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欢却劝道:“这位少年兄弟,如果你们想买粮食囤积,到时候高价卖出,我就劝你们不要做这样的打算了。私自囤粮,在青田城和斗兽城都是要杀头的!”
明泽心中想到的却不是囤粮赚钱,而是另外的打算。
明泽仔细问道:“雇佣你们的商贾,应该是些有背景的人物,他们既然有资格买卖粮食,万一你这次运货出现丢失的状况,会有怎样的后果?”
何有欢回道:“原价赔偿之外,还要额外补偿一些。七百五十金的货物,估计至少要补偿五十金到一百金。”
明泽又问道:“按照你们这样的计算,如果丢失货物,你们来回运送反而是要亏钱?”
何有欢笑着说道:“所以我们一般只走官道,而且这些距离近的地方,我们要价不会太高,如果路途遥远,那就不同了。不过,你问这些,我总觉得有些其他用意。”
明泽也笑道:“既然这样,我就支付你九百金,买下你这十五车粮食。到时候你就说你们路上被劫了,所以只能赔偿给他们。”
何有欢心中想到:这七百五十金是按市价的计算,就算赔偿,估计也至多赔偿八百金。现在有人出九百金,确实是一个好买卖。反正大不了再多跑一次,再运送一次粮食补偿。
想到这里,何有欢却问道:“如果你愿意出九百金,这些粮食都卖给你也没关系。可是我看你们好像没有这么多金钱,我们到时候也没有这么多金子赔给雇主。你们怎么筹集这九百金给到我呢?”
明泽笑道:“虽然现在我没有那么多钱,但是到了青田城,我自然就会有了。你们到时候在城外等候交付就可以了。不过这十五车粮食,我有三车要运往青田城,剩下十二车到时候可能需要你们运到其他地方,所以运送费用也包含在这九百金之内。”
何有欢想了想,答应了明泽的要求。
明泽心中暗想:如果当时自己仔细检查丰臣吉秀给的金子,现在就根本不用为这九百金发愁了。现在只能去找李长老想办法。
决定下来之后,明泽就吩咐兵分两路,让庞申和车候跟着何有欢的十二车粮食大队走官道,而明泽自己和白莲还有佐良及高成跟三车粮食小队,走小道。最终商量好了,在青田城外驿站等候,先到先等。
明泽的用意也很简单,十二车粮食走大道,庞申和车候押车,可以保证粮食安全抵达;三车粮食走小道,主要是带着白莲不方便过于张扬,所以走小道更加稳妥。
小道虽然艰苦,沿途没有补给也没有驿站,所幸明泽他们早有准备,所以风餐露宿,经过几日行程终于安全抵达青田城外驿站,果然看到何有欢的十二车粮食大队。
何有欢他们走大道,提前了一日多抵达,焦急地等待一日多之后,终于见到明泽他们。
明泽让何有欢派人去青田城内的芝林药坊,去抓一副当归子,顺便让姓李的医师开一个壮阳大补的药方。
何有欢虽然不明其意,却也没有多问,赶紧委派一名手下尽快去办。
过了几个时辰,那名手下终于回来了,递给当归子给明泽,而且也把药方给了明泽。明泽随口问道:“这药方是姓李的医师开的吗?”
那名手下用手摸摸后脑回道:“药方不是姓李的医师开的,说是那名姓李的医师很忙,而这种药方他们都有存底,所以就直接给了我一张,没收钱。”
明泽点头称谢,然后低声对着何有欢说道:“明日一早,你运送三车粮食进城,顺便将我与一位兄弟带进城内,我们需要偷偷入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何有欢有些为难地说道:“万一被守城的官兵发现,我们都可要坐牢了。”
明泽笑道:“三车粮食,你想办法把我和我兄弟混进去,一点儿都不难。事成之后,我才能拿到九百金给你啊!而且万一被发现,你大可推得一干二净,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何有欢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照你的意思办了。富贵险中求,我尽力而为。”
明泽把佐良,高成,庞申和车候召集过来,低声吩咐道:“明日一早,我和庞申混进城内去找李长老。高成和车候,负责看管好粮食。佐良,你要好好照顾白莲。记住,她是你嫂子!我和庞申如果今日不能回来,你们晚上就要尽快押运十二车粮食赶往无面城,我们在那里会合。”
当夜无事,第二日一早,何有欢就将明泽和庞申藏入米袋,混进三辆粮车里面。
来到青田城门,果然受到守兵盘查。何有欢笑着说道:“这些都是运送给城里面的粮食,请速速放行。”
守兵听到是粮食,却故意阻三拖四,何有欢吩咐手下搬出一袋粮食笑着说道:“这袋粮食就算小人的一点儿心意,请官兵大哥收下,不成敬意。”
守兵收了一袋粮食,果然不再检查,直接放行。
明泽和庞申进城后,与何有欢商量了会合之处,就是何有欢在青田城内的商铺。
一切安排妥当,明泽才和庞申一起来到芝林药坊。
庞申留在外面接应,明泽走进芝林药坊,看到一名白衣药童和一名青衣中年男子。
明泽用鲜卑语说道:“我们来此找人。”
白衣药童回道:“来找何人?”
明泽没有理会,却只是用名界语言对另外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说道:“江山日月明。”
那名青衣中年男子也用名界语言回复道:“山河一日旧。”他接着又说道:“惩恶除奸。”
明泽接下去说道:“精忠报国。”
青衣中年男子这次才说道:“原来都是自己人。你们来此处有何事情?”
明泽马上回应道:“我是朱雀护法门下弟子,今日过来是拜会朱雀护法李向天。”
青衣中年男子回复道:“李长老现在正在药坊,我这就过去通传。”
不一会儿,青衣中年男子就又回来,接下来就带着明泽去内厅。
李长老见到明泽之后,马上支走青衣中年男子。
李长老拍了拍明泽的肩膀,低声对明泽说道:“你们在尊武城的事情,现在已经几乎是天下皆知了。你怎么还敢回来?”
明泽也低声反问道:“怎么会传播的如此这快?”
李长老回道:“除了快马通传,还有飞鸟传书。你们这件事情的发生,反倒让我可以确信,精忠会里面有人勾结仕魂外族之人。现在精忠会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几位护法长老的意思是将你们几个逐出精忠会。”
明泽惊问道:“可有补救之策?”
李长老摇摇头回道:“你们已经得罪了武田家和织田家,而且还得罪了红香楼。据说你们临走前还留下了象征自由平民身份的象牙,所以现在武田家迁怒于金家,现在金家也在想办法尽快抓捕你们,将你们送至武田家赔罪。”
李长老继续说道:“仕界的几大势力,你们几乎得罪完了。精忠会如果现在还敢接纳你们,估计整个组织都会坍塌。现在,你们几乎已经无路可逃了,你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找我?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早就被精忠会其他人监视着吗?”
明泽赶紧说道:“既然这样,我就长话短说。李长老,你可不可以暂借我九百金?”
李长老又惊又笑道:“九百金?别说是九百金,就是九十金我现在都没有。可是你现在要九百金干什么?”
明泽解释道:“我真的很需要九百金。有了这九百金,我和我兄弟们或者还有一条活路。”
李长老问道:“虽然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用处,但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去。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救命,九百金我倒是有个办法。”
明泽却问道:“李长老,现在青田城是不是缺粮?”
李长老点点头说道:“不仅是青田城,斗兽城和开城也开始缺粮,最严重听说是无面城,那里的囚徒现在每日粮食供给已经减半了。不过这个跟你这九百金有关系?”
明泽笑道:“我只是求证一下而已。李长老,其实我们麻烦你很多次,而且这次有把你牵连进来,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李长老不方便,这九百金我就不借了,我另想办法便是。”
李长老也笑着说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如果有人想你死,我就要让你活着!如果不是精忠会里面有人非要抓你送礼给武田家,我这次也不想再帮你。你那九百金,我有办法,只不过要看你的胆识。”
明泽也笑道:“如果靠胆识,明泽倒是愿意试试!反正也是无路可走,尽力一搏吧!”
李长老正色低声说道:“青田城内,有个叫做玲珑珠宝的商铺,因为也做黄金首饰,所以就算是平日,区区九百金都一点儿问题没有。而且那里守卫只有两名,看铺的也就是三个,如果你们手脚干净利落,估计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可以弄到九百金甚至更多。”
明泽有些意外地问道:“李长老的意思,是让我去抢珠宝商铺?”
李长老笑着回道:“我只是提提而已,至于你们要怎么做,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那里的守卫,之前都是斗者出身,后来珠宝商铺老板花钱帮他们赎身,所以虽然只有两个,却胜过普通守卫数十人。”
明泽问道:“我和我兄弟二人,可有胜算?”
李长老低声说道:“硬拼,五五开。不过,如果你们可以用到迷香的话,那就万无一失。”
李长老又说道:“你先叫你兄弟不用在外面守候,你们一起进来,我给你们准备好迷香和黑布袋。”
明泽突然想到白莲,所以问道:“李长老,红香楼那些培育艺女的迷药,可有解药?为何她们对过去之事,完全没有了任何记忆?”
李长老回答道:“红香楼特殊调制的迷药,可以使得服用的少女失去记忆,但是却不至于痴傻。这种迷药因为需要逐日增量服用,所以一年下来,基本无药可解。服用那种迷药的少女,应该不再会拥有之前的记忆。”
明泽痛惜又无奈地问道:“难道真的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李长老回答道:“我知道你救了一名昔日的红颜,也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如果要想恢复记忆,估计只有神灵才能回天了。”
明泽差不多明白,也不再多问,出去叫车候一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