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宿似乎越来越眷恋这种生活,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孤儿院,宿总是在无人的地方紧拥着攸枷一吻香泽,每当看到怀里极度温顺的攸枷,他总是极力忍耐,总是不厌其烦的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越雷池半步,虽然他万分的想,连做梦都想,可他不能这么做.
为了给心爱的女人一个美好的将来,宿总是用课余时间学习着各种知识,他的知识量已远远的超过了同龄人,本来思绪就很深沉,再加丰富的内涵,如虎添翼的宿也算智勇双全.
在宿一次又一次或温柔或霸道的亲吻与触摸之下,攸枷也渐渐明白这种感受代表什么意思,她对宿的爱恋也已一发不可收拾,总是如胶似膝的粘着宿,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完全不敢想象失去宿的她会变成何等模样.
时间很快便过去,转眼又是一年,现在七岁的攸枷已上二年级,八岁的金泽宿也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
又是一个领养日,这对金泽宿和攸枷来说似乎也不再害怕,只要他们冷漠,沉默,叛逆,甚至拒绝,领养人一般都会另选他人,但他们心里似乎又有些心有余悸,害怕这个美梦迟早会被打破.
一大群女生贴在玻璃上往里看,修女虽有驱赶但也依然无法疏散,这已经见怪不怪,每次领养,窗户边上都会围一大群人,这次领养的是十岁以下的男生.
攸枷屏住了呼吸,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对着男生们的骨骼捏来捏去,似乎领养人都很喜欢捏男生的骨骼,每隔一两期就会遇到这样的领养人,对于女生的领养,毫无疑问就是看脸蛋.
当男人把金泽宿从队伍中拉出来时,攸枷的心脏又紧了,她的小心肝在每次宿被选中时都会乱跳着,相对,攸枷被选中时,宿也同样如此.
真不知道这种心脏剧跳的日子多久才是个头,攸枷紧捏着小拳头,下一秒她又抱上了一如既往的一丝希望,心里暗暗祈祷着,如果金泽宿拒绝,胡闹,男人是否会放弃?应该会放弃,攸枷极力的安慰着自己.
修女依旧像往常一样的劝慰着,也有修女让男人从新挑选,但男人却温柔的微笑着,攸枷在心里呐喊,"不要,不要…………",但这次似乎是在宣判他们的死期.
队伍解散了,攸枷彻底绝望了,这次看来真的无法再逃脱,攸枷紧按着玻璃窗,就像要把玻璃抓碎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似愤怒,似忧伤,也似无奈,更是有千丝万缕撕扯着破碎的心痛.
男人签了字离开,金泽宿被留下来继续开导,良久,良久,修女才肯放宿出来.
攸枷忙迎到门前,金泽宿见到攸枷,拉上她的手腕快速离开,围着高高的围墙走着,这是他们已走过无数次的路,想逃,只有上学时分,可是金泽宿明天就要走,他们已经没有机会.
金泽宿极度后悔,怎么没早点带攸枷逃离,这是他早就思考过无数次的问题,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的他,再次把答案搬了出来,他逃出去能做什么呢?他才只有八岁,他能适应流浪,可是攸枷能吗?即使攸枷无怨言,可是他又怎舍得,最重要的是只有八岁的他,有什么能力保护攸枷?外面的坏人这么多,这明显不可能.
他打算上完小学便离开孤儿院,那时的他也已有十一,二岁,隐瞒自己的年龄,靠自己的知识去找份体力工作,跟攸枷上一个学校,每天保持着联系,每天都能见着面,等攸枷也小学毕业,他便带攸枷一起逃跑,他明明已经计划好,如此拼命的他早已设计好了自己的未来,为什么会飞来横祸打破他的一切脚步?
金泽宿无法承受的拉着攸枷由快走变成了跑,远远看着门卫守着大门,金泽宿在内心呐喊着,"为什么…………"?
他只能无奈的放弃,现在的他们实在太小了,出去怎么办?按照原来的计划永远不离开攸枷身边,领养他的人就是新加坡的夫妇,他应该有机会,肯定有机会.
金泽宿为自己打着气,但也不得不悲伤的蹲了下来,那样的机会他该如何创造?未来的路似乎太渺茫,想着不能再跟攸枷一个学校,宿陷入了无限悲伤,他该怎么说服养父母让他转学,这到底可能吗?
攸枷眼睛红红的问着宿,"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一定能的",金泽宿吸着鼻子安慰的说,"走吧,先去吃饭",这些事情他会想办法,他一定不会让攸枷离开他的视线.
饭间,有的人显出羡慕,也有的人显出忐忑,不想任人宰割的小孩,正想着金泽宿曾经想过的问题,都想逃出去,可是都不晓得逃出去该怎么生存,这一点对于金泽宿来说并不是很担心.
他突然觉得曾经流浪一年学会养活自己,实在太值得,以前他只是觉得那段时光很快乐,现在的快乐更深沉了,宿最担心的始终只有一个问题,怎么才能保护攸枷不受到任何伤害,这对目前的宿来说是做不到,只要能躲过这几年,再长大几岁,他就会带攸枷逃离,可是他终究没有躲过去.
下午依旧在孤儿院里上着课,领养日这天,上午选拔,下午就跟修女一起学着圣经,似乎大人们都知道,被选中的孩子大多都有想逃跑的冲.[,!]动,害怕出去不适应,恐惧着未来的总总,领养日这天特别严格.
很平常的一天,今天看来却并不平常,在书本之下金泽宿紧紧的握着攸枷的手,攸枷小声的说道,"一会弥撒做完了,我们去储藏室吧".
"好".
进了储藏室,关紧了房门,双方对视良久,此时有千言万语也无从说起,突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金泽宿拉着攸枷的手,快速的钻进了柜子里.
左右都是玩具,破烂衣衫,显得空间有些狭小,两人都不敢有大的动静怕被人发现,来人把打扫工具放着便离开,金泽宿和攸枷却没有出柜子的意思,狭小的空间让彼此更加贴近,金泽宿再一次伸出双手将攸枷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