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提到柔娘,欧阳夫人忍不住赞叹道:“相公,那位柔娘小夫人真的是……天仙化人啊,我虽身为女子,每次见到,也看得目眩神迷。”
文天祥笑道:“柔娘小夫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大都督对柔娘小夫人也是宠爱异常,因为她,还公然顶撞忽必烈大汗,实在闻所未闻。此次与乃颜的大战时,听说乃颜和他手下的东道诸王和大将,都对柔娘小夫人垂涎三尺,并成为大战的起因之一。唉,一个女子太美,必然会有麻烦,好在大都督是天底下最不怕麻烦的,若是换成别人,恐非福分。”
欧阳夫人道:“大都督身为大元镇南王,一直迟迟没有册封王后和王妃,倘若柔娘小夫人率先替大都督生下一位王子,更加会贵不可言。”
文天祥微微一笑。
欧阳夫人没有明讲。其实她真正的意思是怕柔娘动摇定娘姐妹的地位。
完泽必定是王后,囊加真、忽土伦必定是王妃,没有人能跟她们争夺,其他妾室要争的只是王妃的名分和顺位。眼下看,定娘、柔娘、张淑芳、叶依依、叶倩儿、婉儿、阿娇、亚古丽、丁香、管道升、管道杲、苏蓉、云萝、胡秀秀、雪儿、媚儿、绿绮在众妾中最为受宠,谁第一个被封为王妃,谁就是妾室中身份最贵重的,定娘和柔娘无疑是最有希望,而且竞争也最为激烈。
定娘是文天祥的女儿,文天祥又是程党的中流砥柱,和程越最为亲近,六个女儿,看来迟早要全嫁给程越,程越又最信任和喜爱定娘,照理说,程越册封定娘是注定的。
但是柔娘实在太美,美到没有人会觉得可以跟她一争的程度。柔娘若是先被册封,连文天祥也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定娘手握大都督府大权,一点虚名,不妨让给柔娘吧。
颜夫人听欧阳夫人提到生子的事情,马上追问道:“大都督此次东征,日子不算短,有没有哪位小夫人得宠幸怀孕?”
文天祥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禁皱起眉头,道:“说来奇怪,大都督年轻矫健,妻妾都美若天仙,生个孩子应该不是难事才对,可偏偏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哪位公主或者小夫人怀孕的消息传来。大都督不急,我们这些人也急了,私底下常常议论,不过这种事我们也帮不上忙,只能耐心等着。其实大都督也不用多,生下一个公子就行。大都督后继有人的话,我们这些人才能放心。”
黄夫人道:“给定娘她们的秘方用过没有?不管有没有用,总可以试一试吧?”
文天祥摇头道:“这怎么好问?秘方给了,我们便尽了责任,其它的事情,就交给老天吧。”
奉娘忽然道:“爹爹,姐夫会不会参照日本,建起一个同样的幕府来?我看并不难办到。”
文天祥吓了一跳,瞋目道:“不许胡说!这话也是随便可以讲的么?”
换作平常,奉娘被文天祥一呵斥,早就要下跪赔罪了。可不知为什么,奉娘忽然觉得文天祥一点也不可怕,摇头笑道:“我不说就是,爹爹莫生气。”
文天祥瞪了奉娘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奉娘,外面已经有些传言,你说话要格外小心。”
欧阳夫人惊问道:“相公,外面有什么传言了?”
文天祥道:“都是些不实的传言,污蔑大都督有不臣之心。另外,听说大都督在日本攻下京都的时候,全军高呼万岁!”
三位夫人和奉娘、寿娘都大吃一惊,欧阳夫人紧张万分,马上接着问道:“大都督当时做何反应?有很高兴么?”
文天祥道:“军中自发呼喊,大都督又能如何?全当没听见罢了。几位公主还一口咬定是在喊大宋万岁,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欧阳夫人摇头叹道:“军心如此,大都督要小心了。”
文天祥道:“大都督声望日隆,又手握重权,难免惹人猜忌。”
黄夫人问道:“两位圣人没说什么吧?”
文天祥道:“说来也有些奇怪,两位圣人似乎毫不担心,对大都督府的恩赏一如往常。”
颜夫人道:“两位圣人担心又有何用?大宋在大都督的掌握之中,已如铁桶一般。况且大都督和两位圣人十分亲近,对太皇太后至亲至孝,两位圣人自有把握。”
文天祥点头道:“未来之事,实在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
欧阳夫人连忙转移话题,道:“相公,留陈两位丞相,此时恐怕已是寝食难安了吧?”
文天祥笑了笑,道:“他们的根基已被挖空,只余一副空架子撑在那里苟延残喘,这就是作恶多端、紊乱朝纲的下场!”
黄夫人关心地问道:“大都督要除恶务尽么?”
文天祥想了想,摇头道:“此事难说得很。如果按照大都督之前所答应的,留陈两位丞相凶多吉少。不过他们二人颇善钻营,从广州找来了柔娘小夫人,大都督备极宠爱。顾夫人在大都督的身边也深受信重,参与机密,连我们都要不时地走走顾夫人的路子,在大都督的面前进言。以她们母女受宠的程度,照理而言,大都督总会留几分薄面给两位丞相吧?”
颜夫人听到顾夫的的名字,好奇心大起,小声地追问道:“官人,那位顾夫人生得千娇百媚,又每天服侍大都督,与大都督堪称形影不离,是不是……”
文天祥立即脸一板,挥手道:“外面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不提也罢。”
颜夫人吓得忙道:“是是,妾身知道,那些个市井之言,做不得准的,妾身刚才胡言乱语,官人恕罪。”说完差点就要跪到地上,文天祥及时摆手阻止了她。
颜夫人惴惴不安,文天祥面色缓和了一点,道:“大都督的家事,不许随便猜测,更不要随便问。就算知道了也要当作不知道,这才是做臣子的本分,你们明白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