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间后,安逸吩咐许仙将女子放在床上,伸手就要解开女子身上衣服,为其处理伤口。
许仙再他的身后看见,心中一慌,脱口道:“师父,你要做什么!”声音焦急中带着一丝呵斥,让安逸眉头一皱,平添许多不喜。
可紧接着,他却又蓦然笑了,只不过笑的,颇为耐人寻味。
转头面向身后的许仙,眼睛一眯,道:“怎么了?如果不给她把衣服脱了,怎么给她上药止血。”
许仙一噎,呐呐道:“可是……可是……”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安逸替许仙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面上笑的越发灿烂,一双眼都眯成了缝。
可许仙见了,却不只为什么,只感觉浑身冰冷,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恰在此时,安逸笑容一敛,冷声道:“既然如此,不救也罢!”说完大袖一摆,甩出“啪”的一声,转身离去。
许仙大惊失色,慌忙跪下,磕头道:“师父莫要生气,弟子知错,弟子知错,请求师父原谅!”
安逸被许仙阻的脚步一顿,面对磕头不止的许仙,哼了一声,道:“你有何错?是为师错了!”
许仙似没听到般,并不搭话,只是不住的磕头。“咚!咚!咚!”响声巨大,不一会儿额间都渗了出血迹,他才忍着疼痛,道:“弟子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任凭师父责罚。但黄小姐性命垂危,还请师父莫要因弟子之罪。牵连于她。还请师父出手救治!”
安逸见此。心头晒然。
生气?他虽说起来是对许仙有授艺之恩。但却有着自己的目的,并未真心当许仙是弟子,即便许仙真个不尊师重道,他又何气之有?
可话又说回来,他毕竟传了许仙法术,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而他前脚刚传了许仙法术,许仙后脚却为了一个漂亮姑娘对他“不敬”,这让他如何能心平气和?
就连现在认错磕头。都句句不离那黄小姐,如此行为,如何令人不寒心?
不过转念一想,安逸也就释然了。
他留下来,不正是为了看看这所谓的爱情究竟如何吗?不就是想看看许仙白素贞最后的结局吗?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而许仙现在对黄小姐这般,不就是证明其好美色吗?换句话来说,他之前之所以一心白素贞,岂不就是因为她貌美?!
而现在凭空多出个黄小姐。虽比白素贞略差些许,但一个是人。一个是妖,结局岂不是要平添几多变数?
如此有趣之事,不好好看戏,却还纠结于别人对他如何,岂不是自寻烦恼?!
念头一转,安逸心中彻底平静。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是多面性的,换个角度来考虑,就会豁然开朗。
只不过这开朗的也是要有一个度数,就像现在,安逸明知道自己在许仙心中还不如一个刚见过几面的漂亮姑娘,虽然不打算追究,但却不代表真的原谅,有些事,搁在心里就好,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许仙,从空间拿出一包金疮药,甩在许仙面前,道:“自己想救便救,莫要再来烦我!”
许仙认出是之前自己挨板子时所敷的金疮药,知其神效,连忙拜道:“多谢师父慈悲!”
但安逸哪里有心情听他废话,扔下药后就已经走出房间。只留下屋中许仙脸色似羞似愧红彤彤一片,望着安逸渐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全……
可现在事态紧急,他连忙压下心思,一把捡起地上的金疮药,走到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美人,呐呐说道:“黄小姐,小生无礼,但此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若不然,小姐得不到救治,恐怕命丧黄泉,所以……还望小姐醒后莫要怪罪小生!”
话音一落,双手颤抖着伸向前。但就在即将触碰到黄小姐身上衣服之时,忽然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双手猛然缩了回来。
心中想道:“黄小姐冰清玉洁的身体,我为她疗可以闭着眼睛,但若是再让他人看了去,那岂不是罪过!”
一念至此,三步并做两步将房门关上,之后再回转床前,继续做着之前未做完的事。
坐在床边,伸出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如何始终颤抖的双手,刚一触碰到女子衣扣,心中猛然一跳,只觉口干舌燥。但瞥一眼少女,见其面色更白,他不敢再做耽搁。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叫一声:“得罪!”双眼一闭,猛的将女子衣服拉开。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约摸说了三五句,许仙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突出。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使心神稍微平定,他紧闭着双眼,两只手向着记忆中女子身上的伤口摸索过去……
“呜……”一股柔软滑腻之感从掌心传来,许仙呻.吟一声,脸上一红,手上却下意识的捏了捏。连紧闭的双眼都睁开一丝缝隙。
只见一抹诱人的雪白出现在眼前,牢牢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不忍心再次闭眼。
“咕咚——”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许仙扫了一眼女子并未苏醒的征兆,轻舒一口气,口中喃喃道:“黄小姐,不是小生有意无礼,只不过是闭上眼看不见,才会……小生失礼,为姑娘换药其间只能睁眼,还望明日姑娘醒来,莫要怪罪小生,实在不行,小生负责便是了……”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十分恰当,双眼睁的更大了,不光如此,就连气息都更显平稳了。
似乎,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那么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还真是虚伪啊!
隐身在窗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的安逸不由嗤笑一声。对许仙再也没了兴致。
无耻也要有个度。骗骗别人还则罢了,连自己都骗,这是何等的无耻!
明明心中想看的紧,空空的房间中只留下他自己还如此装模作样,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实在不行,小生负责便是”从许仙口中说出,安逸已经知道,这许仙结结实实的动心了。
不过像他这种爱美加善变的天性。若是再见到白素贞,说不定还真能“回心转意”呢!
最后再看了一眼屋内,安逸撇了撇嘴角,离开窗前。
走在院中,抬头仰望苍穹,看着那一轮明月隐藏在层云之中,时隐时现,似是羞与世间苍生为伍,不愿把光芒撒下。
他无声一笑,看不出是何种情绪。但在下一瞬,却发出一声轻叹:“结局如何。只能看白素贞了……”
话音未落,空荡的院落中,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他,已经回到了房间。
……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阳光穿透安逸房间的窗纸,照在许仙的侧脸上,显示出一片阴影。
跪拜在安逸面前,顶着两只乌黑的熊猫眼,许仙满脸惭愧,说道:“弟子昨夜言语无状,请师父责罚!”
他是来认错的,或许是真正的认识到自己错误,亦或许……
谁知道呢?谁又在乎!
安逸撇了撇嘴,迎着初升的太阳打了一个哈欠,摆手道:“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给我填堵。”
“这……”许仙一阵迟疑,暗自纳闷。
他本以为安逸会非常生气,但现在他随意的表现,似乎又不是作假。
“难道……师父真的不生气?”许仙不禁如此想到。
偷眼打量了安逸一眼,见其与平常并无不同,甚至更显潇洒随意。他那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大舒一口气。
他却不知,不生气有时候不代表原谅,而是……彻底无视!
不在乎,又何气之有?
可惜,安逸的心思他注定无法猜到,所以他只能误解,还以为安逸宽宏大量,原谅了他。
如此一来,他的心中却更加愧疚。想到他昨夜的所作所为,再与现在安逸的“宽大”来比较,不禁生出一种“不孝”的念头。
其实他昨夜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占有欲”作祟,对于美好的事物,每个人都想占有,而恰恰美女对女男人来说就是最美好的事物,所以眼见一个美人在自己眼前就要被别的男人扒光,心中的“占有欲”爆发,才使他脱口阻拦。
但如果安逸一意孤行,他也不会强硬表态说就是不许,毕竟每个人做事都会权衡利弊,对于他而言,为了一个女人与一个神通广大的“授业恩师”闹翻,这是一个十分不值得的事情,只要他冷静下来一思索,定然会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
但可惜的是,安逸并没有给他机会。因为对安逸而言,只要你有半点对我不好,那就证明日后你有背叛我的可能。所以,与其等待之后,倒不如我现在就与你划清界限,于心底划清界限!
所以他才会当机立断将金疮药交给许仙,然后坐看他的“人性”丑态,让自己心中更加厌恶他,从而彻底的在心中跟他说拜拜。而表面,貌合神离就好。
为什么不讲明白?划清楚?……
这有什么必要吗?
就像谈恋爱,我不喜欢你,难道我就非要强硬到你也不能喜欢我?那如果我喜欢你,岂不是还非要强硬你也喜欢我?
什么道理!
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讲的太明白,损人损己而已……
但这一切都只是安逸的道理,他一个人的道理,所以许仙自然无法知晓。
经过再三观察安逸面部表情,见其当真一脸悠闲、无所谓的表情后,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下,然后开口说出了自己到来的另一个目的:
“师父,黄小姐的外伤已经被金疮药止住,不日即可痊愈,但内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