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风眼中已经是精光闪现,若不是焦玉是个女人,恐怕此时他已经扑过去,抱起来亲她两口了,不过,要是个男人,那显然就更不能做这个动作了。
如果能够将铁炼到更高的温度,那就能更有效地去除里面的杂质,这也就意味着,可以用铁来铸造大炮了。
大炮的装药量大,那就需要炮身更加结实,现在,虽然可以用铁来铸造火铳,但是更大的火炮,却都是用铜来铸造的。
铜是什么?在这个时代,铜是用来铸造货币的,所以,用铜铸造大炮,简直就是在烧钱。
而铁,那造价就要低很多了。
看着焦玉的红唇启动,最让自己欢喜的话,不停地蹦了出来,陈风越看越喜欢。
安杰也是很兴奋,师傅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果师傅要是在这上面取得了突破,那他以后再炼铁,那就更容易了。
“其三,就是爹爹设计了一种碗口铳,可以射五百步到一千步,而且,方便携带,可以由马车,或者战船携带。”
碗口铳,战船,或者马车携带,这消息,怎么一个比一个惊人,一个比一个让人高兴?
陈风喜出望外,顿时,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焦玉的手:“玉儿,我代表扬州百姓,不,我代表天下所有的汉人,感谢你!”
谁都没有注意到陈风的动作,现在,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楞住了。
焦玉却知道,陈风这么做,是非常不合礼法的,毕竟,自己又不是陈风的人。
但是,自己已经被李善长送给陈大人了,现在,就是陈大人要求自己陪睡,自己都应该无条件答应的,自己是陈大人的人了。
因此,一双小手想要抽出来,但是,又不敢抽出来。
陈风看着韩雪和安杰惊讶的目光,再看看自己的手,已经抓住了焦玉的手,顿时也是感觉不妥。
缩回手来,陈风讪讪地笑了笑,说道:“玉儿,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刚刚…”
“陈大人,你不用说了,玉儿都清楚。”焦玉说道:“陈大人,只要你需要,玉儿就是你的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焦玉虽然声音很低,但是语气之中,显然很确定。
这么一说,陈风更是有些不自然:“我不是那个意思。”
此时,韩雪和安杰两人,却似乎都没有听到似的。
越描越黑,陈风此时,怎么会像个刚刚初恋的小男生一样?
不,当然不能这样。
陈风思绪一动,立刻将刚刚的尴尬忘得一干二净:“玉儿,以后,泰州军械局和扬州炮库,可就全部交给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风这么一说,焦玉倒是楞了,自己和陈大人相识,才不过半日,陈大人就居然这么信任自己?
泰州军械局,就是制造火器的,而扬州炮库,又是造火药的,这些地方,加起来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的工匠,现在,都要交给自己?
“陈大人,奴家和您相识,才不过半日…”
“我相信你。”陈风说道。
这四个字,顿时让焦玉一阵感动。信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在一个月内,造出合格的碗口铳来,至少要先造出五十门来。”陈风说道:“这关系到我军的作战。注意,这是军令。”
“是,陈大人。”安杰立刻答道,他知道,自己肩头的担子,有多么沉重。
在此之前,泰州军械局只是能够制造火铳而已,碗口铳,还要用铁来铸造,要保证不炸,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这是军令!
陈风知道,自己这命令下达得有些急,但是,现在自己太需要这东西了,有了这个,攻城略地,即使自己不用巧,用强也可以!
骑兵,战船,都需要这种大炮!
这次南下,有了这种东西,就会有必胜的把握。
“爹爹毕生心血,著成了一部火龙经,只是为了防止外泄,在爹爹死后,我将这本书,火化到了爹爹的墓前。”焦玉继续说道。
火龙经!果然有这样一本,记录了这个时代的各种火器,可惜,还没有流传下来的。
听到这部书,陈风心中一喜,但是,又听到焦玉已经把这本书给烧了,不觉得有些遗憾。
“虽然这部书已经没有了,不过,在玉儿的脑子里,这部书却都在,等到这些碗口铳造好了之后,玉儿再把它誊写出来,交给陈大人。”焦玉接着说道。
听到这后半句,陈风顿时非常高兴:“好,玉儿,我现在就任命你为我们扬州义军的兵器建造总监。等到碗口铳造好了之后,我亲自来这里试炮。”
试炮,可是要很大的勇气和运气的,要是不成功,炮身当场炸裂,人也就跟着玩完了。
因此,听到陈风这么说,焦玉立刻说道:“陈大人,您就在扬州城,等我们成功的好消息吧,一个月之内,一定能够做到。”
夜色渐渐入深,陈风在泰州军械局的一间普通是睡房内,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今天得到了焦玉,可是捡了个大宝,将她留在这里,给自己造炮。这次军队南下长江,准备工作越来越充分了。
这一切,似乎都是上天注定的,自己穿越到了这里,即将取代张士诚,占据全国最富庶之地,接着,自己还会如何发展?会取代朱元璋,成为这中原霸主吗?
陈风感觉自己,逐渐向前走,同时,也逐渐走到了一个关键的分岔口。
如若自己去投奔朱元璋,那手下的这些人呢?
天空中,一颗星星,越来越亮,甚至超越了所有的繁星。
张三丰捋了捋胡须,望着这漫天璀璨星空。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金台观中,气候还非常寒冷,这个时候,张三丰只穿着一件布袍,丝毫不感觉到寒冷。
此时,由于有人照顾,张三丰不再邋遢,头顶上的道髻,挽得非常工整,一丝乱发都没有。
“看来,风兄弟最近是又要有大动作啊。”张三丰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是风兄弟要南下?此时南方,正是鞑子兵力空虚的地方,也正是风兄弟建功立业之时啊。”
“师傅,徒儿给您做了件皮坎肩,您穿在身上吧。”一名女子,白裙飘飘,款款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这名女子此时,居然也只穿了这么一件单薄的衣服。
张三丰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徒儿手上拿着的皮坎肩,是用至少两只狐狸的皮缝制而成的,穿起来,一定很暖和。
“静寒,为师有这件道袍足矣,这坎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张三丰说道。
“师傅,这可是徒儿的一片真心,您就收下吧。”静寒听到张三丰这么说,顿时吐了吐舌头,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唉,静寒,你这坎肩,又不是给师傅做的,为师穿起来,恐怕不合身,再说,为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意,这是给风兄弟做的吧?”张三丰说道。
道教对于男女之事,绝对不像佛教那么严,而静寒又是俗家弟子,张三丰一生不拘小节,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子,非常熟悉,因此,就直接点破了。
“师傅,你又取笑静寒了。”静寒说道:“静寒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风哥了,再说,现在徒儿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怎么会是给他做的?上次下山,静寒也只听到说扬州路反了,具体怎样,徒儿也不知。”
“扬州路反了,这是必然的,风兄弟和鞑子一直都是虚与委蛇,你的风哥,可是个干大事的人,现在,恐怕他马上就要挥兵南下,割据江南,以后,还会成就一番大业。”张三丰一边看着天空,一边随口说道。
“是吗?风哥会当皇帝吗?”静寒没有沉住气,立刻跟着问道。
“这…”张三丰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漏了嘴,泄露了天机,陈风要下江南,此时肯定还是秘密。
自己就更不会说,陈风究竟能否当皇帝,得要在那个劫数之后,才能够看出来?而那个劫数,至今他都没有参破。
“静寒,武功练得怎么样了?”张三丰问道。
不去练武,学普通女人做什么衣服,张三丰话锋一转,顿时就将刚刚静寒的问话忽略了。
“师傅,这两只狐狸,就是静寒检验自己的武功的时候打来的。”静寒说道:“现在,静寒这腿脚上的功夫,已经学到家了。”
“好,那就从明天开始,教你一套鞭法。”张三丰说道。
“师傅,徒儿想学的,是天文地理,五行奇术。”静寒终于鼓起了勇气,向张三丰说道。
说完,静寒的眼睛望着张三丰,她自己只有学会了看天象,才会知道,风哥究竟怎么样了。
“好,如果你能够指出,哪颗星暗示着风兄弟,为师从明日就传授你。”张三丰说道。
他这么说,只是想让静寒知难而退,天上繁星无数,静寒怎么会知道,究竟哪一颗代表了风兄弟?
谁知,他刚刚说完,就从静寒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激动,顿时,他心下一沉,这个徒儿,太机灵了,说不定,她还真的知道。
只见静寒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最璀璨的星星,说道:“师傅,此时最亮的那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