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虞娘是在下意识的寻求保护和希望,但是这回避不了问题。即是她说自己是龙神,昆吾山的义士们还是一样要打仗,要作出反击。靠一个莫须有的称呼,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凌,我们也参战吧!”傅玉儿抱了一下泪光颤动的虞娘,戴上自己的狐狸面具。幽凌狠狠一笑飞上了她的肩膀,他可是冰麒麟,杀戮这种事有多少他都不嫌弃的。
“女人,我和你一起去!”商兮垣忽地站起,却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幸得焱鸢及时扶住了他。
傅玉儿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下,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就留在这里吧,要是真的打起来这里估计会送来不少伤员,到时候有的是你忙的。别以为少得下你。”
“虞娘,我哥哥玄羽就拜托你照顾了!”傅玉儿对着虞娘一笑,转身走出了木屋。
被火把照亮的练兵场上一队又一队的的士兵正在集结,站好队之后就跟着各自的头领开始去山下布防。远远地,傅玉儿就看见了站在中央高台上的泽琰。
“大当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泽琰看了一眼整齐的队伍:“好,去吧!”
“是!”
“傅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泽琰看到她脸上的那个狐狸面具他立刻就认出了她。傅玉儿朝他挥挥手:“我是昆吾义士之一,当然要来帮忙了!”
泽琰一怔,随即爽朗一笑:“好!那你就在这里监督后续的战士们列队,我去前面看一下情况。魄一个人在前面,他的脾气不稳,我有些担心。”他这是不想让她冒险吗?
也是,自己现在成了昆吾义士眼中的“龙神使者”若是突然死了,好不容易恢复的士气只怕又会受损。
“大哥!我就说这个女人不可靠你偏不信!这下好了,昏君都打到家门口了!”一声如洪钟的怒吼从远处传来,走在路上的士兵们纷纷站到两边。晋魄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地从中间走来。
泽琰背着手转身眸色愠怒地看着他:“魄,我不是让你去前线监督布防吗?你回来做什么?要是那个昏君突然打过来……”
“大哥!”晋魄手中的火把一偏,他指着傅玉儿吼道:“大哥,你!你可知道那昏君为什么会突然攻打昆吾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那个昏君下了圣旨不让任何人帮助她,我们让她住在昆吾山不是在和昏君作对吗?”
傅玉儿哑然失笑,大哥,从你加入这昆吾义士的队伍开始就已经在和白枭作对了,汗!
“魄!我们当初上昆吾山的目的是什么?”泽琰拔出手中的刀把晋魄的火把挑正。
晋魄愤怒地一个用力将自己的火把压回了原处:“是反抗昏君!但是,我们刚刚吃过一次败仗,不能在为她损失任何一个弟兄了!大哥,依我看就把这个女人丢给那个昏君,好让兄弟们也有个喘息的时间!”
泽琰气结地看着晋魄瞪圆的虎目:“魄,傅姑娘现在是我们昆吾义士的一员!你这么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已经带出了怒意,跳跃的火光中,一黑一白两个面具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晋魄手中的火把移向泽琰,泽琰手腕回转用手中的刀抵住了他的火把。周围正忙着集结的士兵们都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大哥,你说我过分?既然她是昆吾义士的一员不是更应该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吗?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一直在维护这个女人的你这个大当家过分!”
泽琰如针的瞳仁一缩,冰冷的气息自他的脚下猛地盘旋而起。砰!突然一只冰蓝色的羽箭打开了两人相接的火把和利刃,在空中闪了一下随即化作无数蓝色的流萤消失。
“白枭就在大门外,关于我的争论就请大当家和二当家暂且放到一边吧。”傅玉儿施施然收起手中的冰蓝弓箭。
她伸手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走过晋魄的身侧:“二当家,等退了王军本姑娘再回来和你细聊!嗯哼?”傅玉儿扬唇一笑,晋魄忽地感到浑身一寒。
傅玉儿来到昆吾山最前沿的阵线上,这里是就地采用山石砌成的“城墙”。山下的大片荒田上站满了戴着龙面的王军,军队的最前方是狂暴怒吼的凶猛妖兽。
位于军阵中央的帅台上,一身黑色龙袍的白枭慵懒地侧躺在御座上面。泛着柔光的银发从他的身侧流泻到地毯上,仿佛他不是来征战而是出游的皇帝。
突然,白枭半眯着的眼睛條地睁开,赤红的瞳子紧紧锁住昆吾山的方向。傅玉儿蹙眉看着他的眼睛里的讽刺和狠厉,明明隔得如此之远,她仍然看见了。
唉,臭狐狸你的神元怎么能这么任性呢?若是能由她自己选择多好?不想看的、不想听的统统隔绝在外面!比如现在,就看不到白枭讨厌的眼睛了。
“皇妃,你在这些虫子的窝里住了这么久也该回宫了吧?”白枭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昆吾的每一个角落。
傅玉儿瞥了他一眼:“抱歉,我已经加入昆吾义士的队伍了。若你是来看我哭着求你让我回王宫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本姑娘不会回去的!对我来说,那里才是虫窝!”
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像白枭一样故意用内力来说,但是傅玉儿相信他肯定能听见。果然,白枭冷笑一声缓缓抬起了右手,袖袍上暗金色丝线绣成的狐火在火把的映照下威严陡升。
就在他的手停在空中的一刹那,咚咚的鼓声响起。成片的鼓声震得耳膜发疼,王军中,那些长着翅膀的妖兽们纷纷飞起在空中排成了整齐的队列!没有翅膀的妖兽也随着鼓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突然,所有的鼓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那些列队在王军最前方的妖兽们铺天盖地朝昆吾山而来!
妖兽们身影的缝隙之间,傅玉儿看到了瞳色骤变的白枭。一双赤色的眸子瞬间变成了黑紫色,他眯缝着眼睛细细扫过义军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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