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看客都扔完铜板以后,卖艺的不知道身体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鼻子上的苹果就向上飞了出去,而他自己本身在空中连翻了五六个跟头之后稳稳地落在地上了,刚好接住落下来的苹果。
他一抱拳,大声的说道:“感谢各位的捧场,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了,如果各位觉得精彩,明天请早。”
说完,他就拿出块红布,往地上一铺,把大碗里的铜板往红布上一倒。
他刚刚要把铜板包好放在怀里,没有想到一大块的银子落在了红布上。这一块银子足足有五两中,是所有铜板加起来的百倍。
可是他并没有抬眼,只是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看官,明天一定会有更好的表演。”
瑜凌然觉得太意外,一愣,很快就有遇到高人的感觉了。换做任何一个卖艺的受到这么大的一笔赏钱都会千恩万谢的,可是这个人却是不亢不卑的客气。难道这个人真的和洁儿说的一样,卖艺只是为了生活而非是为了赚钱?
想到这些,瑜凌然的语气也变得恭敬而客气“你有些武功底子吧?不知道师承哪一位?”
只见那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然后不喜也不怒的说道:“小时候跟家父练了几年,有轩础而已。”
“是吗?几年就有这样的成就,阁下真的是练武的奇才。”瑜凌然是大敬。
自己的二弟从小就让父亲送到武当山习武,学成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情,就是现在,二弟仍旧保持着练武的习惯,在他看来,这二弟舞刀弄枪的这么些年还不如眼前这个练了几年的年轻人呢,他听人说过,练武讲究的是慧根。
“不敢当,家父为了让我有一份糊口的手艺管教的严厉些,所以被迫学了点东西。”说完,他就把铜板和银子一起揣进怀里,随后走到一根竹竿前,只手一抓,插入半尺深的竹竿就被拔出来了,接着,他又往另一根竹竿走去。
瑜凌然看他已经准备离开的样子,立刻走过去问道:“你晚上在哪里留宿?如果一时之间找不到地方的话可以去我家里。”
“谢了,我们走江湖的四海为家惯了,就算是真的没有地方住,天为屋顶地为床也是能挨过去的。”他一边说着,另一根竹竿已经被拔起来了。
“说实话吧,我和舍妹都很欣赏你的表演,所以想请你到府上住几日,表演给舍妹的几个朋友看,到时候赏钱一定不会比你在这里少。”
听到这话,那人的脸一沉,声音有些冷,“对不起,我们卖艺一直习惯在大街上表演,到了贵府要是不习惯环境,很有可能吧表演给砸了,到时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如果舍妹和舍妹的朋友真的想看我的表演明天可以来这里,我这几天都会在这里表演的。”
瑜洁见状,以为是哥哥提钱的事情而令他不快,说道:“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冬天了,可是晚风还是很凉的,找一个高床暖枕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不是很好的享受吗?我和我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倾慕阁下表演,想和阁下交个朋友,那里就是我们的家,我还可以令人给阁下准备宵夜。”
他顺着瑜洁所指的朱红色的大门望去,一直冷着眸子里似乎有了些暖意,“原来这就是贵府地,既然你们把我当朋友就却之不恭了,今日我在这里摆摊,说起来还是占用贵府地的位置,所以我进府表演可以,不过酬劳就不需要了,当做我教的地租如何?管我三顿饭就好。”
“好的,我们就沾光了。”瑜凌然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抱拳,“我这就去找人来搬东西。”他指的是竹竿、火把之类的道具。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话音一落,他两手一抓,两根竹竿就被他拿起来了,脚尖一勾,地上已经被熄灭的火把就顺其自然的落到了竹竿上面,稳稳地放着。
还有一个大碗,他同样用脚尖一勾,大碗就稳稳地立在他的头顶了。
就是收拾道具这点功夫都可以称作是完美的表演了。瑜洁在心里暗暗称奇:怪不得完美的杂耍这么受洋人的欢迎呢?原来可以神奇到这个地步。
在留洋的这几年,她也曾近在大剧院看过国人这样的表演,不过能够走出国门的,应该是杂耍中最完美的,可是依她看来,这个人可丝毫不比那些表演差。
没有几步就到家了,瑜洁示意马车先回去,她和大哥就陪着这个人一起往家门口走。
“既然是朋友了,还不知道这样称呼阁下呢。”瑜凌然看他拿这么东西面不红气不喘的,才敢开口问话。
“江湖上漂泊久了,早就忘了自己的性命,叫我小杜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很有沧桑感,可是瑜洁看了看他的那张脸,虽然眼睛蒙着黑布,可是看上去仍旧很年轻,看上去大不了自己多少,而且,他的眼眸看上去清明无比,像是一块没有雕琢过得璞玉一样的纯净,这么一个人真的不应该这样老气横秋的。
“我们姓瑜,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瑜哥。”别人都说了称呼,瑜凌然自然是要把自己的姓氏给说出来。
瑜府的牌匾高高的悬挂着,这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低沉的:“嗯。”一声。
因为马车已经进去了,这时候大门已经敞开,候在这里的下人看见他们回来了,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姐,少爷回来了。”
“给这位客人安排一间上房,还有准备一些宵夜。”瑜凌然安排着。
“少爷,不知道宵夜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叫厨房去做。”
“你想吃什么就跟他说吧,他会帮你安排的。”
下人见瑜凌然突然对小杜这么说,就知道刚才是自己误会了,少爷是要自己给这个卖艺的准备宵夜。
这个卖艺的今天在这里表演的时间很长,他早就见过了,只是不明白这大少爷何以对一个卖艺的这么客气。
“是的,您可以尽管吩咐我。”瑜凌然虽然性格随和,可是他毕竟是瑜府的大少爷,在瑜府还是有着绝对的权威,因此,下人是半刻也不敢怠慢。
“能吃饱就行。”小杜随口这么说着,眼睛却是在瑜家的大院里四处扫着。这也难怪,以他这样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进这样宽敞雅静的官家大院的。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明日我就把我的朋友请过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借着家里的大红灯笼,瑜洁觉得他的面容有一些诡异。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会儿觉得他很简单,一会儿又觉得他有些复杂的,他不就是一个“略微有些故事”的卖艺人吗?自己没事想这么多干什么?
她一直觉得他的脸就是他的痛处,要不然以他的年纪不应该这么沉默寡言的,留洋的时候,她学了点心理学,知道一个人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以后性格会有所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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