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拉着令狐泉到了令狐鸿熹身旁。
令狐鸿熹看到令狐泉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小声问着她,
“这一晚上你都去了哪里?太后刚刚还问起你,我只能搪塞你不舒服,幸亏太后提前走了,不然一会又要问起你了。”
令狐鸿熹对于令狐泉现在才出现,既有担心也有疑问。
“爹爹,您有所不知,静妃娘娘跟姑姑一向投缘,刚才一直拉着姑姑家长里短的说个不停,静妃娘娘身体不好不能前来参加花灯会,难得有个人作伴,自然不肯放过姑姑了,赶明儿静妃就跟太后解释了。”
见令狐泉神色还有些异样,满月不由替她解释。
令狐鸿熹听了之后,没有怀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今晚不太平,我也是担心你们。”
“爹爹放心,我跟姑姑都站在爹爹身后,有爹爹看着,我们还怕什么?”满月俏皮的说着,令狐鸿熹脸上的表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反观令狐泉,虽然是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却依旧是失魂落魄的表。
满月视线转而看向闫青青,却现闫青青已经不知去向。
令狐泉和闫青青一定有着特别的联系或是关系,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姑姑瞒着她。
现在她能为姑姑做的就是在令狐鸿熹面前掩盖过去。
令狐鸿熹转过身后,令狐泉冲她点点头,虽然没有说明,却是对满月刚才那番话的认可。
只是她眼底却难掩疲惫憔悴。
“姑姑,你若是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我跟父亲一起回去即可。”
“不碍事,我今晚都没陪着你,也不放心让你先回去。”
令狐泉话所如此说,但满月心下明白,她是想多看一看闫青青。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阵阵喧哗声和尖叫声,如此刺耳的声音更是遮盖了当下的欢声笑语。
满月眸子眯起,等到现在——终于轮到令狐平雪出场了。
“姑姑,那边出了什么事?”满月踮起脚尖指着声音出的地方。
令狐泉第一反应是去寻找闫青青,见闫青青在很远的地方坐着,令狐泉才放下心来。
“你们在此别乱动,皇上已经过去了,我跟着去看看。”
这时,令狐鸿熹转身沉声且快速的叮嘱满月和令狐泉,旋即也不等她们听清了没有,抬脚就跟在了皇上身后。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震惊加好奇的跟在皇上身后。
原本是充满欢笑声和喝彩声的御花园,此刻再次被抽气声覆盖。
“啊!平——平雪?”
人群中传来令狐鸿熹震惊沙哑的声音。
而满月却是拉着令狐泉飞快的走上前,
“姑姑,你有没有听到父亲喊到二妹的名字?难道是采花贼将二妹送回来了?”
满月故意如此说着,在她身边其他人都是恍然大悟的表。
今儿正午的时候就听说侯府出了事,县衙抓了一个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采花贼,这采花贼本事通天,竟能化装成道士进了侯府杀了人还掳走了倾城之貌的二小姐!
不过众人也只是听说,在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好跑到侯府多问。
“大哥的确提到了平雪的名字,这——我们快去看看。”
令狐泉反应过来之后,也觉得事不妙,随满月快步走到了人群当中。
“年辉?你怎么在此?你不护卫太后安全,跑这里做什么?”
皇上的声音沉沉响起。
“皇上,此事说来话长。”
就在这时,原本离去的太后突然折了回来,头宫装明显都比刚才凌乱褶皱,像是被什么人抓扯了一番似的。
众人目瞪口呆之余,视线再次落在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丁菊茗身上。
“我没有癔症!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是令狐平雪陷害我!皇上!太后!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丁菊茗哀嚎连连,尽管头已经完全散开了,脸上泪水血水混在一块,她还是不甘的抬起头控诉一旁也是披散着头衣衫不整的令狐平雪。
“呜呜——皇上,太后,救命啊!臣女真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臣女——臣女今儿在侯府突然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在一辆马车上,臣女下车之后看到是皇宫,突然想到晚上是元宵花灯会,臣女就想进宫见见父亲,想问问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臣女在家里究竟被谁打晕了,为何会在一辆陌生的马车上——谁知——呜呜,臣女才刚刚下车就见丁菊茗疯一般的超臣女扑过来,又打又咬——臣女身上都是伤啊——她——她现在还倒打一耙——”
令狐平雪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和衣服。
这时,人群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谁也看不懂究竟是生了什么。
“二妹,你今天的确是在侯府被打晕了,不过打晕你的是朝廷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采花贼,他将你带走之后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害怕你是不是——被——被他侮辱了,现在看来——二妹,你好命苦啊!”
满月突然上前几步蹲在了令狐平雪身前,一脸痛苦悲戚的神看着她。
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令狐平雪激动和震惊不已。
“这——这不可能!你——你胡说!令狐满月你这个ba星xiaojian人你给我闭嘴!!爹爹!你快掌她的嘴!”
令狐平雪显然是被满月的话刺激了,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宫里头,皇上和太后面前,哪里轮到令狐鸿熹出手打人。
“平雪,闭嘴!你姐姐说的——其实——基本属实。”
尽管令狐鸿熹不想在众人面前承认,但事实如此!就算他有心隐瞒,一旦衙役的人明天进宫禀明一切,这消息还会如同插了翅膀一样,满朝皆知。
满月此刻赶在太后和皇上问清楚之前说出来,说是不妥,倒也不会被扣上知不告的帽子!只是,满朝文武面前,他的老脸真的是丢尽了!
“父亲!这——不会的!父亲!女儿只是在车上睡了一觉,女儿没有——”
令狐平雪尖叫着,想要跳起来到令狐鸿熹的面前申辩。
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是她的父亲呢!
竟是如此顺着令狐满月的话说下来!
“令狐平雪!休得喧哗!这里是皇宫重地,你刚刚与丁菊茗大吵大闹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现在还在大声喧哗!来人,掌嘴二十!”
太后此刻的怒火缘于她刚才的遭遇!
就在刚才,太后原本是要回宫审问令狐平雪的,可路上的时候听到年辉说令狐平雪和丁菊茗一个恍恍惚惚,一个像是中了邪,又哭又闹的,太后担心到了自己宫里头再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染过去。
因为太后宫里头毕竟白了八卦阵,对于这些是很在意的。
所以太后提前在去延禧宫的路上截住了二人,谁知,太后才刚刚过去,令狐平雪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招惹了不干净的蛇虫鼠蚁,整个院子都是!
太后平日最怕这些东西,头和衣服上都是,弄了好久才算是拍打干净了。
而丁菊茗这时候却再次疯一般的追打令狐平雪,拦都拦不住。
原本太后是安排年辉秘密将人带去延禧宫,如此一来,却是在半路上闹出了动静。
不得已,也得告诉皇上了。
一听太后要掌令狐平雪的嘴,第一个不能忍受的就是林冉。
林冉不顾惠妃一个劲的对他使眼色,上前一步就跪下来哀求太后,
“皇奶奶三思啊,令狐姑娘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好端端的江洋大盗怎么会去侯府呢?而且侯府那么多人不掳走,偏偏掳走了令狐姑娘,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林冉的确是喜欢令狐平雪,原本这张脸今天就受了很多苦和折磨,再被太后身边的嬷嬷打上二十巴掌的话,这张脸一个月都不用看了。
林冉心疼令狐平雪的脸被打花了,也不管自己现在开口合不合适了。
皇上厉眸冷冷的看向林冉,明显的怒其不争!
林家子嗣岂是会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不知所云的?
这个老三太让他失望了!
太后也是铁青着一张脸,旋即冷冷看向令狐鸿熹,
“令狐侯爷,你也觉得哀家不应该惩罚她吗?”
太后今儿也是受了不少刺激,否则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如此直白的质问令狐鸿熹。
就算令狐鸿熹之前想求来着,这会子也没了话语权。
平雪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大声喧哗这是事实!
可如果太后不这么问,他还有话说,一旦太后开口了,他就不好在此刻驳了太后的面子。
“太后惩罚的是,小女的确没有规矩,该罚!”
令狐鸿熹垂眸沉声回道。
太后这边满意的点点头,旋即冷冷道,
“哀家会给她机会解释清楚!不过要先罚了再说!”
太后一声令下,在她身后的嬷嬷已经得令上前,扬起手臂眼看就要落下,下一刻,一抹高大身影倏忽跪在了令狐平雪身前,将她纤细身影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