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开衣袖,伸出自己只剩四指的左手,众大臣哗然,那残缺的手指,看着让人一阵胆寒,也一阵悲凉。
十指连心,当初他狠心拗断自己的手指之时,该是什么感受,这份诚意,其实足够。
“若是众位大臣觉得本王断指不算什么,只是惺惺作态,那本王愿意砍下整条手臂,只要,这残破之躯,还能为辰国效劳,便足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拔下御书房内常年供奉的古朴之剑。
这剑是先帝当年的配剑,从未离过身。先帝驾崩之后,本是要跟随先帝一起入皇陵的,然独孤宸宇想要拿此剑警醒自己和后人,便将此剑安放在御书房内,却不想,今日,这剑竟要再次染上鲜血。
“轩王!”众大臣大睁着双眼,失声大叫,眼看着那锋利的剑刃便要划过独孤轩宇的左肩,却见一飞镖击中古剑,将剑打飞。
独孤轩宇踉跄后退,往下看去,却见上官殇保持着扔镖之姿,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到独孤轩宇看向他时,他挺直身子,冷眼仰视着高台上的人,冷漠开口:
“先帝佩剑,只饮敌人之血。今日轩王想用他砍掉左臂,难道是想让九泉之下的先帝不得安宁。”
“本王怎会有此。。。。。。”
“在微臣看来,轩王就是此意。用先帝佩剑砍伤自己,实属大逆不道!”上官殇打断独孤轩宇的话语,稚嫩的脸上写满认真。
他冷眼扫过挑起事端的老头,看到老头面色平静,甚至还含笑的向自己点点头之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老头,是故意的?他到底意欲何为?
“轩王对朝廷忠心耿耿,我苏子文佩服!只是,妄自动用先帝之剑,实乃对先帝的不敬。微臣愚见,轩王不如去太庙斋戒七日,算是对先帝的赔罪了。”
座位末尾,走出一个身穿崭新官服的青年男子,他恭敬立于大厅中央,坦然说道。
“状元郎不愧为我朝栋梁,竟然能替轩王做决定啊?”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广这会儿又蹦跶起来,嘲弄的看着泰然站立的少年。
“微臣只是说出自己的见解罢了,轩王用与不用,那是轩王的事,好像与李大人无关吧!”苏子文面不改色,安然站立,回驳李广。
“你。。。。。。”
“本王看状元的意见不错,就听状元的,斋戒七日。众位大臣若是还觉得本王对大辰不忠心,那本王七日以后就将这只臂膀送上。”看着手指苏子文,愤怒异常的李广,独孤轩宇冷眼扫视之后,大声说道。
“轩王严重了,刚才老臣只是想与您开个玩笑,没想到轩王性子刚烈,老臣在这儿给轩王赔罪了。”
那老头看事情已经发展的差不多了,慢慢站起身来,抱拳恭敬弯腰行礼。
“伯父折煞我了,轩宇确实逼宫造反过,伯父怀疑与我,也是人之常情,日后还请伯父多多教导。”独孤轩宇急忙走下高台,扶起弯腰行礼的年迈老者,谦卑说道。
“王爷心系辰国,老臣望尘莫及,只愿先帝保佑我大辰永远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啊!”那老头盯着已经被人捡起,重新安放在架子之上的古剑,热泪盈眶,大义冽然,让房中的一些还心系天下的大臣也感到热血沸腾。