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将军?穿着盔甲的官兵?这些一联系到一起,瑜洁立刻就想到正蓝,因为她以前去校场的时候看见过正蓝那些在校场上训练的士兵,都是穿着盔甲的。应该是正蓝错不了了,要不然父亲也不会特意叮嘱管家找她回去了,可是父亲是希望自己出面,利用自己以前和正蓝的那一份交情把眼前的事情顺利的给解决了。
不过,因为带人去围着瑜府的人是正蓝,瑜洁反而更加的担心了。正蓝这个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刚正不阿,有原则,因为年轻,官场的那些恶习他一样也没有沾染,而且对她是用情至深,如果不是不可挽回的事情,正蓝根本就不带兵把瑜府围住,因为,他会在很早之前就会考虑到和自己的关系……想到这里,瑜洁眉心紧锁,轻咬着唇边,眼眸里有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虑……自己回去看来也不能改变什么,唯有的只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瑜凌然看见妹妹的神情有异,眼眸略抬了一下,“怎么了?”
瑜洁抬起忧虑重重的眼眸说道:“哥,听管家这么说,去围住我们瑜府的应该是正蓝,正蓝若非有逼得不已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动瑜府,我想,这次父亲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瑜凌然一听,愣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围住瑜府的竟然会是正蓝,正蓝对妹妹的感情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立即明白妹妹为什么这么的担心了,不过,事情毕竟还是没有搞清楚,仅凭着自己在这里胡乱的猜测,也许只是在这里杞人忧天呢?看着孟美皱成一团的精美容颜。他的心又开始疼痛起来,他想起离开刑场的时候看见馨儿的那一张脸,那张脸和妹妹现在的这张脸的神情有几分相似……所幸的是馨儿最终还是逃脱了被砍头的厄运。
他扬起眼眸,“洁儿,你不要过分忧虑了,我们还是回家搞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再说吧。我想,既然是正蓝带人来围住瑜府的,事情也许还好些,最起码不会担心有人诬陷瑜府了,不管是什么事情,我相信正蓝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
瑜洁想想也对,如果是正蓝经手,还真的是不必担心被人诬陷,再说了。父亲是朝廷命宫,一向都是谨守本分的,所谓身正不怕影儿斜,如果是正蓝的,还真的是不怕被人往瑜府泼脏水了。
当二人回到瑜府的时候,果然远远地就看见有十几个身穿盔甲士兵守在门口,一个个神情肃穆,如临大敌一样。当他们走下马车的时候。这些士兵倒是没有为难他们,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因为瑜洁以前经常和正蓝在一起。她多多少少在正蓝的这些士兵的眼里混了个眼熟,那个胆大的士兵敢去为难正将军的红颜知己呢?
进入瑜府以后,看见了更多穿着泛着金属幽光和皮质厚重质感的盔甲士兵,他们驻守着庭院每一个角落,像一个个木头桩一样,似乎谁动他们一下。他们还会如雕像一样的一动也不动……
在瑜府正厅的门口,见大门敞开着,大门的两边都站着列队的士兵,他们腰间的刀剑虽然看不见刃口,可是那凛然的气息还是让人觉得大厅里的气氛十分的沉重和压抑。瑜府的很多下人都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大概是在谈论瑜府被围的事情,这些下人看见瑜洁他们回来以后,立刻停止了议论一个个还是乖乖的向往日一样给他们行礼,“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
老管家一瞪眼,大声的说道:“你们都没有事情干吗?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在这里乱嚼舌根。”下人们顿时作鸟兽散。
瑜凌然走在前面,脚步匆匆的进入大厅,进入大厅以后,看见父亲和正蓝站在大厅的中央,中央的茶几上放着几面瑜府的令牌。
“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疑惑的出言相问,难不成是瑜府的人犯了什么事?这些瑜府的令牌一直都是在瑜府的护院身上才会有的,这些护院除了保护瑜府的安危之外,还是父亲出入瑜府的保镖,所以这些护院的身手比一般人是强了很多,大部分的护院都是从京城各大拳馆里用高薪聘请过来的,不过,这些人向来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可以说是父亲的亲随,没有父亲的命令,就算是小弟瑜临月也是很难叫得动他们的,因此,他们应该不敢瞒着父亲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的。
瑜谭看见他们回来了,眉头稍微的舒展开来,“凌然,洁儿,你们回来就好了。”
正蓝一直是背对着大厅的门口的,这会儿听见有人进来,立刻转过身去,看见是瑜洁,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瑜洁看见他眼里的愧色,心里反而不安了,他是为了公事到这里来的,怨不得他,于是她浅浅的一笑,“原来是正蓝你呀,正蓝,你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正蓝见瑜洁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这事情说起来还真的是汗颜,今天早上我从京城出发,运送官银往边疆,没有想到在途径清风山的时候,这批官银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了,这可是朝廷拨给边疆将士的官银。”
“这官银被劫了和我瑜府有什么关系?”瑜洁还是没有听明白。
正蓝犹豫了一下,目光在茶几上的瑜府腰牌上流连了一下,之后说道:“我的一个士兵当时在无意中看见那些盗匪之中有一个人身上戴着瑜府的腰牌,而且,这是官银遭劫后的唯一一条线索,所以,兵部必须要沿着这个线索追查下去,不管劫官银的事情和伯父有没有关系,现在伯父已经成为的第一嫌犯。当今圣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兵部去彻查,瑜洁,我也是迫不得已。”说到最后,他的眼眸里又充满了歉意。
“就凭一个腰牌就把罪名按在瑜府和我父亲的身上有些不妥吧。”瑜洁一愣,瑜府的腰牌怎么会出现在盗匪的身上呢?上一次在清风山官银被劫,让完颜家遭到株连九族的命运,这一次官银同样是在清风山被劫,没有想到居然扯上瑜府了,这白晃晃的官银瑜府怎么可能会稀罕?在她的心目中,瑜府和完颜府是一样的,都有着祖上传下来的基业,赚来的银子已经几辈子都花不完了,何必去打那些官银的主意?这样一想,瑜洁反倒是很主观认为,完颜大哥和瑜府都是被同一个人给陷害了。
到了今时今日瑜洁还是不相信完颜东离就是劫官银的盗匪,所以她一直觉得他是被陷害的,用一种同情完颜家族和愤慨朝廷的心情看待这这件事情,没有想到的是历史即将重演一遍,而且主角居然换成了父亲和瑜府,所以她绝不能让事情继续的发展下去。
“洁儿,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正蓝依旧要审问瑜府的人。”瑜谭紧蹙的眉头在瞬间又皱的更紧了。
“瑜洁……我是公事所在……”正蓝明明知道自己可以说的理直气壮的,可是一看见瑜洁的那一对眸子,就心里发虚,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
瑜洁绣眉微蹙,望向神色有些慌张的父亲,在她的心目中,父亲一直都是一个说话总是占着大道理的人,劫官银的事情和瑜府没有关系,他有何必慌张,况且,父亲官居一品,什么样的阵势没有见过,区区几百个士兵就把他给吓住了吗?在这一刻,她似乎觉得父亲的面孔变得模糊了,似乎她从来都没有懂过父亲一样。
“爹,正蓝要盘问瑜府的人是他的职责所在,您就让他依公事的规矩办不好吗?您应该相信正蓝,瑜府没有做过的事情,正蓝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这样才能够还瑜府和您的清白不是吗?我们要是阻拦正蓝彻查的话,反而显得我们心里有鬼,心虚了,在外人看来,这事情还真的是瑜府做的,到时候我们才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瑜洁一番话,瑜凌然是十分的认同,“洁儿说的不错,幸亏这劫官银的案子是正蓝在查,我们都信得过正蓝,要是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正蓝定然不会冤枉我们的。”
瑜洁这时感觉到一道感激的目光射过来,而且她很肯定这目光是正蓝看过来的,于是她把头微微的一转,含笑的说道:“正蓝,这劫官银的事情你的帮瑜府洗脱嫌疑,可不能像刑部那样,就随随便便的把罪名强加在了完颜大哥的身上。”
自己行为得到瑜洁的认可,正蓝心里是十分的高兴,在来的路上,他还一直担心瑜洁会误解于他,现在看见瑜洁这么配合的态度,正蓝还觉得之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瑜洁的胸襟怎么可能这么狭小呢?
正蓝神色一正,朗朗的说道:“伯父,请相信正蓝,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