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睿被臭小鬼示威的小眼神气的肾上腺激素飙升,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他就往外面走。
叶小单灵活的小身子滴溜一声从卡通睡衣里滑了出来,光滑的肌肤如泡过牛奶的丝绸般,白皙,滑嫩。
他像一只小泥鳅,才摆脱了夏睿的毒手,两只小胖腿就往大床的方向跑。
身高差距毕竟巨大,夏睿长腿紧迈了两步,俯身再次抓住了他,不过这次再也没有衣服可以抓,他干脆把这个臭小鬼夹在胳膊里,径直推门,离开。
出了慕子期的卧室,夏睿才一脸严肃地把放到地上,“臭小鬼,我不是给你安排客房了!”
他刻意为突然出现的未知数叶小单收拾了客房,已经很优待他了,他竟然还想得寸进尺!
他也只有小时候钻过阿期的被窝,长大后……除了那次阿期被爸妈逼着测试他是不是男同时躺在一张床上外,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没有了。
抑郁地瞥了一眼叶小单,夏睿不会承认他嫉妒这个臭小鬼的。
仗着年纪上的优势所以明目张胆地霸占阿期,他还真是想当然阿!
要不怎么说,现在的小屁孩是可怕的一代,厉少璟看上去也不似这么轻浮好色的人,怎么生了个儿子身上一堆急需纠正的坏毛病呢!
叶小单嫌弃地拍了拍胳膊上不存在的灰尘,冷哼道,“我在海城一直都是和妈咪睡在一个房间。妈咪也习惯有我在了。”
“习惯个毛啊!回你的客房去!”
夏睿很想当做没听见,但是……他的肾上腺激素再一次飙升了。
他在十岁前也是每天和阿期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呢,可是这能够相提并论吗!
阿期只是这小鬼的后妈,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放他们身上照样生效。
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却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光是想象都觉得是他的阿期吃了大亏。
“表舅,我会打小报告的。”
狭长的凤眸半眯着,叶小单抬头,认真地看了夏睿一眼,依旧镇定自若的样子。
夏睿被这小鬼气的不行,眼看着就要破功,“小鬼,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威胁我!”
“当然是威胁你了,这还用多说什么吗!”
叶小单骤然发现,他这个表舅好单纯,单纯得让他想好好捉弄他一番。
这次和妈咪来巴黎真是来对厉,上次他还不觉得夏睿这么好玩,现在看来,他非常有意思,应该会陪他多玩几天的。
夏睿摩挲着下颌,审视着还没到他腰际的小矮子,“叶小单,是不是厉少璟让你死缠烂打的?”
除了厉少璟那个阴险腹黑的家伙能想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夏睿可想不出谁会利用一个孩子巩固自己在阿期心中的地位。
叶小单就是厉少璟的翻版。叶小单每天在阿期面前晃悠,只会让她不经意间想起那个被她成功抛之脑后的男人。
错就错在他不该长着一张和厉少璟酷似的脸!
叶小单直截了当,“不是爹地让我来的,是我偷偷潜入了飞机,跟着妈咪他们来的。而且,我们可以联手……”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动摇妈咪心思的对手,而是一个可以和他共进退的盟友。
“联手?”夏睿闻言笑弯了眼睛,俊朗的眉眼间挂着玩味,“你是想帮着我撬你爹地的墙角?”
看这小鬼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不一般,不像一般小鬼那样动不动就会哭闹。
再一联系叶小单现在的说辞和举动,他不得不怀疑,他一定是个早熟的货。
不过转念一想厉少璟,叶小单再怎么古怪她也可以接受了。
叶小单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突破夏睿的包围圈,不得不回他的客卧补觉。
夏睿想着小鬼提出的联手意见,唇角微勾,“这个想法似乎不错呢。”
叶小单的提议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因为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切实地将慕子期从厉少璟身边救走。
只要让厉少璟稀里糊涂地签下离婚协议书……
夏睿此刻还在为怎么还慕子期的单身生活绞尽脑汁,他却不知道她和厉少璟已经离婚,国内的法律也不再保护他们这对离异的夫妻。
慕子期回到家,回到阔别已久的自己的大床,却陷入了恐怖的梦寐之中。
火……漫无边际的火吞噬了整个夜空,她的身形无法维持平衡,剧烈的晃动让她东倒西歪,浑身都被僵硬的铁板撞的生疼。
耳畔仿佛有什么人在呐喊、悲鸣,她转头看去,看到的却是一片模糊。
没有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蓦地,俯冲到火海的速度陡然加快,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死亡的气息瞬间撞进她的脑海。
她就要这么死了吗?她会被烧成焦炭吧?
不,不可以,她还不能死!
那个男人……他料峭孤寂的背影……她想伸手抓住厉先生背对着她的手,可是自己的五指却从他的五指上穿了过去。
没有十指相扣的真实感,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哐当”一声巨响,慕子期“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瞪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向床边,“小睿睿……”
夏睿不是没见过慕子期惨不忍睹的睡姿,不过这次,真的是让他大为震撼。
“阿期,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用你手上缠的纱布把自己缠到窒息的吗?”
他进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纱布缠到呼吸困难,手忙脚乱的闭着眼睛拆纱布的慕子期。
开始他以为慕子期已经醒了,可是走近了才发现,她不仅没醒,还睡得很沉。
他刚要伸手帮她解开脖子上的结,她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突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狼狈地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那场梦寐真实的可怕。
火蛇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她呼喊着,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入无边的炙热地狱。
“不怕,有我在。”
夏睿怜爱地看了慕子期一眼,蹲下身子,帮她解开缠在脖子上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