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荣回到了柳府,却实在放心不下大师兄.辗转反侧了半宿,实在是忍不了了,便趁着夜色,偷偷溜去了天香楼.
果然,司徒卿夜颓然地依靠在天香楼顶层的红漆柱边.月色中,他举着酒壶,仰头长饮.犹如孤寂的独狼,一个人静静舔舐着渗血的伤口.
"师兄,你……怎么了?"
柳长荣静静地站在司徒卿夜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她眼里,此时的司徒卿夜就像是将要破碎的琉璃娃娃,让人不忍心再去打搅他.
司徒卿夜一听到柳长荣的声音就甩了甩衣袖,回过了头来.如玉般的脸颊上泛起一阵轻柔的微笑:"我没事."
可柳长荣分明看到他的眼角依稀还残留的几丝泪痕.
"荣儿,你担心我?"
"嗯.我怕大师兄因为我又受罚了."
"呵呵……"司徒卿夜笑了起来.可这发自内心的笑容犹如一现的昙花,美丽却一瞬而逝:"荣儿是真关心我呢!呵呵……真好!"
"只不过,师兄怕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了."司徒卿夜忧虑地皱起了眉头.
"师兄要去哪里?是不是那个皇帝要将你派到边疆去?!"柳长荣又担心起来.
要知道,今日一见方才觉得宫中确实是一个危机重重的牢笼,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实际上却布满了危机.
司徒卿夜轻柔地抚了抚柳长荣丝滑如缎的长发,温柔地笑着:"是师傅千里传信叫我回山,说门派里有些俗物要我去处理呢.你就别担心我了.
反而是你自己在京都,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不仅是你的身份,还是你娘亲的仇,你都万万不要冲动.多跟血煞的几位前辈商量再行动吧.还有这天香楼,就交给你打理吧.
还有……"
司徒卿夜像是交代后事一般,语气平稳却带着些淡淡的忧伤,一桩桩,一件件地将事情交代给柳长荣.
而柳长荣也像是发现了什么.没有同往常一样插科打诨,与司徒卿夜开玩笑.而是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全都记在了心里.
清冷的月色薄纱般笼罩着两人,气氛宁静却又带着淡淡地忧伤.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射在柳长荣脸上,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将她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也不记得师兄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是还依稀地记得司徒卿夜温暖修长的指尖穿过自己发梢的感觉,记得他在耳边低低诉说的关心,还记得他身上散发的淡淡地气息.
柳长荣揉了揉眼睛,飞身离去.
大师兄说的没错,自己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必须做.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司徒卿夜真正去的地方是那个神秘又令人恐惧的琅琊山脉.那里猛兽成群,那里有致命的毒物瘴气.据说进去的人十有**都没法活命,剩下的一两个运气好的,也不过是堪堪保住了性命,却多半是落得重病残废!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却是南滨国龙卫的基地.几乎每一个龙卫都在这里学习,训练.
而此时,司徒卿夜一身黑衣劲装站在琅琊山脉中部的演武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