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莫非敌军这下便要来强攻临江城不成!?那虎爷呢,他不会已经受害了吧!?”那西门守将念头一闪,不过很快就有人在他旁边慌忙地喊了起来。
“将军快看,敌军好像正追着一队人马!!”
那西门守将听了,连忙急投眼望了过去,果然看得好像是有一队残兵正在敌军追杀之下,往临江城逃奔而来。
“虎侯!!肯定是虎侯!!弟兄们快随我赶往接应,誓死要保全虎侯无失~!!”那西门守将连忙纵声大喊起来,随着其话音一落,众人连忙都奋声喝起。却说许诸作风勇猛,并且平日里爱惜将士,在军中颇具声威,这下众人都愿意抛弃性命,去营救他。
于是,这西门守将领着近五、六百虎卫将士冲了上去。不一时后,那西门守将看见了一身是血,铠甲战袍并有多处损裂,披头散发的许诸,不由是吓了一跳。
“虎爷莫慌,我等来救也!!”西门守将连忙竭嘶底里地大喊起来。
另一边,正是狼狈在逃的许诸听得喊声,不由精神一震,投眼去望,正见果然有援兵来到,不由振作起来。可就在此时,后面的敌军杀声涌荡,好几个敌将一齐大喊追上。许诸心头不由一紧,羞愤不已。
“虎侯你且先去,我去拦住敌军!!”这时,许诸麾下的虎卫军将领潘武,一声大喝,不等许诸反应,便是转马冲向了后方犹如洪潮一般扑袭过来的敌军。
“弟兄们,虎侯便交给诸位了~!!”眼看自己的弟兄义无反顾地前往拼命,陈甯也强作起精神,一拨战马,遂也赶了过去。很快,又有七、八个虎卫军勇士各拨转了战马,一同杀往了敌军。
“呀呀呀~~!!”许诸看得眼切,心里惭愧而又愤恨,气得虎牙都要咬碎了。这时,有人却在旁提醒道:“潘武、陈甯两位将军一番决心,还望虎侯万莫辜负了他们!!”
“哇啊~!!”许诸一听,愤恨地大吼一声,然后便是猛拍坐下爪黄飞电,急速地冲向了前来营救他的队伍。
“虎侯~!!”不一阵后,西门守将见得浑身是血的许诸,不由惊呼起来。许诸咬紧牙关,大声喊道:“废话少说,先撤回临江!!今日这笔血债,虎爷定要这刘飞君用他那小命来抵!!”
许诸喝罢,众人似乎都听出了他语气中那份浓烈的悲忿,遂是纷纷振声应和,旋即都往临江城开始撤去。
另一边,却看潘武和陈甯领着五、六人迎向了那如狂潮骇浪般的敌军,只不到一阵,便被敌人纷纷杀翻落马,其中陈甯战死,潘武更是被刘璝麾下一员将领擒住。
“呵呵,这许仲康倒是命大,不过这样也好,太早结束了,可就没意思了。”这时,在扑涌正进的大军中央之处,刘璝听闻前线所报,得知许诸已与赶来接应的人马撤往了临江城,却也并不显得太过惋惜和愤怒,反而淡淡一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后,遂是下令大军停住追击。
随着刘璝号令传达,其军很快就停了下来,并且各将领主动自觉地调拨起自己的麾下,迅速重整好队形。
这时,却看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快到黄昏时候了。
过了一阵后,刘璝已经整军完毕,这下还未来得及统计战果,忽然在他大军后方赶来了一部人马。
“报~!军师命我等送来云梯五百,他还说时间紧迫,今夜之内,誓必要取下临江。至于辎重队伍,他已经替将军你安置好了,并且吩咐小人再转达刘将军你,只要一旦临江城取下,刘将军你便可迅速赶往巴西,到时他自会亲自押解辎重队伍先往,也省得刘将军费心。”却看那来报的人,有着一对十分凌厉而有神的眼睛,并且身材矫健,正是李严是也。对于李严的话,刘璝麾下不少将领都露以怒色。毕竟眼下自军才刚刚取得一胜,把那嚣张无比的许仲康杀得狼狈而逃,法正连句称赞都没有,反而下达了如此苛刻的命令。
“呵呵,看来军师倒与刘某想到一起去了。”倒是刘璝听李严说完后,先是露出几分诧异之色,然后笑了起来。刘璝此言一出,这时倒轮到李严露出了几分惊色。
“不瞒李将军,我家将军数日前已经说过,许仲康连番得胜,尽挫我巴蜀名将,竟然事已成定局,可倒也不见得尽是坏事。”这时,却看一员身穿锦袍環甲,浓眉大目,神情严肃的将领赶了出来。李严听话,先是一拱手,问其名号。那将领答道:“我乃刘将军麾下副将李恢是也。”
“你就是刘将军麾下那奇才李恢!?”李严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带着几分惊异之色喊道。
“李将军谬赞了。奇才之名不敢妄加,小将不过一介草民,若非得以刘将军提拨,如今恐怕还是个无名小卒。”李恢听话,不见丝毫傲色,反而彬彬有礼地答道。
李严闻言,点了点头,又看李恢长得英伟,不由有多了几分敬佩之色,遂又问道:“不知李副将可否解释一下你刚刚所说刘将军的那一番话呢?”
李恢听话,先是望了刘璝一眼,得到刘璝颔首示意后,方才一震神容,道:“我家将军认为,那许仲康虽然不像一般的匹夫武人,但终究难免武人那好斗自大的风气,他连番挫败我巴蜀名将,自难免会有所膨胀。而往往这人一旦膨胀起来,就往往容易会高估自己的实力,到时我军便可趁机将其重创,而许仲康在临江城的兵力本就不多,虽然不久有两千余援兵接应,但两军依旧兵力相差悬殊,因此只要能重创许仲康的锐气,要取临江城,自是易如反掌。因此刘将军早教我等做好准备,这或许去到临江城下的当日,便会发兵攻城!”
李恢此言一出,李严不由神色又变,并下意识地扭头望向了刘璝,道:“刘将军料事如神,难怪军师总说,刘将军乃我巴蜀之庭柱也!”
“呵呵,军师倒是看得起刘某。不过眼下巴蜀正是危急存亡之秋,正需军师以及李将军这般年轻才俊。还请李将军回去转告军师,刘某一定会完成使命,今夜之内,必取临江!”却别看刘璝笑容满脸,就在他话音一落的刹那,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自信。李严见了,不由神容一紧,想起法正吩咐过他,若是刘璝信心不足,大可留下来协助刘璝一臂之力,也可作为督促之用。但眼下看来,法正的忧虑似乎是多此一举。
“如此,李某便祝刘将军武运昌隆。”李严把手一拱,肃色而道。刘璝笑了笑,也拱手答道:“那么刘某便承李将军的吉言了。”
少时,李严已经策马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而此时,又有赶来禀报,这回来的却是严颜麾下的将领。刘璝听闻,严颜大败了傅肜,不由喜之,道:“这回可谓是天助我也,今夜临江必落为我手中!众人听令,速速歇息准备,养精蓄锐,今夜誓取临江!!”
刘璝此言一出,其麾下将领无不震色,纷纷振声呼应。
与此同时,在临江城中,许诸刚疗伤完毕,却听傅肜败于严颜手下,不由神色一变,连忙召集各将领前来商议。
此时却见府衙大殿之内,气氛压抑,无人敢轻易做声,有几人偷偷地望向了许诸,眼看许诸神色阴晴不定,自是不敢多嘴。
话说,许诸眼下却也无计,原来当初司马懿教他成功重创了巴蜀军后,理应先施以仁义,尽量地招降俘虏,一边增强兵力,一边安稳人心,随即只顾死守临江,与敌军纠缠。过以时日,一旦巴西危急,大量屯据在在临江的巴蜀军自会派军队赶往营救,如此一来,其军兵力削弱,临江自能保住。
可当日许诸被邓贤的态度给激怒,一怒之下,更是把邓贤给斩了。
而许诸也万万没有料到,他此举非但未能震慑巴蜀的将士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怒气。这几日,许诸也曾试图去招降俘虏,但却收效颇微,并且那些愿意投降的人,大多都是些贪生怕死的鼠辈,也派不上用场。
再加上已经有些乱了阵脚的许诸,今日本以为能一挫刘璝的威风,想不到他非但未能成功得手,反而把带去的千余虎卫精锐几乎尽数折在了刘璝的手上。
眼下,临江城中,士气低迷,而临江城本是安分守己的百姓,似乎也怨恨起许诸残杀邓贤的暴行,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此下,许诸可谓是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绝路。
“虎爷!”这时,傅肜猝是一震神色,走了出来。许诸一看是傅肜,先是露出几分厌恶之色,但眼下无计,许诸心想不妨也听听这傅肜的计策,遂一凝色,问道:“有事快说!”
“虎爷,眼下我军士气低迷,加上城内的百姓似乎有趁机发作的迹象,再加上城外的刘璝军,似乎也有攻打临江的趋势。另一边,严颜军也不可小觑。但若敌军真的发起攻城之势,以眼下的局势,恐怕临江难保。因此,依末将之见,不如先是弃城而撤,我军且撤回夔关,也总比困在这临江城是好。”傅肜凝声而道,神情严肃。许诸听话,虎眸一眯,想了一阵后,忽然冷声哼道:“哼!虎爷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眼下临江城局势虽然不妙,但还不至于你说的那么严重!!但若那敌军果真来攻,虎爷便拼死与之一战!!”
许诸此言一出,其麾下的虎卫军将领却鲜少有人振作,并且应和的。许诸见状,不由神色一怔,似乎没想到自己麾下素来以悍勇威名天下的虎卫军将领,士气竟衰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