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斌吃惊的是宫副机关长比他这个纪律执行处的处长都狠;刘仁涛吃惊的是这三项决议恐怕会遭到不少人员的抵制。
他们二人不敢对阮经天的提议提意见,这三项提议太高大上了,绝对是理想化的模式,至于能否落实到实处,那就不是他们两人操心的事情。
白学斌和刘仁涛两人没有补充提议,开玩笑,这是往水机关人员上紧箍咒的会议,他们可不想招人记恨。
时间快到三点半的时候,刘仁涛提前告退,准备柴油发电机,布置会场。阮经天和白学斌密谋了一会儿,然后两人一起走向大礼堂。
会议正式开始,刘仁涛主持会议,阮经天宣读了三项指示。水机关的人员听完之后,全都愣神了,这宫副机关长要干什么?挤破脑袋地挤进水机关,不就图个交上几个官朋友、吃饭不花钱、坐车不花钱吗?
对这些人的表情,阮经天早有预料,一字一顿地说道:
“请大家记住你们的身份和职业:你们是水机关之人,专门查办公务系统的违反纪律之人之事,吃人家最短,你如何查人家?至于车子,我不细说了,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懂得大道理;
关于人际关系问题,我想强调一点:水机关的特殊性,决定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在工作上不能有朋友。
有人说,我的人品好、道德好,当官的喜欢和我交朋友,这我能够拒绝吗?我的回答是:必须拒绝,除非你不在水机关工作。
马路边上摆摊卖豆腐之人的人品不好吗?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有一些摆地摊之人比你更好,可是为什么公务系统里当官的不去结交这些摆地摊的做朋友,单单就急巴巴地找你做朋友?是你水机关的身份吸引这些人与你称兄道弟!
你与这些当官的成为好朋友之后,一旦你的好朋友触犯了纪律。你怎么办?你是割袍断义还是徇私枉法?你割袍断义,是为不义;你徇私枉法,是为不忠。无论你怎么做,都是你的不是。”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静的可怕,每个人都被阮经天无形的杀气所笼罩,大家的心底直冒冷气,宫副机关长似乎意有所指呀!
阮经天停顿一会儿,环视一圈会场,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在座的做不到我刚才说的三点。请你离开水机关,找那些能够实现你的偏好和目标之部门。但是,你选择了水机关,就必须遵守水机关的规矩,否则,你将会面临纪律执行处的严厉处罚!”
最后这句杀气腾腾的话语落地之后,众人的心脏全都紧缩起来,有的人心中暗道:“宫副机关长上任以来,一直低调不语。可是他一开口,一定会人头落地。”
显然,不少人已经知道宫副机关长在码头毫不留情地杀了三人这一事情。
“我会提请纪律执行处和办公室落实这三项内容的具体考核细则,我的讲话就到这里。”阮经天说完。将话筒交给刘仁涛。
刘仁涛对着话筒说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内部调查处第一课的所有人员留下。”
贝奥达坐在椅子上,不挪屁股,心里暗道:看来姓宫的要把海关的人交到第一课手里。既然点名让第一课留下,为何不让我留下?我是分管第一课的领导呀!
水机关的其他人员陆续离开了礼堂,只剩下贝奥达和第一课的所有人。
“贝处长?你有事?”阮经天看了贝奥达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贝奥达楞了一下,说道:“不是让第一课的人员留下吗?”
“你是第一课的人吗?你想主动降职吗?这可以,你回去写个申请,我想你的降职申请很快就会批准的。”阮经天淡淡地说道。
“你…”贝奥达气得说不出话,起身离座向门口走去,临走之时,朝关震沓使了个颜色,暗示他一定要把海关的事情牢牢抓在第一课手中。
贝奥达走出礼堂之后,两个纪律执行处的人员把礼堂的大门关上。关震沓见状,脸色微变,这不像把工作交接的情形呀!
白学斌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公文包中抽出一摞纸,每张纸上有一个名字和鲜红的纪律执行处的大印。
四点半,阮经天回到办公室,让王甲贺把内部调查处的贝奥达处长、贺新国副处长、王克野副处长到他的办公室开会。内部调查处共有三名副处长,丁易鑫副处长已经被白学斌带走进行调查,缺席此次会议。
贝奥达迟迟未见到第一课的人返回办公室,心中有些焦虑,因此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贺新国和王克野心中也惴惴不安,这刚开完一个杀气腾腾的大会,接着又开一个小会,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我宣布一个事情:第一课的所有人员接受纪律执行处的调查,眼下,第一课室空无一人,我已经从剩下的每个课室抽出一人,临时组建第一课室,这是名单,你们看看。”阮经天把三张名单递给三人。
“什么!?第一课室全部被调查?什么原因?为何不通知我?”贝奥达跳了起来,大声吼道。
阮经天冷冷地看着贝奥达,不屑地说道:“我要做什么事情,需要向你请示吗?”
“我是内部调查处处长,并且具体分管第一课,你弄了我的人,难道不跟我打声招呼吗?”贝奥达咆哮了。
“第一课是你的人?你的什么人?他们是你的家丁,还是奴仆?贝处长,你把内部调查处看成是你的自家后花园吗?”阮经天的声音不高,但语调很凌厉。
“姓宫的,你这是严重违反纪律,我要向上级领导反映这件事情,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贝奥达指着阮经天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喊道。
阮经天闪电般地起身,迅速抓住贝奥达的手指,暗中用劲一别,说道:“贝奥达,对上级领导无礼,算不算违反纪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