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省纪委之所以声震华夏,倒不仅仅是因为唐铁这个纪委书记能力超群、屡办大案,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班子,这其中要数身兼省监察厅厅长一职的纪委副书记郭继达和唐铁的配合最为默契。
于江海再怎么着也曾经在省纪委呆过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对纪委内部的情况不说完全了如指掌,起码也能够倒出来十有**,至于内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自然不在话下。
和姑夫荆为民的几次接触之后,于江海不论是看待齐鲁省的问题还是华夏国纪检机关的问题,都能够站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上去,这个高度甚至是郭继达都不曾企及的,尤其是现在虽然远离齐鲁省的政治中心济州市,反而更加有助于他跳出固有的圈子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客观的分析看待问题。
倒不是说郭继达的阅历和视野不及于江海,而是因为当局者迷的原因,让他在看待问题的时候总会自觉不自觉的受到固有观念的影响,这反而会阻碍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于江海知道唐铁在不久之后就要调离齐鲁省,这虽然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事变动,毕竟02年是换届选举的大年,荆为民想要在纪委系统大有作为必须有几个得力助手,年富力强、铁面无私的唐铁早已经进入他的视野。
但是下面的人却不这么想,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省纪委书记虽然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但是省委常委的头衔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是一个省真正的权力何欣,更是无数人眼中的香饽饽,唐铁一旦高升到中纪委去绝对会在齐鲁省甚至整个华夏国纪委系统引发连锁反应,而那些有希望、有资历争夺这个位子的人无不趋之若鹜。
郭继达显然就是这准备过独木桥的千万大军中的一员,恐怕他早已经摩拳擦掌了。
只是于江海心里清楚,这次郭继达想要完成从正厅级到身兼省委常委的副部级的跨越恐怕十分不易,之前在高层传出来的风声显然对郭继达十分不利。
倘若是按照一个萝卜一个坑、大萝卜拔了小萝卜顶的原则,就算轮不到郭继达填上省纪委书记的坑,成为齐鲁省纪委常务副书记也不在话下,但是因为省纪委书记身份和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中央和中纪委在选拔任命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有一个“异地调任”的共识,要不然从纪委内部提拔的话,提拔上来的这个人与省里其他官员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撕破脸皮的时候也会有不小的顾虑,反而不利于案子的侦办。
特别是上次在别院中和姑夫荆为民深夜深谈之后,于江海明显感觉到姑夫在纪委系统里面逐渐有了不小的动作,甚至一度传出年中就要把唐铁调到中纪委的风声,倘若真的是这样的话,留给郭继达操作的空间就更小了。
常委级别的副部级官员的调动,影响力绝对不会局限于某一个省或者某一个系统,尤其是在缓解前夕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荆为民入常并任中纪委书记的同时,褚廉明也会取代成必行成为国务院真正的当家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褚系绝对不允许万明坚在齐鲁省处于被动的地位,而补上唐铁走后留下的空缺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华夏国的政治关系,说到底也就是斗争和妥协,在不断的斗争和妥协中达到一个各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在平衡和制约的局面下进行经济建设、政治建设和文化建设。
严格来说唐铁并不算是方系的人,但是荆为民既然打算重用唐铁,在方宏进还是齐鲁省委副书记的大背景下,其他各系绝对不允许方系再往齐鲁省空投重量级的干部,要不然原省委组织部长于志远也不会被调离,这可以说是省委书记穆为民的手段,同时也是高层之间达成的默契。
方系不可能在纪委书记一职上面有想法,成系更不能有任何的动作,要不然穆为民离开之后齐鲁省进入后成系时代的话,简直是**裸的打万明坚的脸,就算万明坚再能够隐忍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局面出现。
至于其它的陈系、杨系和宋系更不可能再往齐鲁省塞人,要不然春节前后穆为民一番大动作就成了徒劳,虽然成必行要退居二线了,但是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更何况穆为民大有希望竞争副总理的位子,各方势力争夺的再惨烈也要考虑老同志的感受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向在齐鲁省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万明坚一系反而大有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的可能,于江海甚至恍惚觉得万明坚两年多的隐忍完全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
倒不是说万明坚就一定能够取而代之穆为民成为齐鲁省委书记,但是如果褚廉明能够有魄力给他派来一个强有力的助手掌控齐鲁省纪委系统的话,他在齐鲁省的地位便再也无人能够撼动。
试想省长手腕财政大权,下面有人敢不听话的时候只要抓紧钱袋子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倘若再让纪委下去走一遭上点眼药之类的,岂不是能够把他们整治的服服帖帖?就算方宏进有杨群书等人遥相呼应恐怕也无力抗衡啊!
将这些原本互不相关的关节逐一想过并串联起来,于江海突然有些明白郭继达为什么会派曾晨雨来烟城行走一遭了,这看似是一步毫无意义的棋,其中却暗藏着无数杀招和变招,到还真有可能化解这个死局。
“晨雨,除了你之外,郭书记有没有派人去其他地市?”于江海将刚买好的一副从车窗扔进车中,背靠着驾驶舱的车门,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努力驱散脑海中的邪念,尽量用平常的口吻问道。
车中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突然一滞,曾晨雨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让于江海有些莫名其妙,正当他准备转身瞧个明白的时候,一段略带呻吟的话从车中传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证明了他的判断。
于江海呵呵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优雅的将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身处脚尖慢慢的碾灭,看着四散迸飞的火星,心中的想法愈发明晰起来。
郭继达这是在用遍地开花的战术逼着齐鲁省和中央高层表态啊!
这是不是太冒险和激进了些?是不是有些不管死活不留退路了?这好像不是一向都笑呵呵的郭继达的作风吧?
想到这里于江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抬头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用力的摇摇头驱散心中这个奇怪的想法,暗道自己本就是一个做事情横冲直撞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批评指摘郭继达的不是?更何况官场中人为权死、人为权亡的事情多了去了,有时候本就是一场押上全部的赌博!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佩服郭继达了,笑面阎罗竟然有如此硬气的一面,也难怪能够在齐鲁省纪检监察系统里面呼风唤雨了!
其实说开了郭继达的策略并不算高明,甚至还有些愚蠢,但是正因为他的放手一搏,反倒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曾晨雨来烟城市的目的和程旭阳一行显然不同,她的使命也许并不是查办某些官员,反而是作为一个说客,悄然向烟城市上层能够说的上话的人传递郭继达的意思,齐鲁省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频频有重量级官员落马,虽然使党的干部队伍大为纯洁,但是也让很多人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这个时候郭继达稍微传递一些善意,这些官员们还能够不说他的好话?
曾晨雨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烟城市一个地方对于郭继达出任齐鲁省纪委书记的呼唤也许不能够左右高层的决定,但是倘若整个齐鲁省都在说郭继达的好,那时候恐怕每人再敢无动于衷吧?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郭继达显然明白他现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处境,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之后就要再等五年,五年之后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能够知道,更何况人一生中能够有多少个五年?没有人能够耗得起啊!
这样以来的话,郭继达的放手一搏就更加合情合理了,只不过高层有使用他的魄力吗?
一切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候车门喀嚓一声被打开,车窗玻璃反射着路旁霓虹的灯光在于江海面前一晃,他都市觉得眼前突然一亮,曾晨雨羞答答的从副驾驶位子上走了下来,娇媚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额,”于江海瞪大了眼睛,尴尬的搓了搓手,极不情愿的将目光从曾晨雨高耸挺拔的玉峰山挪开,很随意的说道,“没啊,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江海对自己的眼力劲向来十分自负,他自以为暗中丈量过曾晨雨的腰肢和****,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暗自感叹给她买的胸罩实在太过小了点,霓虹闪烁时候的惊鸿一瞥,挺拔翘挺的****大有挣脱束缚爆发而出的趋势,薄纱般的t恤笼罩下,曾晨雨就如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有意无意的挑逗着于江海的耐力。
无意中看到女人眉头微蹙、不时的扯着腋下的衣服,于江海突然意识到刚才曾晨雨那一段略带喘息的呻吟,原来是因为胸罩太小的缘故,顿时又心猿意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