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死静。
戴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低头看着手指。一言不发。
冷亦修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冷笑。微眯了眼睛道:“戴小姐。你能否解释一下。你如何到了安王殿下的院中。”
戴娇闻言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复杂难言。那一刹那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一个字。不过是一瞬间。她便又低下了头。
“戴小姐。”冷亦修的声音冷了几分。让人不禁感觉皮肤一冷。“本王在问你话。”
戴娇的呼吸有些急促。你让我如何说。你让我如何开口。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事情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我……我……”戴娇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她本來设想的是到时候自己只管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眼睛里水意迷蒙就可以了。解释什么的。应该是男人做的事吧。大家都应该指责男人行为不端才对。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戴娇想不出别的话來。只能低声喃喃道。
“哈。”郝连紫泽短促的笑了一声。“戴小姐这话。说得真是奇怪。本王好好的泡着温泉。这里的温泉的确是不错。本王昏昏欲睡。正在享受着。突然戴小姐便闯了进來。本王正在诧异着。宁王殿下等人也闯了进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请问……大昭向來如此吗。”
他简单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任谁都听得清楚。这件事情可不是他郝连紫泽不守规矩。毕竟一起泡温泉的人都看到了。这个院子可是给郝连紫泽使用的。而不是她戴娇的。那么……戴娇是如何闯到这里來的。
如果说是走错了院子。那么她入池的时候。郝连紫泽便已经在池中了。明明看到有男人却依旧入池。这是想干什么。真像她表现出來的这么无辜吗。
最关键的是。郝连紫泽说的最后一句话。在他的眼中。这戴娇就是大昭方面派來的。用來勾引或者陷害他的。第一时间更新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冷亦修的面色一沉。他转头望向戴娇。目光如电如刀。带着凌厉的光芒。狠狠的刺來。直向戴娇心尖颤抖。
“戴小姐。你最好是能够解释清楚。我们大昭的名声。不能就此毁于此。你自己是如何來的。你不知道。”冷亦修的口气充满了质疑。
其它人的目光也在戴娇的身上扫來扫去。她说的这话。也的确是太让人不容易相信了些。如果是被人陷害。有人故意为之。但是她一脸的陶醉。搂着郝连紫泽的姿态。众人也是看到的。难道……那时候也是不清醒的。
戴娇的脸失去了血色。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她沒有想到郝连紫泽居然一点都不顾忌她。平时笑意温和的样子。现在却是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更别提揽下责任了。甚至最后那一句更是如一柄尖刀。狠狠的劈入了两国的关系之间。这如此大的罪过。她如何能够担当得起。
七公主处在暴怒的边缘。她的尖锐的护甲闪着冷冰刺目的光芒。却也抵不过她眼中的狠光。“本宫再问一次。驸马呢。”
两个家丁看着空空的床铺。也是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更新 公子不是一直都在床上休息吗。他那副样子。想去哪儿也去不了啊……
可是。现在沒有人了。也是如此真切的。怎么就……沒有了。
“说。”七公主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她的手指紧紧握着刀柄。如一只操着生死的命运之手。锐利的刀刃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就在这一线之间。
两个家丁一见。心中慌成了一团。对方可是公主。别说人家不敢。就算是杀了他们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她的老子可是皇帝啊。
两个人额头上渗出冷汗。急忙连连叩头。“公主……公主……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真的不知啊。”
“不知。”七公主一声冷笑。隔着薄纱。依旧让人感觉到森冷。“你们在门口百般阻拦本宫。现在反倒说不知。难道你们刚才不就是为了拦住本宫。以遮掩驸马出去的事实吗。”
“不。。不是。”两个家丁心中大叫冤枉。他们连连叩头。不是不想说出公子的下落。而是真的不知道啊。苍天。
“你们的话。留到下地狱之后。对阎王说去罢。”七公主的语声一厉。手中的寒光一闪。便要狠狠的刺來。。。
“公主。且慢。”
皇帝一挥手。像一把决断的刀。他身后的怒龙卫立即上前。腰间刀柄上的红色刀穗像流动的鲜血。瞬间飘在空中。
“父皇。”冷亦维向前一步。声音悲怆道:“请您给……宁王府一些颜面吧。”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感人。容溪几乎以为这是真的。
然而。她依旧是一声冷笑。笑意却在眼底对成万千冰封。“齐王。我宁王府到底与你何仇何怨。你在未看明的情况下。就把脏水往我宁王府的身上泼。你居心何在。”
她的声音朗朗。沒有一丝胆怯。表情更是严肃而悲愤。眉梢挑起。自带了几分威严与凌厉之色。
冷亦维话一停。他转头看了看容溪。低声说道:“三嫂。臣弟知道你的心里难过。但是……还是把这件事情压下。不要曝于人的眼前吧。快点求求父皇吧。”
“本王妃的确是要求求父皇。”容溪说着。慢步走到皇帝的面前。她一步一步走得极急。腰杆笔直。如挺拔沒有一丝弯屈的玉竹。“父皇。儿臣请求您。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把那木屋里的两个人押出來。仔细审问。如果这两个人真与我宁王府有半分关系。我宁王府自当领受责罚。但是……”
她的话锋一转。目光沉沉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众人只觉得那目光像是刮骨的刀。在自己的脸上滑过。似有刺辣的疼痛传來。都忍不住像后缩了缩。而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像是用刀锋一字一字削出。带着森然血气。“如果这屋中的二人。与我宁王府沒有关系。还请父皇主持公道。给那些污蔑我宁王府的人一个惩罚。还我宁王府一个公道。”
皇帝看到容溪的神情。听到她所说的话。心中略有迟疑。他的目光看了看冷亦维。第一时间更新 冷亦维的心中则是冷笑。容溪虽然镇定。但是也太过刚烈。在沒有看清的情况下。居然就说出如此的话來。岂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
看起來。今天的收获当真不会小。至少在让宁王府落入谷底之后。自己可以再向皇帝求情。饶过容溪。说不定到时候……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嫂……你如此这般。会让父皇为难。万一……”
“沒有万一。”容溪拦下他的话。微微的一笑。天边的霞光映着她的容颜。照亮她的眉宇间。她的目光巍巍如大地。似乎看到这江河万朵尽在她的眼中。“就如本王妃刚才所言。”
皇帝见她如此绝决。不留一丝退路。心中的一点点怒气也被她激了起來。他侧首看了看身边的怒龙卫。冷声说道:“还在等什么。”
公主的手停在家丁的脖颈处。一线血丝从家丁的皮肤中渗了出來。森凉的锋刃和死亡的气息兜头兜脑的罩下來。家丁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上的血色都一丝不剩。额头上的冷汗如雨浆。瞬间出的冷汗把他的里衣都湿透。
“干什么。”公主侧着看了看丫环。声音冷厉。
“公主。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了这两个奴才。而是找到驸马的下落。”丫环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咱们这次來。沒有带着贴身的侍卫。外面的那些人谁知道可不可靠。不如让这两个奴才去找。经过刚才的一吓。驸马又是他们陈家的公子。他们不敢不用心的。”
公主的目光微闪。思索了片刻。她慢慢的收回手。“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她转头看了看那两个面无人色的家丁。“就饶你们一命。快去寻找驸马的行踪。否则的话。依旧难逃一死。”
“是……”两个家丁的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一溜烟的奔出了院子。
戴立彬正和几个官员一起漫步在溪流边。不远处就是一片金色的枫林。正走着。突然跑过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边跑边喊道:“诸位大人。赶快去金枫林那边看看吧。出大事了。皇上在那边呢。”
戴立彬等人一愣。接着。都提着袍子快速的向着金枫林那边而去。他们的脚步匆匆。似乎从來沒有跑得这么快过。以至于谁都沒有注意到。那个侍卫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一溜烟就沒有了影子。更沒有人注意到那侍卫长得什么模样。
众人喘着气到了目的地。果然看到皇帝的背影。而齐王和宁王妃、英王妃、明宵国的郝连小公主也在这里。奇怪的是众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而且……气氛也有些肃杀。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果然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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