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千言,就像完全没有听到颉利说什么一样,脸上并没有什么与刚刚的情况相匹配的悲欢表情,只是很平静也很淡定地伸出手来挽住了颉利的胳膊,“哥哥,我们回去吧。。 更新好快。出来的时候,爹爹正在找你。看来也许是有重要的事情。”
在挽住颉利的那个刹那,她自然页然地抬起头来做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这样微笑的时候真的是很美,而且会让人有一种心上刹然一空的感觉。
我仔细看了一遍千言的表情后,心中很是讶然。
看来,我还是不了解千言。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没有定数的姑娘。就现在她脸上的笑意来看,如此美好了。其实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是更加美好的。就连千言姑娘的裙子,也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讲究。
由于站得足够近,我又足够无事可做,就对这裙子进行了深入浅出的研究,上面绣的是百鸟朝凤的图案。
委实是很大气的图案,就只是穿在这样小小年岁的姑娘身上,略显得与她那幼稚的脸庞不是太搭,我真的是太太无聊,都开始研究,如果仔细看这些鸟的图案的话,就会觉得,它们都是在向着个方向作出‘欲’飞的架势。
鸟儿们也确是这样的,就算它们是平静地呆在某一处的,也会是随时待飞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从来都绣不好这些的原因。是以,我一直觉得能绣‘花’的‘女’子都是奇‘女’子。而我与这些‘女’子之间的距离,就会是永远难以逾越的距离 。也许等有一天我成器了,才能绣得出这个吧。
颉利似乎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完全的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我。
这种连接顺序本身就有问题,我顺应了这家主人的意思,觉得前面那两个是我不能看的。那我就只好看帐顶,看袖口,看……还要看哪里啊。
千言仍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样子,“哥哥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颉利动了一下,然后,向我走了过来,伸出的来拍了拍我的头,“不用害怕,想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可以放心休息了。”
千言听着我们的对话,死死地咬住嘴‘唇’,我将头躲在千言看不到的角度里跟颉利对口形,“殿下可以对她好一些的。这个我不在乎的。”
毕竟这姑娘再如何的跋扈,也是真正爱她的人,我不想一直这样对不起颉利。在这大千世界寻找一个真心所爱之人的机率,并不是太大的。
本来能被一位不世的英雄表白心意,会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是,我真的是觉得自己喜不出来。因为,如果是不对的人,无论他有多么好,都不会是我所需。想着这些,心中有些刺刺的痛。
可颉利还是没有离开,他抓住了我的手,重重地施了一个力。
我低头看着他的手,他已转身离开。
我想,怎么能让他想开一点儿呢。总是在我身上这样执著,日后也总有一天为现实所伤,那时,反而是不好了吧。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口才又不如他,找他来说理,多半也是说不过他。是以,我很吃苦。
再抬头时,他们已经出去,房‘门’也已经合好,而小婢出现在‘门’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是颉利变出来的,想要来的时候就出现,想要消失的时候,也会立马遁地。
我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取了这么半天的吃食,淡淡地说着,“这会不饿了,先放下来吧。”
小婢偷偷看了我一眼,点了头。
然后,我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走过来一些。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规规矩矩地靠近了一点。
我又招手她再靠近一点,挠着头仔细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你说我长得好看吗。”然后,还不等她回答,我就跟她强调,“你不用急于回答,更不能说假话。我现在对这个很是不理解,并不是真的纠结于这个事情本身,而是纠结于,我到底有没有眼光这件事,所以,你才要如实回答。否则,这会妨碍我的人生观的。”
说完之后,我与小婢一起愣住,刚刚这句话中,好像有一点是不妥的。因为,我好像也不明白,什么才是人生观这种事情,可是,刚刚说出来明明又是这样的顺口。真的是让人没有奈何。
看着小婢也一起发呆的样子,我再次摆了摆手,“啊,我刚刚说的那个就是我小时候的家乡话,是无关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回答很重要,而你是一定要谨慎的。”
小婢重重地点头,然后作答,“公主一定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何以见得?”
小婢很认真作答的样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从她现在这个表情上来说,还真的是无可挑剔的真诚,“因为,奴婢很小的时候就曾见到过公主。”
我掐着手指算计着,“他们都说我是公主,你说你见过我,你的意思,是你是在中原见到的我?”她怯怯地点了一下头,“虽然是在很小的时候,可是第一次,见到公主的画像的时候,还是被公主的容貌惊呆了。”
我很怀疑地推理着她的说法,“你是说,我只是小时候好看,也就是说,现在全部的人,看见我说我好看的,依照的都是对我的第一印象。那样的话,大家也太是执著了吧。而且,你后来再见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可见,这个印象都是过去的事情。”
室中的空气一时安静,小婢被我说的这些话‘弄’得有些哑口无言,但是,她马上就开始摇头,“那才不是,后来再见殿下,没有惊讶,是因为,奴婢日日都会在我家殿下的大帐中看到公主殿下的画像。也觉得,公主殿下本来就是很熟很熟的人。”
我被她的说法惊得有些发抖,“你是说,我小时候的画像,你们家殿下他有。”被这样地位的人物收藏画像,本来应该是一件极得庆贺的事情。但,这件事情本身就特别的诡异。我还没有昏头到,不知道我那时候只是一个黄‘毛’丫头,画像什么的,根本也不具有收藏价值,除非从那时起,这位殿下就想要借我这公主的身份入主中原。那他的人生规划也真的是太长远了一点儿。
日‘色’西移,光影从西边的支窗中透进来,一切都被染成是金黄的颜‘色’,似乎能勾起人对茫茫黄沙的一些回忆。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又看了她一眼,打算自己静静。
可是,这小婢却忽然跪到了我面前,又向前膝行了两步,直接抱住了我的大‘腿’,“公主殿下,你就喜欢我家殿下吧。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
配上她此时眼泪汪汪的表情,我觉得这真是一件让人想要难过的事情。可是,要我如何告诉给她,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呢。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几句,“那时,你家殿下也是孩子,这个就是儿时的戏言。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家殿下就不会再纠结于这件事情了。这个你放心吧。”
她仰头看着我,眼汪已经一对一双地流了下来,然后,‘抽’了两下鼻子,“殿下不知道,那时帐中曾遇火,可是,殿下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等‘侍’卫动手,一意要将公主殿下的画像亲自抢出来,因此,他左手与右脚都受了伤,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这一生都不能再动弓箭了。”
我被这样的说法震了一下,一时之间,失去了再对她进行反驳的勇气。
因为,我忽然觉得,她说的是真的,那样的事情可以凭空捏造,可是这样的神伤,却是让人无能效仿,至少,这是我看到过的最动情的面孔,如果它是假的,我也宁愿相信,这本来就是真的。因为这个就已经是极致了。
这样,我又要如何回答,所以,只能差开话题,“好啊,你好像是证明我是很美的,这样,我了不用纠结了。你看,你真的成功了。所以,不要再哭了,要是再哭下去的话,我也会哭鼻子陪你的。”
她闻言,马上收了悲伤的神‘色’,还向我请罪,“都是奴婢不好,说起这样伤心的往事。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我跟她挑了挑眉‘毛’,“我当然不会怪罪什么,可,千言这次不会放过我们吧。你看,刚刚你家殿下给了她那样多的委屈。”
小婢扁了扁嘴巴,“她哪有资格来怪公主殿下,殿下身份尊贵,哪里就用得上她爹的帮助,是他们一直送上‘门’来,想要帮助殿下的,而且殿下也答应予她名份,这样便已经是天下最大的好了,她还想多要什么,就凭她只是一个民家的‘女’子吗?”
我想了想,给小婢解释了一下,“我与这个千言是一样的,不对,是不一样的,现在,她家势不错,而我才是一无所有。是我不如她!”
小婢坚决不打算明白我的道理,还是很硬气地对我说,“公主殿下是公主,这个出身,从公主殿下得了金册开始,就是成了铁找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了。而我家殿下对公主殿下也是痴心绝对,您就是未来的突厥王后。”
此时,我在想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是如果到了最后,还是我成了王后,那么,这位千言姑娘又是去了哪里。p--55889+dsuaahhh+2556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