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后堂,齐泰肯定道:“杨大人,犬子昨晚真的不曾离开家里半步,老朽今天特意询问了府里丫鬟,昨晚她们去送了两次宵夜,他都在房间里啊”
齐泰虽然平时对齐宇不假以颜色,又打又骂的!但心里对齐家唯一的独苗很是宠爱,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在得知他被官府以杀人罪扣押时,齐泰急怒攻心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老管家就在身边,及时扶他躺下请来大夫,他现在都还下不了地,这不。。。稍微好点就立马赶来了。
对面的杨森当然清楚他的来意,苦笑道;“齐兄,不瞒你说!当时我是真想将令公子摘出来,可后来出现个证人,非常肯定的指认令公子和其余三人,说昨晚亲眼看他们四人潜进司空明所在的老宅,还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本官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齐泰怒道:“他简直是胡说八道,到底是何人前来作证?我倒想看看我们齐家和他有何深仇大恨,要如此陷害我儿?”
杨森将姚克思的大概情况和他说了,这事没什么好保密的,再说想保也保不住,至于齐泰会如何做,他不想插手!如今牵扯到扬州城齐司俩府,他更不可能有何偏颇从而得罪另一家,打定注意根据证据判决。
齐泰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轻声道:“杨大人,你我也相交多年,这次如论如何你得帮我一把啊!小小意思望笑纳,只要小儿能平安回家,以后你就是我们齐府的恩人,事后必有重谢!”
望着那票面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杨森怦然心动,虽然他很想收下!但一想到司府和那姚克思背后之人,不禁犹豫不绝!一旦收下这些银票那他就和齐泰绑在了一起,这让一向小心谨慎的杨森有些担忧。
齐泰见他迟疑,心里清楚他在想些什么,象杨森这种人无非就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遂保证道:“杨大人放心,我只是希望大人尽立而为,至于结果如何!我绝不会有何怨言”他已经想好,如果能从那姚克思嘴里问出谁在陷害齐家那是最好,就算问不出什么,也得让他从此在人间消失。
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银票的魅力,杨森正色道:“齐兄放心,此事杨某必定想尽一切办法,势必保住令公子。”
话声刚落,就听师爷急忙进来禀告道:“大人,安大人和司老爷求见”
杨森暗道麻烦又来了,肯定又是为司空明案子过来的,只是不知道安左怎么也来了,难道是司庆隆找的他?太头看到齐泰脸上神情不自然,心里了然于兄,开口道:“齐兄,我得去见见他们,你稍坐片刻”
齐泰也站起身道:“不用了,事情也了解清楚,一切就都拜托大人了,有什么消息望大人能及时相告”他指的自然是外面来的两人,可他也纳闷安左怎么好端端的和司庆隆搅合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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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杨森姗姗来迟,边走边道歉道:“二位真是抱歉,因为处理些公文耽搁了,让二位久等了,真是抱歉!快请坐”
安左四十出头,方脸浓眉不苟言笑,嘴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见到杨森急忙见礼道:“下官见过杨大人”按官职他比杨森低了一及,况且他还是个闲职。
司庆隆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吓人,浓浓的悲伤之情难以掩饰!中年丧子对他的打击非常之大,当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场就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要不是安左前去看望,无意中说起杀害儿子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他也根本不会前来,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大人客气了,冒昧来打扰是我们失礼了”
杨森挥手道:“二位不必客气,坐下说话”
坐定后司庆隆按耐不住,询问道:“大人,听说杀害犬子的凶手抓到了?”
“目前是有四个嫌疑人,但证据尚且不足,已经将他们暂时收押了,等案情查清后本府自会升堂审理”杨森说道。
安左不解的问道:“下官听说人证物证已经具全,怎么还会证据不足呢?”
“谁告诉你物证具全了?”杨森不动声色的问道。
安左心里一突,忙说道:“下官也是道听途说而已,有人说在客栈行李里搜到并未用完的**,难道是那些人在散布谣言?”
杨森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摇头道:“客栈我是派人去搜过,但那些人行李里并无任何可疑物品,我也不能光听那证人一面之词就草草判案,毕竟牵扯到好几条人命,况且说那四人是凶手,还为之过早,此案疑点甚多”
司庆隆忽然问道:“大人,听说齐泰的儿子也是嫌疑人之一,不知是否属实?”
“不错,证人的确说齐宇也是在其中,至于真相如何本府还需近一步查探,我也知道司老爷痛失爱子的心情,本府也深表同情,同时也向你保证,定将真凶找出来绳之于法,司老也宽心等待些时日。”
安左慢慢听出了杨森的话音,他这很明显是在拖延之词,而且多次重复案子证据不足,很显然是在为四人开脱啊,或者说是在为齐宇开脱!不动声色的朝司庆隆使了个眼色。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司庆隆递过来的银票,杨森提高声音道。
司庆隆忙道:“大人别误会,我只是希望大人能为犬子讨个公道!这点银子是我一番心意,望大人笑纳”
杨森大义凛然的说道:“司老爷心情我能理解,但银子我不能收!!这本身就是我职责所在,但请放心,我一定会将案子查清”
见他不收,司庆隆心里咯噔一下,按理说不应该啊!细细一琢磨他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叹声道;“大人,那人证都亲眼看见四人夜里潜进犬子那座房子里,他们又和犬子有矛盾,当天夜里犬子就遇害了,难道这还不是铁证吗?”
安左也接口道:“不错,大人这种用毒的案子根本没什么物证,既然人证清楚的看清他们,我想已经可以定罪了吧?”
二人都看出了苗头不对,这杨森定是收了齐府好处,否则这等送上门的银子,他不可能会拒绝,既然如此他们两语气也不那么恭顺了。
“大人,孙老爷有事求见”门外下人高声喊道。
堂内三人顿时一惊,杨森不能肯定的问道:“是孙茂吗?”
得到下人肯定的答复,杨森心想今天是怎么了,来客一批接着一批,连扬州首富孙茂都过来了,马上对下人吩咐道:“快请孙老爷进来”
进来一白发老者,正是晌午街上那人,见客厅还有两人,都是扬州的大户,自然都非常熟悉,孙茂笑道;‘二位也在啊,倒是巧了”对杨森抱拳道:“老朽见过大人”
杨森忙回礼后请他坐下,开口询问道:“不知孙老此来所为何事?”
孙茂也不避嫌反而大声的说道:“老朽听说我一个小兄弟被大人抓来了,所以前来看看,想了解一下他到底所犯何罪?”
杨森忙问道:“不知孙老的小兄弟是?”
“金浩”安左闻言皱起了眉头,杨森也是满脸错愕,只有司庆隆毫无反应,他根本不清楚金浩是谁,他只是听说杀害儿子的四人中有齐宇,其余三人名字他哪里记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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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克思此时正满脸痛苦的在房间里摔着花瓶,他被官差抬到医馆后,经过大夫仔细诊治,最后居然告诉他双腿神经坏死,无法医治,当时他还破口大骂那人是庸医,可随着看遍城内大大小小的医馆,得到的结论都是无法医治,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时,他绝望了!发泄一通怨气后,坐在床上捂脸大哭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早上还好好的,可去了趟公堂,怎么两只腿都坏死了,这不禁让他想起金浩那句话“这就是你作假证供的报应,这只是开始”越想越心寒恐惧。
早知道会这样给再多银子他也不会去作证,以后该怎么办?现在他彻彻底底成了废人一个,以后到哪也得靠人抬着,一想到这些,二十多岁的人哭的那就个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忽然房间内突然有个男人说道。
“谁?”姚克思猛的抬起头,像见了鬼一般“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