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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巴黎的一家小餐馆里,路易斯?布里卡特和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帽子的家伙坐在角落里面。? ? 路易斯?布里卡特把折叠在一起的几张纸交给对面的那位风衣男,风衣男打开来,就见纸里面夹了一张支票,额度不大,却是一个普通白领人员半年的薪水。
收起支票,风衣男看着纸上的内容,上面全是人的姓名还有一些简单资料。风衣男摸了摸下巴,“这么多,需要些时间。”
“多久?”路易斯?布里卡特问。
“最少得两个月才能全给你。”风衣男答道。
路易斯?布里卡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是中国人,至少是中国国籍。他父亲曾经是魁北克的法国人,在民朝‘购买北美’的时候变成了中国人。有血统和语言优势,身为欧罗巴银行工作人员的路易斯?布里卡特被派来法国从事情报工作。
他对面的这位是第二国际的成员,在法国管档案局工作。双方已经合作好几次,不管这位法国档案局人员的理想性如何,他也有了不少的经济收益。而这些名单则是欧罗巴银行收集的情报资料中的最新关注人员。
“好吧。”路易斯?布里卡特等待了一阵后看似不得不妥协的答道。其实这些情报并没有这么着急,只是稍微给对方制造一些错觉也不是坏事。
双方喝了咖啡,然后分头走路。路易斯?布里卡特自己看过那些法国人员的情报,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收集非重要性人物的消息,欧罗巴银行的选择有时候看起来真的很莫名其妙。
在欧罗巴银行总部塞浦路斯,王明山觉得总部的千余号人也不算是浪费公帑。队伍里固然有很多银行人员,也有很大一票是情报人员。他们各司其职,其中很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收集欧洲各国有前途的社会中坚人士的情报。例如来塞浦路斯访问的这票大学教授,塞浦路斯庞大的数据库里面有他们的卷宗。依照韦泽都督提出的数据库理念,这帮名声不显却有很大社会关系网的家伙们被关注。经过一些筛选分析,好多数学模型就可以不断完善。亲自领军干了这么久,王明山已经能够完全理解这点的重要性。
前一段时间老兄弟沈心到这里度假,王明山和沈心聊了好久。然后王明山心中生出一种冲动,若是能针对国内搞这么一个系统就好了。只是这念头必须深埋心中,想都不要去想。一个银行的头头若是敢建立国内的人物数据库,下场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有另外一件事却是可以仔细想,沈心说现在党内想法比较乱。基层还挺稳定,七十七个省里面的干部也算安分,但是前三排就有各种问题。偏偏都督此时只是说些基础的话,对于前三排的作用非常有限。这让王明山干着手头工作的时候总有种不安心的感觉。偏偏都督前去北美视察工作,这是让沈心格外不安的事情。
德国访问团不知道民朝的情报,对于塞浦路斯总督大咧咧不接见他们的事情,这群右翼教授觉得有些不满,于是立刻就结束调查。
因为前几天教授们搞调研,垂询希腊妹纸为何这么努力的时候,得到的回复是‘不想靠男人’。塞浦路斯的传统中嫁女儿要配送房屋土地,妹纸们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知。民朝租了塞浦路斯之后,妹纸们终于有了出头天的机会。这些年出来工作的妹纸们觉得不靠汉子照样能过的开心,婚姻反倒是和爱情有更多关系。
靠干活为生的穷棒子女人居然跟贵族女性或者有钱的女继承人一样选汉子,特别是这些女性泥腿子居然有选举权,掌握了投票的权力,甚至已经在地方议会上通过了好几项保证女性完整财产权的法律。知道这消息后,不少教授们怒了,他们认为这是牝鸡司晨,这是阴阳错乱,这是亡国之兆啊。
愤怒的教授们觉得没办法在塞浦路斯这个社会主义制度在欧洲的桥头堡再待下去,若是继续待下去,靠吃民朝制造的特效药都无法降低教授们的血压。考察团离开塞浦路斯直奔黑海,途径保加利亚的时候,教授们觉得情绪稳定下来。
保加利亚人民还保持着自己的民族风格,没有土耳其化,却也没有西欧化。女人温驯服从的被男人们命令驱使,地方上的贵族官员地主们颐指气使。马克思?韦伯觉,保加利亚的淳朴风情除了平复教授们的情绪之外,还让他们心生一些优越感。德国是中欧国家,紧挨西欧,贵族官员地主同样的颐指气使,却不至于如保加利亚这个东欧地区一样无法无天。比较生出的优越感让教授们对保加利亚充满好感。
马克思?韦伯教授知道自己所在的团队在德国大概能算左翼,实际上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保守右翼。不过这帮保守派教授们的共同点是‘支持生产力理念’,他们没有马叔那样认为生产力是推动社会展的根本动力,却认为生产力展可以解决眼前的一部分问题。和德国当政者认为确保当下社会制度稳定就能让社会展的思路还是有些不同。
平复了情绪,教授团队进入匈牙利境内。越过喀尔巴阡山脉,就见到熟悉的牛车。教授们很高兴能看到这么亲切的交通工具,当牛车队伍里面出现卡车身影的时候,教授们的脸色又不好看啦。
马克思?韦伯教授在匈牙利农村观察的很仔细,每一个农村都有新开张的小学。去学校的不仅有小娃娃,还有成年人。每一个村落都有铁匠铺,铺子里面一般都有两三个人在里面,需要维修或者磨砺的农具在里面摆放许多。统一管理的大牲口,处理牲口粪便的蚯蚓屋,农村的会场以及会场里面粘贴的好些农业技术宣传图片。村子里面居然还有收音机,每天到了村民闲下来聚集的时刻,收音机就会通过大喇叭向全村播放。
如果马克思?韦伯教授注意到的是村民们终于开始被有效组织起来的事实,其他不少教授与人员则被组织起来后的农民所作所为激怒。教授们有收集情报的能力,他们并不意外在塞浦路斯见不到教堂。民朝是个无神论国家,宗教法里面规定,凡教宗并非民朝管理部门册封者,皆为邪教。所以民朝到现在都没和梵蒂冈建立外交关系,因为不符合民朝宗教法,教宗不被承认。
现在教授们看得出,宗教在匈牙利的农村正在快萎缩。他们沿途见到的教堂里面根本没有神职人员,那些教堂被征用。十字架取下之后,屋子或者用来办学校,或者用来当做农民的会议场所。不信神的老百姓,必然是毫无顾忌的邪恶暴民。
甚至不用去特别现,就能看到邪恶暴民们的行动。每个村都有民兵组织,那真的是男女齐上阵,妹纸们也扛枪,也进行射击训练。‘准备消灭贵族和地主的反扑’‘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匈牙利语口号在农村刷的到处可见。唯一让教授们能够接受的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标语。
到了匈牙利都布达佩斯,就见到在远远的郊外出现了正在兴建的工业区。工业区设在铁路旁边,里面已经有工厂开始运作。除了皮革厂之类有匈牙利本地特色的产品之外,教授们现居然有收音机厂。这些收音机与乡下农村里面见到的收音机一模一样。
收音机厂的零件中,木壳与电线等没啥技术含量的零部件在工业区的厂家生产,这还能理解。包括电子管、喇叭之类的技术产品也在新的工业区有相关工厂。在工厂附近,新式电站有已经完工的,有还在紧锣密鼓建造的。民朝对于匈牙利的投资可见一斑。
访问团里面的教授愤愤的在日记里面写到,“……身材矮小的匈牙利人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些身材高大的中国主子背后,装模作样的实施工业化。悠久的历史在匈牙利人看来抵不上多吃一块牛排,多喝一口牛奶。背叛传统就是背叛自己,那些匈牙利人一定会遭到报应滴……”
愤怒归愤怒,德国教授的愤怒动不了匈牙利人民分毫。这些终于获得解放的匈牙利人民依旧做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们学习,他们工作,他们吃饭、他们跳舞、恋爱、结婚,在工作之余寻欢作乐。在教授们采访的时候,匈牙利人正好进行了新一轮的选举。新当选的人大代表们前往各个城市参加新一届会议,那些城镇附近的农民也前往城市,购买一些东西自然是主要目的,同时听听农民们关心的议题有没有提出,有没有通过,也是大家很在意的事情。
当德国教授在离开前看到一众背着武器的农民向城市聚集,他们自然怕的要死。万一暴民们暴动,教授可没有能力保全自己止。但是教授们心里面也非常欢喜,他们认为匈牙利的bao政要遇到颠覆啦。
必须说明的是,韦泽身为一个城市居民,对于武器的看法与德国教授有些类似。民朝的城市就实施了严厉的枪支管理,特别是好几个城市出现有人在楼上用qi枪射击路上行人,铅子射入头颅,导致人死亡的案件后,民朝城市实施了好几轮严厉的枪支收缴。
都督抵达北美,自然要到处走。人民群众得知韦泽皇帝同志前来,几乎是疯了一样要去亲眼见见这位人民心中的现世神灵。韦泽自然要接触民众,他很快就现北美的农村地区人民群众是家家持枪。
美国宪法保障美国人民持枪的权力,那是宪法的规定。民朝宪法里面并无持枪的规定,对于枪支的管理也比较保守。毕竟光复党里面大部分初期党员都是客家出身,都经历过惨烈的土客矛盾。韦泽少年时代就是土客矛盾中名声赫赫的客家雇佣兵。
参观就这么一个省一个省的进行,韦泽抵达旧金山省之后,人民群众对国家建设南部长城的评价极高。没有建设长城之前,那些墨西哥土匪们经常入侵旧金山省的南部地区,散居住的民众哪怕是人人有枪,连女生们都通过射击训练掌握了战斗能力,人民群众生命财产依旧无法得到全面保障。
长城修建完毕之后,这个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墨西哥匪徒想入侵旧金山省,只能靠船只绕过探入海里几百米的城墙。如此难度让那些穷鬼匪徒们放弃祸害民朝的打算。感激圣上英明决断的不仅有传统民朝人民,新加入的民朝人民遭受过墨西哥匪帮更久的伤害,他们的喜悦之情比起传统人民有过之而无不及。
即便如此,韦泽还是觉得不习惯。倒不是他怕死,而是韦泽以前觉得美国人人持枪未免太离谱,现在韦泽现民朝传统民众在北美入乡随俗,如果住在一个骑马跑半个小时才能见到村公所的地方上,人民更能依靠的自然是手中的武器。持枪的局面也不是整个北美都一样,北方远离危险区,持枪就保持在一个很低的水准,基本都是用来打猎或者收拾野兽。距离危险地区越近,人民持有的武器就越接近战斗武器。在中墨边境,人民手里的武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军品,至少是淘汰军品。看得出,对于人类最危险的其实不是猛兽,而是其他人类。
在北美,官员询问的最多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才能更快展地方经济’,人民询问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才知道我们是不是做错了’。韦泽在国内很少听到这样的问题,人民群众多数是抱怨挣不到钱。
到处观察,仔细考虑之后,韦泽倒也明白了为啥会这样。太平天国爆的时期,中国人均土地只有不到三亩。以当年的那个粮食产量,大家真的活不下去。
现在北美地区的人民群众根本没这个问题,随随便便就有几十亩地,还能得到合成氨化肥供应。连残疾人都能在城市靠看大门混饭的现在,身体健康的人民要是被饿死,很难得到周围人的同情。对于这片辽阔壮丽的新国土上的人民,韦泽除了欣慰之外还是欣慰。
都督在北美视察,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的迹象。在北京的中央感觉开心很多,手握大权的总是这么开心。其他常委们都认为在对外要依从中央制定的决策,感觉自己的大能无法得到实施的姚浜自己召开了好几次会议。
“和平只是夹在馒头里的果酱,只有那么一小层。都督执行了这么多年的铁血政策后心软了,这才要搞和平。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民朝有无尽的时间,铁血政策迟早会重新出现。我们现在做的是前期准备。没什么好担心的。”姚浜的智囊努力给姚浜分析局面。
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姚浜沉吟不语。民朝没有私人幕僚,姚浜的智囊是大学教授,现在已经借住姚浜的影响混了个大学副校长。看姚浜没有下定决心,这位智囊继续劝道:“都督已经明摆着要搞共和制,您是中央委员选出来的,代表的是中央委员的支持。现在也该是您表现出自己决断的时候。都督已经69岁了,再过十年,就79岁。人生七十古来稀……”
很快,德国驻民朝大使就得到了消息,姚浜安排了民朝与德国的军事联谊活动,活动在民朝最新的战列舰安庆号上进行。安庆号是民朝著名的战列舰,参与过好多战役。现在的这艘安庆号则是19o1年年底才完成所有装备和试航,正式加入民朝海军的新锐。
德国武官立刻被组织起来,不仅民朝各地德国领事馆里面干过海军都被弄来,甚至连德国商船上有海军经历的退役军官也被弄来,组成了一个联谊团队。
仅仅是看到这艘停泊在天津的军舰,德国人就被这艘28ooo吨的巨舰给弄到目眩神迷。登船参观更是让这帮德国人感觉到仿佛进了天堂,民朝军舰的内部设计简洁明快,看了之后就觉得到了新世界。这票德国人进入最关键的动力部分时,他们看到了纯燃油锅炉。锅炉的巨大管道通向的则是一个形状十分怪异的动机。没等德国人看出什么,中国海军军人突然变了脸。他们礼貌却冷淡的把德国人‘护送’上甲板,结束了这次联谊活动。
几乎与此同时,海军司令部得知德国人被送下安庆号,海军政委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暴怒起来,“姚浜到底想干什么,这特么就是乱弹琴!”
姚浜到现在都不是军委成员,只是挂了个虚名,根本没人在意。上一任国家主席兼军委副主席的沈心虽然从国家主席的位置上退了,却没有从军委退休。沈心这个军委副主席的位置可没有让出来。
海军司令部里面没人支持姚浜,或者说即便有,也没人敢出来说话。所以现在继续咆哮的还是海军政委。“到底是谁同意姚浜命令的?他凭什么就让德国人上舰?!”
民朝海军现在觉得姚浜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背叛,这支强大的海军一直拥有技术优势,突然把最先进的军事技术泄露给外国,那等于是突然就让这些军事差距被缩短。民朝海军相信人民海军不怕牺牲,但是民朝海军决不接受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
“怎么办?”海军司令问。
这下海军政委却没有吭声,是啊,怎么办。都督完全主政的时候,大家上下一心。海军就是靠都督才有的今天,所有对外的技术释放,都会主动和海军同志们讨论。习惯了那样的日子之后,现在的海军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难道海军部门组队去找国家主席说理去?海军部门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大家心里面也挺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