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天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阻击,中弹的概率大增,只有快速移动才能躲开密集火力的攻击。他发射几发子弹后,就转换位置。他的这个策略终于吸引了一部分鬼子的注意,鬼子派出约六十人的小队向阮经天的阵地附近围拢。
一颗子弹击中了阮经天的左臂,阮经天心中大骂:“这些该死的鬼子怎么越来越多呢,刚刚我消灭了快三十个了,后面又上来二十个,我的子弹快没了呀。”
他看见十九军的阵地上只剩下十多个人了,可是依然没有后退的。阮经天心中叹了口气,暗道:“十九军,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刚才我的火力吸引鬼子,你们应该可以逃出不少人的。可惜,你们一个不逃。”
阮经天抱着轻机枪,运转隐身术,很快消失于夜色下的乱石中。他迂回地来到自己藏衣服之处,把宪兵队制服拖出来,刚欲穿上,左臂中弹处的疼痛传来,他暗骂自己:衣服上没枪眼,胳膊上为何中弹?这么明显的纰漏居然差点被忽视。
他把衣服放在地上,找到自己中弹处对应的左袖的位置,在左袖里垫了一块石头,用枪对准选好的位置开了一枪,然后又快速地把衣服穿上,又用短剑在自己小腿上划了一刀,最后他把短剑藏在自己怀中,端着只剩三四发子弹的机枪跟随着鬼子兵,一瘸一拐地冲向了十九军最后的阵地。
阵地上已经没有生还的十九军了。
凌云木和郑凯迪来到十九军的阵地时,阮经天正抱着机枪坐在一块大石上,张嘴直喘气。
阮经天被卫生兵用担架抬到了车上,又被送到了东山城的陆军医院。时间指向了晚上十点多了。他看见陆军医院的大楼,直接无语了,上午才出的院,晚上又回来了,看来自己跟陆军医院很有缘的。
左臂上的弹头很容易地被取出来了,阮经天拒绝住院观察。这点伤,他不用医院的手术,自己也能把弹头取出来。不过,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他只好接受796师团凌云木的盛情要求,来到陆军医院取子弹。
回到铁帽子胡同小院子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和李蝴蝶简单聊了几句,阮经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考虑自己未来的行动。他混进宪兵队的本意是摸清左腾雄的行踪,然后伺机狙杀左腾雄。但是即使他升为副队长,要掌握一把手的日程安排,也是非常困难的,可见暗杀这种手握实权的要员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阮经天猜测:经过此次明码电文的风波,左腾雄极有可能被调走,这对阮经天可不是好事情。
他想到左腾雄此时被三指,一定被关在水机关指定的一个隐秘地方,就好像他第一次被三指时的指定地点是一个哲国人开的旅馆。
“水机关,水机关,…”他自言自语,也许明天去一趟水机关,可能会有一些收获。水机关里他认识的人有两个:“妹妹”宫纯子和差点成为圣战士的王甲贺。他暗想:哥哥看望妹妹是不错的理由。
他放下水机关和左腾雄的事情,开始进行修炼课程。两个多小时后,他神清气爽,左臂的枪伤似乎也恢复大半,看来玄罡诀有助于伤口的愈合。他拿起在战场上大发异彩的短剑,全力运转玄罡诀,短剑发出柔和的光茫,短剑似乎变薄和透明一样,煞是好看。
他没有修炼与剑有关的武技,所以他使剑的套路是蔓国的匕首武技,这导致他用剑时感觉有些别扭。他朝空中比划和挥舞着短剑,短剑似乎有一种脱手而出的感觉。他顺势扔出短剑,短剑似乎有了灵性一般,发出一声类似愉悦的声响,在空中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没入了墙壁中。
阮经天大惊,这短剑恐怕非同寻常,也许可以用法力遥控短剑的运动。这个发现令阮经天激动万分,他感到这个短剑极可能是传说中的飞剑。飞剑是有灵性的,想要拥有它,必须要使它认主。
阮经天从墙壁里拔出短剑,割破自己的手指,在剑锋处滴了一滴血,血液在剑锋上流过,又滴到了地上,短剑没有任何变化。
他想起短剑发光的条件是运转玄罡诀,心中一亮。在运转玄罡诀的过程中,把手指上的鲜血滴到剑锋上,此时,异像发生了,鲜血并没有滴到地上,而是渗进剑锋里,短剑逐渐显示出薄薄的红晕之色。
阮经天接着全力运转玄罡诀,尝试着把玄精注入短剑中,果然,玄精源源不断地流入短剑中,和那层红晕慢慢融合在一起。
阮经天感到短剑似乎被玄精和血液激发,正变成一台脑电波的接收仪,接收他的思维信号。他想到:你飞起来吧。短剑像得到指令一般,自动飞向空中。他默念:你回来吧。短剑从半空中飞到他的手上。阮经天心中又下达了三个命令,短剑准确无误地执行了。
阮经天知道人思考的时候,周围的磁场会发生改变,形成一种生物电流,这个生物电流以及磁场就被称为脑电波。他在蔓国时,曾听说有人想制造脑电波接收仪,但并没有成功过。
看着手中的短剑,阮经天相信这一定是外星球高科技的产物,其原理类似于脑电波接收仪,但是短剑的功能更加强大,它能够接收主人的思维命令,自主地执行这些命令。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剑,并且已经认阮经天为主的飞剑。
阮经天感到自己真是捡到天大的宝贝,桂井川无法使用这个至宝,其原因应该是桂井川没有修真,而激发这个至宝的恰好是修真法力。
阮经天相信修真层次越高,功力越深厚,那么这把飞剑的威力会更大。他喜滋滋地把短剑收好。
第二天上午,阮经天把宪兵队的工作处理一番之后,给水机关的“妹妹”宫纯子打电话,说中午想和“妹妹”一起吃吃饭,叙叙兄妹之情。宫纯子非常高兴,阮经天让其决定酒店,宫纯子说水机关旁边的东水大酒店的哲国料理很正宗。
中午,阮经天和宫纯子坐在东水大酒店的一个临窗位置上。透过窗户,能够清晰看见水机关门口进出的人们。
兄妹二人点了几个哲国料理,然后说些不疼不痒的话题。宫纯子显然严格遵守保密规定,从不提及水机关及其工作之事,阮经天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一些与水机关有关的闻名人士,例如胡秋原、商家等等。宫纯子考虑到这些人士在哲国是人所共知的,也没有迟疑,说了一些阮经天不知道的事情:
胡秋原明面上的身份是哲国东都会社的社长,但实际上是东山城水机关的代理机关长,况且东都会社也是水机关的产业,代理机关长兼着会社的社长,也是正常之事。商家家主的大女婿是被阮经天杀死的桂井川,当然,水机关认为桂井川失踪。
阮经天不敢打听左腾雄的“指定地点”在哪里,只好问问宫纯子的生活和身体情况。当宫纯子说的起劲时,阮经天透过窗户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推着一辆三轮车从水机关走出来,三轮车上堆着破旧的报纸、纸箱子以及破碎的布头等。
“妹妹,那个妇女是干什么的?”阮经天指了指那个中年妇女,问道。
宫纯子转头看了一眼,说道:“她是后勤处一个课长的亲戚,负责收拾水机关的垃圾”
“垃圾?她推的那辆车上装的是你们水机关的垃圾?我看好像有报纸。”
“订阅的报纸以及一些破旧的包装盒或箱子等,每天都有很多。阿姨收拾这些东西,再送到废品回收站,这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阮经天又看了看那中年妇女一眼,然后随意地和宫纯子聊了几个其他话题,就结束了午餐。
阮经天把宫纯子送到水机关门口,看着“妹妹”消失于里面的大楼中,转身循着那收垃圾妇女走的方向而去。他很快就打听到了这妇女的住处,离水机关不远。
阮经天敲门进入了这妇女的家中,见院子里有一大堆破报纸、空纸箱和带污垢的手帕以及破布头等。
阮经天客气地问这些废品是否要卖,得到的答复当然是卖。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阮经天以略高于废品收购站的价格买走了这些废品。
阮经天高价雇了三辆黄包车,将这些废品拉到了宝顺坊的自己宿舍前的院子中。他让李世南找了六个小弟,让他们分门别类地整理这些垃圾。
他首先要求把各种各样的手帕收集起来,把手帕上所印的酒店名、旅馆名记录下来;然后要求把印有字的纸箱子和纸板收集起来,把纸箱子和纸板上的字抄写下来;最后要求收集了有手写字迹的旧报纸,让这些小弟把报纸的日期与报纸上手写的内容一一对照地抄录下来。
手帕上的酒店名很快呈报上来,阮经天仔细研究这些酒店和旅馆,令他高兴的是,这些酒店、旅馆居然包含阮经天第一次被三指的那家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