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泰州军械局正在加紧赶造,预计一个月内,就能造五十支左右。”陈风说道:“这武器,也是他们刚刚研制出来的,如果师傅想要,那等一个月,徒儿先把造好的五十支给师傅如何?”
听到这一个月才造五十支,彭和尚有些失望,但是,又听到陈风说要先给自己,彭和尚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风儿,这可是你的宝贝,我怎么好意思要?”
“师傅,如果没有你,那就没有徒儿的今天,不用说给师傅几十支火器,就是几百支也是应该的。”陈风说道:“要不,师傅就多等两月,给师傅凑个一百支。”
说完,陈道:“不过,师傅得去泰州军械局看着,因为,我的那些部将,谁都想要,尤其是那个常遇春,如果师傅不盯紧些,有可能,就被常遇春中途打劫了。”
听到陈风这么一说,彭和尚倒是有些心急:“好,去泰州看看也好,哎呀,几年没有去泰州了。”
“那一会儿,就让顺子带你去。”陈风说道。
等到彭和尚踏上了去泰州的船只,才突然发觉,自己刚刚好像将本来的目的忘记了,自己不是要劝说陈风立刻出兵的吗?
想到这里,刚想要让顺子调转船头回去,但是,又想到了泰州军械局里的那些宝贝,听说那百虎齐奔也不错,这次去看了,肯定会长见识啊。彭和尚只能是又打住了这个想法,先把那叙器弄到手也不错,要是被常遇春给抢了,还真是不容易要回来。
想到这里,彭和尚又静下心来,望着船舱外的景象,那里,几只太湖水师的船只,正护卫在他的左右,那上面,单单是那些碗口铳,就让他羡慕不已。
送走了彭和尚,陈风才放下心来,这下,自己又能舒坦一两个月了。
并不是陈风不愿意出兵,而是现在,时机还未到。
北方,皇太子的权力之争,越来越严重,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开打,在这种情况下,陈风要是动作太大,说不定会让朝廷暂时克服内部矛盾,一致对外。
现在是积蓄实力,等到真正打的时候,就是风卷残云般的战斗。
汉阳。
徐寿辉看着下面的陈友谅,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皇上,末将今日去船厂看过,今年,他们至少要新造二百条的大船,而且,末将还有一些建议,现在造的战船太过老旧,得造一些新式的战船。”陈友谅说道。
新式的战船?听到造战船,徐寿辉就来了兴趣:“是吗?说说看。”
陈友谅从小生活在渔船上,对于船只,非常熟悉。这次去查看了造船,对于正在建造的那些战船,非常不满。
“我们的船只太小,要再造些大船,至少要有三层甲板,下层划水,上层最宽阔,就是骑马都可以,这样,我们招来的那些北方的军士,也会不畏惧船只的晃动。”陈友谅说道:“我画了四种船只的草图,取名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鳌请皇上过目。”
听陈友谅这么一说,徐寿辉更来了兴趣,说道:“拿来,让朕过目。”
徐寿辉对船只也很喜欢,感觉得了这陈友谅,比当初的倪文俊要好用多了。
陈友谅上前几步,走到了徐寿辉的跟前,亲手摊开图纸,给徐寿辉介绍。
徐寿辉一边听,一边点头:“嗯,不错,就按照这些图纸制造。友谅,这些事都交给你了,朕非常放心。”
“为皇上分担江山社稷之事,是末将的荣幸。”陈友谅嘴里说着,心里却寻思道,哼,分担有什么用,有朝一日,你这江山,都是我的。
亲眼见到了皇上,呆了一段时间,陈友谅对于这个坐在龙椅上,却没什么真本事的人,心中也是非常鄙夷。
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一直坐在龙椅上?难怪倪文俊要反他,只是倪文俊太傻了,根本就不知道,想要反皇上,先要把他周围的人都做掉才行啊,倪文俊以为,那些人和他是兄弟,不会做不利于他的事,但是事实,敲相反。
在这乱世之中生存,那就要,心狠手辣!
城外,北大营。
虽然上次北大营没有参与作乱,王将军还因此立了大功,但是,徐寿辉对于北大营的不信任,却到了极点,所以,北大营被迁出了城,安置到了汉阳城北的山坡上,真正成了北大营。
如果有事,那可以用虎符来调这支军队,而若是没有命令,这支军队擅自进城,那就是死罪。而要是有战事,这支军队,还可以在外面抵抗,一举数得。
虽然春天已经到了,汉阳城外还是有些冰冷。
一队人马,不顾冰冷的天气,向着北大营奔去。
大营门口,一位高大魁梧的猛将,正在那里候着,他就是北大营新任的万夫长,张定边,这个人,和陈友谅是从小长大的玩伴,陈友谅对他,最为信任。
“赵将军,久仰大名,这次,终于见到了赵将军,末将甚感荣幸。”张定边看着过来的那队人,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背着双刀,就知道是皇上手下的四大名将之一的双刀赵普胜,他善于使用双刀,也最善水战。
“嗯,这次本来不打算过来的,但是,北大营关系到汉阳的安危,我特意来此,看这里士兵的操练如何?”赵普胜下了马,向张定边说道。
以赵普胜现在的身份,本来可以不理这张定边的邀请,但是,这次回汉阳,听说了上次倪文俊叛乱之事,赵普胜就留了个心眼,所以,这次来北大营,也好看看军心如何。
“赵将军,外面凉,请先进大营。”张定边听到赵普胜这么说,心中虽然怒气已生,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赵普胜没有多想,带着自己的人,进了大营。
进入大帐,坐定,赵普胜说道:“张将军,北大营是保护汉阳的重要力量,平时的调动,一定要有皇上的旨意才行,万万不得违反规矩。”
“是,赵将军,这个末将清楚,今日天凉,赵将军先喝些茶水,暖暖身子。”张定边说道。
赵普胜看着端进来的茶水,说道:“既然知道严寒,为何不拿些酒出来?”话语中充满了不满。
“赵将军,军中不能饮酒,这是皇上下的旨意,末将不敢违背。”张定边说道,话语丝毫不让。
顿时,大帐内就是一股紧张的气息,张定边这个小将,居然敢顶撞赵将军,其余人都惊讶了。
稍后,赵普胜端起了水碗来,说道:“张将军,你能坚持原则,看来,陈兄弟没有找错人。”
说完,他喝了两口茶水,茶香四溢,没有酒,这茶倒是好茶。
刚刚他是试探的,如果张定边听到他一发怒,就拿出酒来,那么,又如何能保证,一旦有其他位高权重的人发怒,张定边会不会听从命令,调兵进汉阳?
现在证明,张定边是合格的,赵普胜这才放心了。
就在他喝完了这茶水之后,却看到张定边的脸色变了。
“赵将军,你要让我们带兵进汉阳,没有皇上的旨意,是绝对不行的。”这话说得嗓门很大,外面很远都能听到。
“张定边,你说什么?”听到张定边这话,顿时,赵普胜一脸愤怒地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来,就感觉到头晕目眩。
糟糕,中计了,这茶水里面,有古怪!
赵普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卫队,立刻进来,将…”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外面的几声惨叫,自己带来的那些卫队,已经纷纷被杀。
接着,在意识消失之前,他看到了张定边抽出了腰刀:“赵将军,想要谋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沙场数载的赵普胜,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却被张定边这样陷害而死,他死得很冤枉,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陈友谅早就迫不及待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权力,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没有退路,必须一直走下去。
想要把徐寿辉赶下台去,那只有先把他身边的人,都做掉才行。
陈友谅,露出了自己尖锐的牙齿。
赵普胜,傅友德,丁普郎,这些人,都必须要尽快清除掉,陈友谅动手了,第一个,就是赵普胜。
擦干了刀上的血迹,赵普胜谋反的消息,传回了汉阳。
陈友谅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徐寿辉相信,赵普胜真的会谋反。
这些,自然也很简单,比如,在陈友谅向徐寿辉报告了这件事之后,徐寿辉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但是接着,前去查抄赵普胜家里的人,就带回了上百件武器。
赵普胜在自己的家里,秘密放置了这么多武器,明显就是有预谋的,看到了这些武器,顿时,徐寿辉就发怒了。
赵普胜,居然敢反自己!
看到徐寿辉发怒的样子,匆匆赶来的丁普郎和傅友德两人,却都沉默了,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