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冥的眸中多了几分欣慰,当下道:"我也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走吧,我送你."
晋王淡淡坐在马车里,虽然一直死死盯着莫涟漪和欧阳冥,可是却也难得沒有上前强行挡在他们中间.
扫了眼那一直看着马车外的人,欧阳冥眸中多了几分笑意,当下骤然上前,将莫涟漪拥在了怀中,并凑在她耳边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马车的药材."
说着,当下便放开了她.
莫涟漪眸中的惊讶骤然变成了惊喜,当下笑靥如花:"欧阳兄,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好了,快走吧,看着天色,怕是要下雨了."
莫涟漪颔首,当下一步三回头地向马车走去,最终却是被晋王直接给拉上了马车,"啪"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马车门.
骤然间,本阴沉的天色骤然下起了大雨來.
雨水隔绝了欧阳冥的视线,饶是那马车的"轱辘"声也越來越远,只在地上留下一串串冗长的泥印.
最终,那泥印也消失不见,被大雨冲散.
然而,有一个女子,有一个精灵般的女子,永远留在了欧阳冥的心里.
"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本來正在生气的晋王正等着莫涟漪前去示好,看着看着她一副沒心沒肺,开心吃着坚果的模样,心中恼怒,终究是沒能忍住,问了出來.
"啊?什么?"莫涟漪咬了一口脆梨,这些都是欧阳冥为她准备的,正合她心意.
"他之前抱了你!"晋王不悦,板着脸色.
莫涟漪神情微怔:"有这件事情?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意在说明,你看我真诚的眼神,我真的不记得有这事.
看着那萌蠢的小眼神,晋王当下直接将其扑倒之.
算來,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沒回厩,沒回晋王府了.
再度回到晋王府,莫涟漪竟是生出了几分依恋的感觉來.
还未到门口,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便已经走上前來.
莫涟漪仔细看了两眼,待到那丫鬟叫着"小姐"的时候,才终是回过神來.
哎呀,尼玛,这不是轻轻吗?
只是,这半年不见,变化也太大了点.
因为太过消瘦,所以原本滚圆的下巴变成了尖下巴,更显得一张小脸精致了几分.
轻轻看着莫涟漪眸底闪过的一抹惊愕,当下却是大哭了起來:"这么久沒见,小姐都不记得轻轻了,都不记得了……"
咳咳,莫涟漪尴尬上前:"谁说我不记得?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漂亮了吗?不过,漂亮是漂亮,我还是比较喜欢眼前圆滚滚的你,多可爱,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了,怎么瘦成了这样……"
正说着,蓦地,一声甜腻的声音响起:"王爷……"
话落,一个浓妆艳抹的孕妇被人搀扶着走上前來,冲着莫涟漪轻笑颔首后,随即走向晋王:"王爷……"
莫涟漪看着那大肚子,咂舌:"侧妃,多日不见,你足够发福啊."
纳兰于飞却只是低眸轻笑,眸中多了几分娇羞,她身后的柳丝当下道:"侧妃是怀了身孕,现在已经四个月了."
话语中,有着遮掩不住的得意.
莫涟漪惊得下巴都要跌落了,当下探寻地看向晋王,那眸光,像是要将晋王给就地正法.
晋王面露无辜,用眼神言明,孩子和他沒有关系.
莫涟漪当下走到纳兰于飞身边:"怀孕四个月了是不是?那你还浓妆艳抹的,不知道胭脂味道对孩子不好吗?万一生下來的是个死胎,那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纳兰于飞身子轻颤,半咬着红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晋王.
晋王却只是看着莫涟漪,看着她的明珠耳坠,心道,紫色的应该更为适合她一些.
柳丝当下愤愤道:"你……"
"啪!"刚开口,却是已经被轻轻扇了一个耳光:"你什么你!沒有规矩!不知道要加上敬语吗?"
莫涟漪看着轻轻眸底的一丝愤恨,想來,这段时间是被她们欺负的狠了,所以当下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并不言语.
晋王自然更是视若未见了,向來,他对于这些女子的争斗都不感兴趣.
柳丝不可置信地看着轻轻,但见竟是沒有人替她打抱不平,当下又是尴尬,又是委屈,更是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求救似地看向纳兰于飞.
轻轻打的这一耳光,不仅是打在了柳丝面上,更是在扇她的脸!
纳兰于飞怒急,但是却依旧强行忍着,她相信,晋王一定会替她出头的,可是任由她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晋王却似都沒有看到般,余光都不看向她一眼.
"既然怀孕了,就好好在屋里带着,还这么出來招摇过市.万一哪天发生了意味,一尸两命,那可就真的悲催了."
话落,从纳兰于飞身边走过,漠然离开.
.[,!]晋王立刻跟上前,拥着莫涟漪的肩膀也离开了.
轻轻当下冲着纳兰于飞冷哼了声,颠颠地跑上前去.
现在莫涟漪回來了,再也沒有人敢对她吆五喝六了!
一直到了东院,莫涟漪才推开晋王,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当下向房内走去.
晋王见状,立刻上前:"小乖,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不是我想的哪样?"
莫涟漪当下对着晋王又掐又咬,晋王也不躲避,只得任由着她发泄,还不忘解释道:"是我让人给纳兰于飞用了迷幻的药物,然后找别的男人來和她行房,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莫涟漪的动作骤然停下,随即却依旧不依不饶:"不是说她重伤沒有留在晋王府了吗?"
"伤好了之后又自己回來了,所以我便这么做了."
看着晋王那一脸无辜的表情,莫涟漪当下嗔怒地又掐了他一下:"那毕竟可是皇后送你的,晋王府的女人."
"和,晋王府的,不是晋王的."说着,再度欺压了下去.
白天,晋王府门口的那一幕迅速传开了,众人当下都道,果然是人不如旧啊,之前晋王和莫涟漪只是闹矛盾罢了,现在莫涟漪回來了,即便纳兰于飞怀了孩子,晋王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毕竟,众人可是长着眼睛的,这纳兰于飞虽然长相秀美,可是一站在莫涟漪旁边,那就是云泥之别了.
是个男人,都会做出晋王的选择的.
偏偏纳兰于飞还不死心,不知羞耻,晚上用膳的时候,巴巴地來到了莫涟漪的院子,默默站在他们身后,说是要给莫涟漪和晋王布菜.
莫涟漪本吃的津津有味,可是看着纳兰于飞,当下便味同嚼蜡了,看着那怀了身孕,却依旧穿着轻薄纱裙,不知道要勾引谁的纳兰于飞,随即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纳兰于飞眸中闪过一抹戒备,却依旧上前走去,只是在莫涟漪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姐姐有什么吩咐?"
莫涟漪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递给纳兰于飞:"把这个喝了."
纳兰于飞眸中生疑:"这是什么?"
"堕胎药啊."莫涟漪神色淡淡.
"啊!"纳兰于飞轻叫一声,手中的瓷瓶立刻甩了出去,掉落在了门外,当下惊恐地看着莫涟漪:"你,你要害死我的孩子?"
说着,红了双眼,求救地看向晋王,仿佛,莫涟漪此时正把匕首放在她的肚子上.
晋王只是仔细地给莫涟漪挑着鱼刺,随即将肉最多的那块夹给了她,却是看都不看纳兰于飞一眼.
纳兰于飞紧紧咬着嘴唇,颤颤微微道:"王爷……"
"既然别孩子保不住,那就好好在屋子里待着."莫涟漪冷冷看向纳兰于飞.
纳兰于飞看着莫涟漪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当下面色苍白地向外走去,却是连和晋王告退都忘记了.
莫涟漪淡淡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看向晋王:"就这么让她一直待在晋王府?"
"你要是看不惯,就当她是不存在的."说着,又给莫涟漪夹了一块鱼肉.
"反正你都无视,我有什么看不惯的."
"她现在还比较有用,小乖,你懂得.皇帝知道你回來了很高兴,明日我带你进宫去见皇帝."
饭后,晋王便拥着莫涟漪回到了东院.
轻轻跟在莫涟漪的身后,看着那偎依在一起的身影,死死地揪着手中的帕子,低下了脑袋.
第二天清早,天朗气清,一片万里无云.
确实是个好天气.
莫涟漪依旧一袭素雅白衫,晋王见状,当下走上前去,把一套淡粉色的罗裙递给了莫涟漪.
"今日进宫去见皇帝,自然要穿的艳丽一些.而且,我也甚少见你穿鲜艳的衣服."
莫涟漪轻笑:"你什么时候对这些这么讲究了?"
晋王淡笑,正欲给莫涟漪换上的时候,轻轻却是走上前去:"王爷,还是奴婢來吧,奴婢服侍惯了."
晋王当下便将衣服递给了轻轻,坐在一边等着莫涟漪.
铜镜中,莫涟漪看着轻轻精致小巧的面容,以及那刻意粉饰过的妆容,当下只轻笑着却是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