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2006年2月10日于煤城
我终于再度回到学校,过去的一月份我经历了太多的变故,莫名其妙地娶了七月。
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唯一的直系血亲,爷爷的死对于我的触动极大,里面的故事掩埋了许多。
而七月始终不肯开口对我转述一句爷爷临终的遗言,没人知道二人间的对话包含了什么。
但,我始终不相信,爷爷是死于自然。
或许,当时那间屋子中,有些现象是连七月这种大巫都无法窥透的。
冥冥中,我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天上盯着这个世俗人间,它给予我的感觉很熟悉,我们或许曾经见过,我回忆不起来了。
当火车再度驶入这座煤矿城市,我的心也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霾,我讨厌这里炭粉弥漫的空气。
七月正安详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香甜地睡着,睡梦中尚带着甜甜的笑意。
她笑起来很恬静,她真的很美。
我感觉这一趟煤城之行,必然还有着离奇的事件等着我,一种不祥的预感早已缭绕在心头。
……
朱北辰轻轻推搡了下七月,说道:“起来吧,我们到了。”
七月睁着惺忪的睡眼,美眸微眨:“恩,知道了。”
凝云的姿势比较特别,睡铺那一头,小姑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支胳膊一支小腿都蹬出了床外头,愣是能保持着没滚下来。
一双美腿直直地挡着二人出门的道,朱北辰细看下才发觉其实凝云这丫头也长得挺水灵的,一双腿细长细长的,配合起上半身足也有1米65左右,堪堪比七月矮上那么两公分。
七月强忍着笑意,腿轻轻地踹了凝云两下,愣是没把她给整醒。
“开饭啦,快醒醒。”七月干脆揪着她的耳朵凑近了大喊一声。
“啊!开饭啦?”凝云翻然起身,疑惑地左瞧瞧,又看看,才发觉现场状况不对味。
七月说:“快走啦,现在外头都在人挤人了。”
半个月来,三人都处在一种哀伤的氛围当中,难得有些许调剂,朱北辰也微微一笑,心底却觉得有些愧对七月。
学校的氛围有些怪异,朱北辰暗想着可能是刚开学吧,学生们都在陆续返校,因而也没有太过在意。
不远处临近心月湖边的南门口,拉着一副横幅,朱北辰也未细看,就带着七月往宿舍楼走去。
“哎,不对。我回学校了可是要住寝室的,你们两个怎么办?”他一直没考虑过,入滇南之前压根就没想到一次性把婚姻问题都给一并解决了。
“我跟凝云在你学校附近找件房子住着吧,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你安置好了,回头再来找我们的。”七月体贴地说。
“那我到时候怎么找你们?”朱北辰问。
“就在你们南门口那碰头吧,傍晚六点吧。”七月说。
七月和凝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心月湖那头。
一路上,氛围凝重几乎要滴出水来,凝云幽幽道:“姑娘,你心情不好?”
“这所学校的氛围有些阴沉罢了,没事多大。”七月说。
“姑娘,你看看横幅上写的是什么?”凝云抬头正好瞧见顶端那道横幅,居然是一副挽联。
白色的挽联横幅上写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奠基我校生命工程学院罗布泊牺牲师生。
朱北辰插上钥匙,刚一准备拧开寝室的门,内里头就直接打开了房门。
“哎哟,状元,你失踪了一个学期了,现在终于出现了。”朱龙在门后头稀奇地嚷嚷着。
“恩,好久不见。”朱北辰沉声说着。
床位上几人套着厚厚的棉被探下脑袋稀奇的看着门口,陈友臣关切地问道:“北辰,你这一个学期都干嘛去了,学校里头差点都要给我们宿舍里安排人进来了。”
朱北辰沉吟着放下行李,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一群人解释几个月来自己的去向,而之后还得考虑如何去跟学校解释。
“北辰,一开学就有个女孩一直来我们寝室找你,几乎就是每天一次,我看她蛮着急的,你要没什么事赶紧去找下人家。”张伟说。
自从开学返校以来,生命科学院的林晨就不断打听着朱北辰的消息,每天都会来到男寝,询问朱北辰回来了没有。因为这间寝室的三人都曾经见过这个女孩,于是印象都极为深刻。
“这女孩我们开学那会都见过,他跟我们说她叫‘林晨’来着,好像是那啥生命科学院的。”张伟说。
“哎,对了。开学我们就听说了一件事,现在学校里还挂着横幅呢。”朱龙补充道。
或许,自火车驶入煤城的那一刻,笼罩在朱北辰心间不祥的预感即将要揭晓,他隐隐觉得这学期伊始校园内的氛围就显得格外地凝重。
林晨是谁?他回忆了许久,才想起半年前,那个跟在夏雪身边,长得挺标致的女孩。但自己跟她从未有交集,她又是为了什么这么着急地找自己?
“横幅?什么事情?”朱北辰问道。
“其实可以说是挽联,我们学校在那一事件里面死了十几个人,现在后续的事宜都还在跟进当中,听说还有几具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张伟说。
张伟一席话瞬间将寝室内氛围带至冰点,而究竟是什么事件会令学校一时间死了十几个人,甚至于尸体都没找到。
“是什么事,都死的是谁?”朱北辰问,他预感着着件事情必然跟自己有关。金文的认知过程中,赋予自身朦胧的预知能力,种种不祥的预兆都会在不久后一一兑现。
“是一项课题研究,在上学期末,生命科学院的一个资深老教授带队,拉上二十多个学生去了一个地方。而在我们寒假期间,他们大部分都死在了那里,仅有几人生还,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陈友臣说道。
“是什么地方?”朱北辰问。
林晨在找他,而出事的人全都是生命科学院的,将这一切联系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知道,没怎么注意。”陈友臣回答。
“是罗布泊!”朱龙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