刘循已意识到了这些世家大族的力量,着实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连日来,冀州的名士来访,世家大族来拜,刘循都客气地接待,让他们不致生出异心。
这一来,一切照旧,冀州地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不到刚经过一场大战的迹象。
小老百姓关心的是自家的柴米油盐,世家大族关心的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至于这冀州之主,到底是姓袁还是姓刘,没有几人会真正在意。
当然,袁绍的死党除外。
对于那些坚决支持袁绍的家族,刘循拿出铁血手段,无情地镇压,并把那些家族的财产全部没收。
如此一来,刘循在冀州的威望得以迅速提高。
对于张绣和张郃两员降将,刘循笼络的同时,也把他们的兵马打乱,重新收编,让风影成员渗透进去,严密控制。
特别是张绣,曹操对他可谓不薄,他却轻易背叛,刘循更是多了一个心眼。
反覆无常之人,刘循常自警惕。
这也是刘循军队不易背叛的原因。
背叛这种事情,有时也是会上瘾的。
降将如果老是带自己的原班人马,遇到合适的机会,还是会背叛自己的新主人的。
重新整编部队这种事情,看起来简单,在后世是各国通用的做法,在东汉末年却是超前意识,古人根本就没这种意识。
东汉末年的诸侯,被自己手下人背叛而基业尽毁的,不是个别,就连曹操这种奸雄,也几次遭到手下的背叛,差点兵败身亡。
搞好这一切后,刘循才想起自己攻打冀州的真实目的。
“不知那个洛水女神怎么样了?传说里国色天香的超级大美人,到底长得怎么样,今天就要揭晓了”,刘循充满了期待。
本想找甄阳维来陪同逛甄府,转念一想:“还是不通知甄家的好,干脆来个暗访,看一下我的洛水女神。”
主意已定,刘循乔装打扮,到了甄府,也不表明身份,只说是益州卓家小姐文君,派人来求见甄家二小姐甄宓。
卓家与甄府有交往,刘循是听甄阳维说的。
这下歪打正着,甄府的仆人显然早就听说过卓家小姐卓文君的名头,知道与自家的二小姐交好。
当下甄府的仆人一面热情地奉茶,一面进去请甄家二小姐出来见客。
不多时,一个穿金戴银,衣着华丽,气势非凡的女孩在众多丫环的簇拥下来到了刘循的面前。
“你就是甄家的二小姐甄宓?”刘循问道,心里只希望自己弄错了。
“不错,奴家就是甄家二小姐甄宓,如假包换”,那个小姐模样的女孩点头道。
“坑爹呀,甄阳维这个混蛋,竟敢骗我”,刘循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个女孩水桶腰,满脸肥肉,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全部一颤一颤的。
就这模样,还是曹子建心目中的洛水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