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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染的记忆之中,她对林寻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毕竟当初若不是因着林寻的缘故,也不会害的花染落到了那般地步,如今瞧着林寻这般样子,慕染也不过是当这丫头自作自受罢了。
只是慕染并没有料到,李茴竟然还将林寻带到了上古,她神色淡淡,定在李茴的身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毕竟如今的李茴也不是当初的模样,更重要的,还是他身上有着慕染想要的消息。
如此想来,慕染的双眸之中反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眼神,就这般视线淡漠地看了李茴几眼,慕染终是冷冷地开口道,“李茴,你不就是想要做一个交易么?”
慕染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李茴此时的心思的,毕竟李茴无非不过是想着就出林寻罢了,而慕染的心思李茴也知晓,毕竟他们这些人离开的这些年岁里,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慕染竟然还活着的父亲究竟是在哪里,恐怕也只有李茴一个人知晓罢了。
慕染不担心李茴会耍什么花样,同样的,李茴也并不担心慕染究竟是否会骗了自己,而既然慕染先提出了这件事情,李茴心下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面上是故作淡然地笑了笑,李茴的神色落在慕染的眼中,虽说是慕染几分看不明白的样子,然而他还是故作随意地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成交。”他向来是一个爽快的人,而一旁的白泽看着李茴这般样子,却不过一直蹙着眉头,一直都是沉默着,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而这般交易确定下来之后,慕染也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在这之前,李茴,我需要你帮我找到白衣的下落。”白衣无端失踪,慕染不会不怀疑她同这件事情的关系,她离开上古的时候不过幼年,根本就不知晓当时的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就算是之后,她也一直不能明白自己的身世,楚家神秘多端,又是有着这样的本事,慕染不会不想到这是因着上古遗迹一直留下来的缘故,只是如今细细想来,楚家同上古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直存在的,便是如此,她心下忐忑的同时,也在怀疑着这么多年来操纵楚家的人究竟是谁。
这件事亲便是自己的师傅紫英也不曾知晓,便是如此的话,难不成当初上古崩塌之际,自己的父亲也随着他们离开了上古,太多的疑惑萦绕在慕染的心头,让慕染心下沉沉的同时也不由得怀疑如今事态的发展,毕竟她不知晓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像她不明白如今的上古究竟会变成什么慕言。
而想要重建上古,如今的洪荒之力不知所踪,就是她的六弦琴也是已经失去了下落,所有的事情都仿佛一下子落在了慕染的肩上,然而这时候的楚家,却是只剩下一个人了。
慕染站在寒风瑟瑟的深夜之中,头顶是一片苍白的月光,她的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的神情看着这一片深沉的黑夜,只是良久,她还是轻叹一声,面上是谁也无法明白的复杂神情。
慕染这般落寞的背影自然是落在了苏钰的视线之中,苏钰一直在慕染的身后站了许久,然而他知晓既然慕染此时心乱如麻,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能帮慕染疏离思绪,那么他只能爱莫能助地站在黑夜之中,虽说苏钰心中有些话,只是如今并不是同慕染道出的时候。
两个人不知晓究竟这么静默了多久,慕染终于又是长叹一声,她缓缓转过身子,对上苏钰此时平静去掩盖着波澜的双眸,她沉思片刻还是淡淡开口,只是她的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疲倦,“苏钰,我以为,回到上古,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她想到这里,思绪不知晓飘到了何处,然而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又是继续,“如今我才知晓,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似乎只剩下了一片悲凉,而苏钰看着慕染这般模样,也是满眼的心疼,他忽然大步走到慕染的面前。
“慕染。”他的声音沉沉,是前所未有的笃定,“不管以后会碰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有我,我不会离开你。”那是苏钰的承诺,对慕染的承诺,一直以来,都从来都没有变过。
慕染抬起眼来,她看着苏钰此时的眉眼,忽然发觉,她和苏钰一起走过的这么多年的光景里,她和苏钰终于成了同一开始都完全不同的模样,然而她和苏钰之间的感情,却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甚至愈发的坚定,她看着苏钰,忽然无端觉得安心起来。
慕染淡淡地笑了笑,“苏钰,我以前总以为,阿洛才是最能够让我安心的人,我以为,以阿洛的本事,只要是阿洛答应的事情,我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然而如今我终于明白,不是因为阿洛,我相信阿洛,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这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一直能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浮云罢了。苏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成为什么……”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眼底是清澈的泪光,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这般心声,然而是来了上古之后,慕染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最不能够离开的人,只不过是苏钰罢了。还好,苏钰他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如此想来,便是慕染神色怔怔之时,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而苏钰瞧着慕染这般模样,也似乎若有所思,皎洁的月光之下,他看着慕染的眉眼,忽然惊叹于当初的那个丫头如今也能够扛起自己的责任了。
慕染当初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昆仑之后,苏钰害怕慕染会一味地陷入陆川的陷阱之中,尽管那时候苏钰便知晓关于陆川的阴谋,只是因着他的性子,还有为慕染着想,即便苏钰知晓什么,也不能够告诉慕染事情的真相罢了,后来苏钰更是没有想到正是因着自己那时候的犹豫,事情也终于到了这般地步,然而苏钰并没有后悔这样过。
毕竟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怎么逃避都是无法逃开的,或许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慕染才能够有今天的善良与坚强,看着曾经的小丫头终于长成了这般美好的模样,苏钰看着慕染这般淡定的模样,总是觉得唏嘘不已。
而苏钰便是自己也不知晓,好在是有着他的陪伴,才不至于让慕染误入歧途,他的淡然一日一日地影响着慕染,才让慕染变成了这样好的一个人。
此时月光之下,慕染同苏钰神情对望凝视,然而却偏偏是这个时候,忽然自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来,慕染同苏钰皆是神色一惊,蹙着眉头循声望去,眉眼之中很快就换上了复杂的神色,慕染毕竟不知晓究竟是谁躲在暗处,那个人究竟又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他深深地皱着眉头,直到阿洛这时候却是咧着嘴吧,笑嘻嘻地自黑夜之中缓缓现身,慕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终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阿洛!”她以为阿洛的不知所踪同上古如今天翻地覆的变化有关,只是慕染并没有想过阿洛却是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笑颜,慕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她看着阿洛,声音之中却是充满了无奈,“阿洛,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慕染,我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阿洛说着这话时候面上很是夸张的神情,然而慕染也似乎已经习惯了阿洛这般神情,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阿洛似乎是不满慕染和苏钰此时如此淡定的神情,只不过想了想这两个人总是这般模样,他也没有多露出什么不高兴的神情来,只是娓娓道来他这些失踪的日子里是究竟经历了什么。
所谓损友损友,便是你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等到你真的有事情了,他一定会反插你两刀。
而等到林寻意识到了眼前,也不是在自己眼前的阿洛大哥便是损友之中的友渣渣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了,她一双幽怨的小眼神,简直就是要将阿洛给射杀了个片甲不留一般。
只不过阿洛身上的金光罩也不是盖的,对付林寻这样一个胖胖的丫头片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如今更是养成了在林寻的喋喋不休之中也能够优哉游哉地陷入了两眼一闭,已然是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美好境界,可是叫林寻气了个半死,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念念叨叨着说了几句,见偌大的空间也没个人理会自己,便也只能够灰溜溜地起了身,又灰溜溜地拍了拍自个儿的屁股,终于灰溜溜地滚回了余家之中去了,只不过便是如此,可是叫林寻的心里那叫一个愁的哦,心里思忖着自己也没有干了什么事情哇,如何就要憋屈地糟了这般的罪过呢,林寻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满满的不爽快。
而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道理显然是万分正确的,而就像是林寻这样的,那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然是习惯了阿洛的恶作剧了。
事情还要从几日之前开挂一事说起,说起那时的,可是叫一个气势蓬勃,如日中天,天雷滚滚……好吧,林寻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也没能想起一个能够形容当时的词语了,不过却是从那一日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腰杆挺直了,说话也有底气了,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地就给自己找罪受了。
林寻便是因着这件事情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正能量竟然是如此的巨大,不由得得意满满,而她脑袋一热,便是趁着这个时候不假思索地接下了阿洛的任务,其愚蠢程度绝对不亚于自己挖了一个坑,又拉了一坨shi在里边,结果还屁颠屁颠地一屁股跳了进去,还是头朝下的。
而当时阿洛说的任务,说实在的,还挺浪漫。
经过林寻多天的观察研究,自然也发现了,要说李家三哥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吧,那显然不是这般的,瞧着动不动就为了自个而媳妇受了屁大点委屈而出头的模样,林寻那时候便是深切地了解到了李三哥对自己这个媳妇深深的爱与关切。
只不过如何他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瞧见了自己的时候都是不冷不热,甚至还会红着一张脸,动不动就斥责呢?
林寻越说越得意,这般模样已然是在展望着美好的明天了,自然是不知晓阿洛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扶额的,“你真的是够了!”
而就在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将这个丫头从自己的地盘之中轰出去的时候,林寻这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厚着脸皮来同他讨要东西了!
这一边李茴想着他和林寻之前的经历,面上是自己都鲜少有过的温柔神情,而一直没有离开的白泽似乎忍无可忍,终是声音沉沉地开口说道,“李茴,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白泽面无表情地说着这话,面上更是毫不留情的呵责的神色,他自然不会没有想到,当初李茴对林寻,其实是充满了恨意的,毕竟若不是林寻的设计,他最终也不会落得了这般地步,如何这家伙如今却是成了这般模样,李茴此时的神色落在白泽的眼中,只叫白泽觉得奇怪的同时,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愈发的诡异。
只是李茴丝毫并不理会此时白泽的警告,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听见白泽此时的声音,他的眼眸幽深,一直凝视着面上并没有神色的林寻,李茴的神色在一片复杂之中,沉思了片刻,他终是冷笑一声,尔后开口说道,“白泽,如今我不过是想救回林寻,若是你想劝我,还是不必了。”
李茴这样生疏的模样是白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而他此时拧着眉头,更是怀疑李茴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尤其是李茴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然而如今的上古,奇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