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的马蹄声从远及近而来。一袭鲜艳耀眼的红袍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俊美容颜被金色雕曼陀罗花面具所覆盖。这样的打扮,已经被大秦境内几乎所有人都熟知。这,是女皇陛下身边最得力,最宠信的纳兰大人!
倚在由金丝楠木制造而成的马车内的南疆圣女姜冉抬眸望着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有些兴趣盎然地向对面坐着好整以暇的司徒卿夜。“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男人么?纳兰鸣?大秦女帝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最信任的男人?”
司徒卿夜眯起了眼睛望着那一袭宛如艳艳烈火的红衣,“对!他就是纳兰鸣。是我南滨叛贼,却如今也是大秦女帝最得力,最信任之人。我要你……”
“呵呵……”南滨圣女姜黎敏感地捕捉到了司徒卿夜眼里闪过一丝凌烈的杀意。看来,这个半路杀出来突然说要与自己交易的南滨国主恨透了纳兰鸣。看来,他与大秦女帝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传言非虚啊!正好,这乱七八糟的一淌浑水,正好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呢!
姜黎娇笑得放肆,身体扭动得仿佛是一条美人蛇,美艳却有毒。
“你的条件,我自然会办到。光远远望着,便知道是人中龙凤,绝世风姿。如此男子我怎会放弃?只不过,事成之后……你可莫要忘记!”
“自然!”司徒卿夜有些扬起一个阴谋得逞的冷笑。
纳兰鸣,你想与荣儿长相厮守么?做梦!
说时迟那时快,纳兰鸣一行已经与朝见队伍汇合了。金岳中早已收到纳兰鸣他们前来护送的消息,此时一见心中瞬间安定了几分。南疆圣女的马车旁边全数由南疆圣女宫的护卫守护,圣女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甚至洁面洗漱等也是全部由圣女宫的婢女伺候。他们这群大秦铁骑只能在队伍前开道,根本无法靠近圣女。刚出南疆的几日内,圣女还时不时踏出马车。可近几日却总是闭门不出。金岳中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和焦急。可苦于无法接近南疆圣女,没办法探听出任何消息!如今,纳兰鸣来了,一切都有了转机。
“纳兰老弟,你终于来了!”金岳中拍马立在纳兰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后,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南疆圣女姜黎,年方十七。长相美艳,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声音甜美如出谷黄莺娇柔婉转。据说她心性高洁,纯洁无暇像南疆圣山顶上最纯洁的一抔白雪。这个南疆圣女,可以说是南疆最圣洁最美艳的一枝花。若是没有圣女必须要侍奉神明,不可嫁人的规定,定会引得无数男儿竞折腰。只不过,这一路走来,我总觉得一切都不似表面那般明了。总觉得有一股暗流涌动。”
“哦?”这一番话听在纳兰鸣耳中,却掀起了别样的波澜。“南疆圣女是一心侍奉神明,美丽纯洁的女子?呵呵……那又为何不好好呆在南疆,偏生选了这个时候要求觐见荣儿?”纳兰鸣转头望向紧闭门窗的马车。锐利的眸光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想要刺穿车门,将这个所谓的纯洁无暇的南疆圣女好好看个清楚!
突然间,纳兰鸣勾唇一笑,拍了拍金岳中的肩膀,“金大哥,照旧行事。我去会会这个南疆圣女!”
说罢,他纵马奔到金丝楠木制成的马车边,朗声道:“在下纳兰鸣见过南疆圣女。听闻圣女身体欠安,女帝陛下甚感忧虑。故命在下带数名御医随性,为圣女看诊。”
可是,没有人回答。而马车内却姜黎却笑得妖媚至极,“这个纳兰鸣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呢!呵呵……南滨国主,你看我是穿白衣好呢?还是穿这身猎艳红衣更配他?”
司徒卿夜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口敷衍了一句:“随便你。”说罢,迅速起身绕到了厚重的帘子背后,将身形完完全全地掩藏了起来。毕竟一切行动都还未开始,他如今也不过是想借助姜黎的手算计纳兰鸣和柳长荣。他,这个大秦所不欢迎之人,还是先不要出现的为好。
至于姜黎见司徒卿夜藏好了之后,只妖媚地笑笑。而那笑容里尽是些蔑视和不屑。她南疆圣女姜黎虽说是一介女子之身,可是谁又知道就在这副纯洁无暇的面容背后隐藏的却是滔天的野心和张狂。她,可是万万也看不起司徒卿夜的。那只不过是个空有野心,却只敢小打小闹之辈。只不过是个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去争取,反而用手段束缚她的男人。这样的人,怎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呵呵……至于她南疆圣女么?她此番来,可是要在大秦掀起滔天巨浪的!
“嘎吱——”在司徒卿夜的示意下,翦伸手推开了马车的门。本以为等待他们的会是飞来的利刃,或者是空无一人的马车。可此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病弱躺在软榻上的南疆圣女。只见她一身素白衣裙,只在裙摆上依稀绣着些天青色的花纹,显得极为淡雅。而她娇美的小脸上此时却是一片苍白,显然是病了很久,没有精神所致。
“没有任何异样。”翦小声地汇报着。
可隐藏在金色曼陀罗花面具后的纳兰鸣却并不这么认为。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有的时候一切照常却更有古怪!”
就在纳兰鸣细细扫视整个马车车厢之时,突然间听到一声细微的低喃:“水……水……给我水……”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姜黎紧皱着眉头在低声呢喃着。
自家主子都病成这样了,居然也没有人伺候么?纳兰鸣刚想喊人,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将血煞之人安插在南疆圣女身边最好的机会么?于是,他对翦点头示意。
翦跟随柳长荣很久,对纳兰鸣也已经很是熟悉。他此时这般示意,翦也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故而利落地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将南疆圣女扶起来,动作轻柔地将一整杯温水都喂了下去。而她的另一只手却也不着痕迹地抚上了姜黎的脉搏,轻轻一点一探。
“她是病了。不过只是常见的着凉罢了。”将南疆圣女安顿好之后,翦又对纳兰鸣小声地低语了几句。两人一起走出了马车。
已经是傍晚时分,南疆一行人已经到了离乾阳不远处的一座小镇,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纳兰鸣和金岳中对于这个提议并没有任何异议。毕竟,在他们心中,这个南疆圣女甚是古怪,若她能够就此作罢,随意寻个理由回到南疆,那便也可不再计较。可若是她不知好歹,真想要置柳长荣不利,那可怪不得他们了!
当晚,金岳中、纳兰鸣、翦以及一众血煞成员聚在一起细细商议着。
“纳兰老弟、翦,你们今日一探,可有结果?”金岳中率先问道。
翦摇摇头,回答道:“一切都很正常。南疆圣女应该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休养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可纳兰鸣却皱着眉头道:“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想想,南疆圣女在南疆地位崇高。若是圣女病了,定然有不少婢女侍奉在侧。而且,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感染风寒之人需要多喝水。可为何当我们进去之时却发现马车中只有她一人,而且她居然还问我们要水喝。这岂不是一大疑点么?其二,其实我发现了马车上其实并不只有她一人。我依稀看到在垂帘后面隐隐有人。而且,看那身形应该还是个与我差不多高的男子!”
“什么!?”金岳中惊讶地问道:“怎么会有男子!我们从未见到还有男子进过那辆马车。南疆圣女宫的人说圣女纯洁无暇,男子不可靠近亵渎。这才让我们远远走开。那南疆圣女怎会与男子独处一室?”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纳兰鸣猜测道:“方才我估计是她怕我看到了藏在帘子后面的男人才这般紧张万分,故而问我们要水喝。这才露出了第一个破绽,而后藏在帘后的男子估计有些紧张,才稍稍动了动帘子,露出了他那双靴子。这才露出了第二个破绽。呵呵……看来这位南疆圣女真的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那我们该怎么办?”
纳兰鸣淡淡回答道:“等。等她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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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后妈,可是我要开始虐纳兰鸣和柳长荣了。啊啊啊~~~~有点淡淡地忧伤。ps:鉴于某女想要扮演一个倾国倾城的祸水,就将南疆圣女这个祸国殃民的角色推出来了。哎……不要怪我,我觉得想把这个女的塑造成一个心里有点变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