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她才刚刚有点动静,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动了。
“我不会跟你秋后算账。不用害怕。”
“厄——”满月怔了怔。
“你这次不按常理出牌了?”
“偶尔给你点惊喜不好吗?”
“不是惊吓?”
“看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某双王语气听不出丝毫不悦,完全是一副一本正经的神情和态度。
不过他这般态度,满月反倒是说不出的轻松。
仿佛真的是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惊喜。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满月说话间,已经被他抱着进了房间。
“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回答我,就让我静静的抱你一会。”
某双王如此说,满月也配合的点点头。
他们夫妻之间,在这之前,的确是有太多矛盾与问题,但偏偏上天再给他们一次生死考验,令他们彻底看透放下不该有的误会和执念。
“我又让你担心了。”
满月轻叹口气,抬起手臂紧紧抱着他。
“彼此彼此。”他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
他曾答应过她,要给她三生三世的照顾和信任,是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如何能怪她?
“林简走了,但他还会回来。”
满月在他怀里,此刻说不出的温暖踏实。
“我明白,这又是你们合演的一出戏。假假真真,都是为了引出庞风遇。现在金銮殿起了大火,不管那些大臣相信与否,林简假死都能暂时蒙混过关。而这场火烧起来,也注定了金銮殿至少需要一到两年的休整时间。天朝规矩是,新皇登基只能在金銮殿,而我如今是天朝唯一的王爷,林满和林清尚且年幼,所以我会暂代皇位,将来如何,就看我与庞庞风遇斗法了。”
林冬曜将未来的局势看的很透彻。
这也是林简的最后一招。
如果这都不能引出背后支持庞风遇的人,那林简就只剩下宁可错杀一百,不能错放一个了。
“你外公出事,我知道你怀疑林简。若你认定是他,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我们不谈别人的事情,只说我们之间。”经历过几番生死,他认定的是她这个人,若因为其他事情再令他们夫妻关系起误会,在他看来,完全是他的责任。
“你说。”
满月点点头。
“我说的话,以后都听你的。”
“你是要我做河东狮?”满月在他怀里寻到难得的安稳。
虽然不知这安稳还能持续多久。
随着金銮殿大火烧起,随即而起的是各方势力的悸动和迅速发酵的纷乱争斗。
“那又如何?从一开始我就在心底宠着你,惯着你,可后来成了夫妻了,反倒是对你的要求多了,高了,是我该反省自己,该在一开始如何就要坚持到最后。因为最初,我喜欢你,就从未想过要在将来对你有提出任何要求。”
林冬曜说的都是他心底的话。
“若是按照你这般说,那我岂不是也要自始至终的对你保持冷淡疏离的态度?就像我最初紧闭心门一样?”
她这话带着调侃的成分,而他却是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下,继而很认真的回答她,
“不是不可以,只是行夫妻之礼的时候希望你能热情似火一点。”
“只怕——不行。”
在某双王渴望又认真的眼神中,某个小女人却是一脸坚定地表情摇摇头。
“你还在生我的气?”林冬曜说着更紧的抱住了她。
某个小女人曾经最喜欢他的怀抱,还说喜欢他胸膛硬硬的感觉,紧致结实充满弹性。而他喜欢的自然也是某个小女人的柔软芬芳。
“不是。而是因为小淇源还不足三月。”
某小女人话音落下,林冬曜愣了好长时间。
“小淇源?这么说——你又有——”
“是我离开京都那一次,去找你的时候有的。”
满月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她怀着淇源的时候,他还昏迷不醒,所以错过了很多奇妙感动的场景,这一次,他在她身边,她不会让他再错过。
“孩子还小,以后都要小心。”
她在他耳边说着温暖柔软的话语,他此刻整颗心仿佛融化了一般。
她说的小心,自然指的是二人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当小心翼翼不能伤了孩子。
“你何时知道的?”
他忽然想起她今天被林简的人胁迫威胁,还是从火海中走出,即便她是提前从密道中走出他现在也不放心。
“我即刻让魏枫给你把脉。”
“你忘了我也会医术?其实我知道没几天,自从你出事,我做任何事都没有心思,唯一想的就是要找出真相替你报仇,所以连自己葵水有段时间没来了都没在意,还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所致。”
满月此刻还不敢告诉某人,她想他的时候经常喝的大醉,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腹中骨肉。
“放心,以后有我在,任何事都不会有的。”他要亲眼见证他们孩子的降临。
曾经他亏欠了她好淇源太多太多,将来的每一天,他都会争取陪在她和孩子们身边。
“我只希望你与孩子们以后都能在我身边,只要是一家人在身边,足矣。”她说出的要求恰好就是他所想。
这一世,他们已无别的要求。
林简将一个大难题丢给他们,一年时间,孰是孰非,此刻也了无论断。
接下来他们最重要的就是面对另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你们娘仨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他声音愈发低沉温柔,似乎是怕吓到了满月肚子里小小的宝贝。
“满月,我一直没问过你,淇源的名字是如何来的?”其实他已经开始惦记满月腹中小宝贝的名字了。
“是——庞锐想的。我喜欢那个淇字,而林淇又会觉得有些单调,庞锐想到了一个源头的缘字,希望淇源能助你早日苏醒。所以——”
他一直没问,满月也一直没说过。
淇源的名字也是她与庞锐情同兄妹的感情的见证。
“哦——”
某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倒不要紧,偏偏还要幼稚的撇撇嘴,明显是吃醋了。
“所以小淇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满月这会赶紧聪明的岔开了话题。
某人识破了,也不生气。抬手轻轻捏一下他面颊。
“我们一人想一个,如何?”
“嗯。”她点点头。
“那在每想好之前,暂时叫她小淇源吧。”某个小女人也有可爱无辜的一面。
林冬曜笑笑,抱紧她,幽幽道,
“其实——孩子叫什么都可以,谁取的名字我也不那么纠结,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其他并不重要。”
——
翌日,京郊一处偏僻别院
张秀惠见到林简的第一反应,不是扑上去抱着他痛哭出声,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她所有的眼泪都该是在昨晚流光了,看到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反倒是没了悲伤地力气。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此刻的表情和反应都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硬麻木。
昨天一夜,巨大的打击和痛苦掏空了她整个身体,直到这一刻,她熟悉的林简就站在她面前,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确切的说,是再也给不起任何回应了。
“不必行礼了。至少未来一年之内,我不再是天朝京都的皇帝。”林简今天肯见张秀惠,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具体的缘由。
或许是因为听了满月的话,要给他两个儿子的母后一个交代,也是因为他始终自私的认为,这世上张秀惠是唯一不会出卖他的人。
可昨夜金銮殿那场大火,却是带走了张秀惠心底最重要的坚守。
昨夜,她万念俱灰。
以为自己要报答、要重新爱过,要携手一生的人就这儿丢下她走了,所以她如形似走肉的度过了一夜。
可怕而漫长的一夜。
也许她永远不会告诉林简昨夜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现在又出现了,出现在痛苦与绝望同时将她打倒的时候。
“不论皇上如何说,皇上都是妾身心目中的皇上。”
她声音木木的,本就没什么表情的面庞,近日更是暗沉如水。
林简当她是看到自己还活着,所以才有此反应。反正张秀惠这个女人的心思,他真的从未放在心上的去猜过。
“朕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仍是天朝的皇后,满儿是大皇子,清儿是二皇子,身份地位绝不会动摇。朕会安排一等隐卫保护你们安全,至于朕——”
“皇上,带着臣妾和满儿清儿好吗?”
张秀惠壮起胆子打断了林简的话。
她如此挣扎这委曲求全到这般地步,此刻心里有的只是一个小女人最普通不过的心思了。
林简一怔,张秀惠如此说却又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
“皇上,如今您在暗处,双亲王在明处,的确是有利于引出威胁林氏子孙地位根基的幕后黑手。可双亲王才华出众,又是安丞相的外孙,皇上这铤而走险的一着,即便抓到了幕后黑手,一年之后,金銮殿修葺一新,那皇位之上,双亲王如何能甘愿让出?妾身并非质疑双亲王为人,只是——双亲王始终是安丞相的外孙,对安丞相出事耿耿于怀,安丞相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出的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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