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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醒来,贾宝玉看着怀中还在酣睡的袭人,半夜的欢愉,她更是第一次,自然出奇的疲惫。
饶是如此,贾宝玉还是叫醒了她,不然这种状态下被其他人看到了有损她的威信。
袭人醒来,看着面前贾宝玉赤|裸的身体,方是想起了昨日之事,面色微红,心里却只有欢喜,这样才是她的圆满。
想要起身给贾宝玉穿衣,但却被下面的疼痛所牵引,贾宝玉道:“今日我就自己来吧!”
袭人这才是不动,自己也换了一身衣服,又是处理了一下痕迹,这才是开了门让外面等着的丫鬟、婆子进来。
哪怕已经处理,屋内的一种气味也是消去不了的,好在今天主要负责的是香菱,她只是红着面看了两人,什么都没说。
但心里是欢喜的,在她心中,一直觉着拔了袭人的头筹是一种亏欠。
吃了饭,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到贾政那里去了。
贾珍等人也是在的,见贾宝玉来了都问好,该请安的贾宝玉也一一的请安了,只听贾珍说道:“宝兄弟既然来了那么我们便先去看吧!”
贾政点头,带着一众清客相公一并前去,这些相公贾宝玉都是认识的,倒也没有酒囊饭袋之徒,大都是由真本事的,贾宝玉有时候还会问他们一些问题。
路上贾政说道:“别的倒还罢了,这匾对倒是一件难事。论礼该请贵妃赐题才是,然贵妃若不亲自观看,也难以拟定。若是等贵妃游辛再轻体,却是难以尽善尽美。”
众清客在旁笑答道:“老世翁所见极是。如今我们有个主意:各处匾对断不可少,亦断不可定。如今且按其景致,或 两字、三字、四字,虚合其意拟了来,暂且做出灯匾对联悬了,待贵妃游幸时,再请定名,岂不两全?”
贾政听了道:“所见不差。我们今日且看看去,只管题了,若妥便用;若不妥,便请雨村过来。”
众人笑道:“老爷今日一拟定佳,何必又待雨村,况且宝二爷素有诗才,父子两人定能谱写一段佳话。”
“他哪里就当得爷了。”贾政笑笑否决,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谁都看得清楚地,又是笑道:“你们不知:我自幼于花鸟山水题咏上就平平的,如今上了年纪,且案牍劳烦,于这怡情悦性的文章更生疏了。便拟出来,也不免迂腐,反使花柳园亭因而减色,转没意思。”
刚至园门,只见贾珍带领许多执事人旁边侍立,倒是有一派庄重之象,贾政道:“你先把园门关上,我们先瞧外面,再进去。”贾珍命人将门关上。
贾政先秉正看门,这些景色贾宝玉都是看过的,并无什么惊叹,其他的清客相公都是参与的人更是不会有意外,不过却是赞叹之声连连不绝。
贾宝玉搀扶着贾政走进一个山口。抬头忽见山上有镜面白石一块,正是迎面留题处。
贾政回头笑道:“诸公请看,此处题以何名方妙?”
有“叠翠”“锦嶂” “赛香炉”“小终南”等形形色色的名字,实在是俗套的厉害。
贾宝玉听了倒是知道了这些人是在让自己,不然何至于起的都这般不堪,贾政问贾宝玉,贾宝玉倒是没想,直接说道:“曲径通幽”便好。
贾政听了甚是欢喜,点头道:“不错。”其他清客相公并着贾珍都是连连称赞,倒是让贾宝玉不好意思了,他只是剽窃的罢了,完全照搬着来。
之后又题了‘沁芳’‘有凤来仪’做了两副对联应景的对联,贾政都很喜欢,不过只是点头也不夸赞,称赞的事情有别人帮着做。
从‘有凤来仪’出了来贾政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这些院落房宇并几套桌椅算有了。还有那些帐幔帘子并陈设玩器古董,可也都是一处一处合式配就的么?”
贾珍回道:“那陈设的东西早已添了许多,自然临期合式陈设。帐幔帘子,昨日听见琏兄弟说,还不全。那原是一起工程之时就画了各处的图样,量准尺寸,就打发人办去的;想必昨日得了一半。”
贾政打发人去把贾琏叫过来,一时贾琏来了,贾政问他:“共有几宗?现今得了几宗?尚欠几宗?”
贾琏见问,忙向靴筒内取出靴掖里装的一个纸折略节来,看了一看,回道:“妆蟒洒堆、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大小幔子一百二十架,昨日得了八十架,下欠四十架。帘子二百挂,昨日俱得了。外有猩猩 毡帘二百挂,湘妃竹帘一百挂,金丝藤红漆竹帘一百挂,黑漆竹帘一百挂, 五彩线络盘花帘二百挂,每样得了一半,也不过秋天都全了。椅搭、桌围、床裙、杌套,每分一千二百件,也有了。”
种种事物,不甚烦琐,这让贾宝玉由衷的感觉家里人多的好处,若只有那么一两个管事的人,可不是要累个半死吗?
一面说,一面走,忽见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墙, 墙上皆用稻茎掩护。
有几百枝杏树,只可惜十月里见不到杏花,不然这样连绵定然如火山喷发出来的篜霞一般。
里面数楹茅屋,外面是尽显田园风光,这是稻香村,贾宝玉一眼便能认得。
走不多远,则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 迢迢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兰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
贾宝玉看这个样子竟是和太虚幻境正殿的样子几位的相似,只是少了那些许的仙气罢了,值得一提的是,此处是贾宝玉提议设计的。
这就是大观园了,贾政问贾宝玉名字,贾宝玉并未答,太想看看这样细小的事情是否还是一样的,若不一样会如何改变。
之后的‘沁芳闸 ‘红香绿玉’都是不曾变的,贾宝玉对这大观园是有感情的,因是并不想有什么名字上的变化。
大致的说了一些,贾宝玉也失了兴致,从红香绿玉也就是怡红院出来之后,贾宝玉道:“老爷,宝玉想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贾政见贾宝玉兴致不高,倒也不强留,“老太太也该想你了,尽快去吧!”
出了门,贾政的小厮在哪里候着那,见贾宝玉出来了都围了上来给贾宝玉请安,不过却是没人敢走得近了,生怕贾宝玉生气了。
贾宝玉看他们这般笑道:“莫要这般拘谨,一人一吊钱的赏钱。”
众人都谢过,直送贾宝玉到贾母那里才算作罢,尽心尽意的倒是让贾宝玉觉得一吊钱过于小气了。
“给老祖宗请安了。”“给太太请安。”王夫人也在贾母这里。
贾母抱住贾宝玉问道:“和你老子都做了什么?”
黛玉是在贾母旁边坐着的,一左一右的虽然隔着个贾母但是这一抱倒是离得非常近,贾宝玉说了题匾额的事情,黛玉听了笑道:“你倒是有不少歪理,不过这题的倒也不错。”
“那是自然的。”贾宝玉颇为骄傲,我可是明年要成为举人的。
黛玉听了道:“宝哥哥都不在书院读书了,哪里还能参加乡试,难不成是要从童生试开始考,那样找谁做担保啊!”
贾宝玉听了大为惊讶,虽说黛玉读书不少,涉猎甚广,考试流程这样的事情肯定是知道的,但贾宝玉同黛玉是多么熟悉,黛玉可不知道这样的细节。
“妹妹有心了。”
黛玉听了故意装作没听到,心里却有一分欢喜,她前些时日知道贾宝玉不在书院读书,特地是让人查了一下有关考试的事宜。
虽不像暴露,但贾宝玉能一句话就猜出来,她是在开心不过的。
贾宝玉也知二人心知肚明就好,不再细问,道:“要考试可不止以上两种方法,还有一种是国子监的学生,我已经托人在南京国子监捐了名额,虽说要毕业才能考,但只要有祭酒的推荐,这个资格就能获得了。”
说到此处贾宝玉就不再多说了,为何是南京国子监而不是都中国子监,一个是贾宝玉祖籍是在金陵,另一个南京国子监祭酒是李纨的父亲李守中。
“偏就你厉害,是不是明年先中解元再中会元啊!”
贾母听黛玉说这话微微惊讶,这已经不是黛玉第一次在王夫人面前这般说话了,熟知黛玉性子的贾母知道必然是有些问题的。
反观王夫人却是极为高兴,顿时觉得黛玉那真真厉害的嘴都是别人瞎说的,可不是想抹了蜜一样只会说好话。
有时候反差能起到的作用可是非常大的,黛玉素来是有说话伤人的名头,这夸人的效果反倒是比寻常人要强。
贾宝玉知黛玉又一分讨好王夫人的心思,心里却只是欢喜,这是为了自己,不然黛玉怎可能这般。
忙是接道:“殿试就不要状元了,似姑父一般弄个探花肯定会是一桩美谈的。”
“你们说的倒像是想要第几名就能有了,这话可不能让你老子听到了,他当初就没能考上。”贾母见二人亲近,哪怕有一丝疑惑,却也是更多的欢喜。
“青出于蓝才是正理,老爷只会为宝玉高兴。”
正说笑着,彩云过来了。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